这一路上倒是十分太平,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众人就到了乔巴山。
休整一晚之后,他们继续沿着公路北上。
车子开的这条路,是通往蒙古和罗刹国的边境城市额伦察布的,额伦察布北方有一个额伦察布湖,可惜现在是属于罗刹国的地盘。
这一路上都是开阔的黄草地,和远处的蓝天融合在一起。不时在草原上奔跑的各种动物,让人大开眼界。
就在这时,盛子欣指着远处的马群兴奋地喊道,“快看,野马群。”
但是,她的兴奋很快戛然而止。
因为正有一個蒙古汉子骑着马,向他们这里跑来。
只见那人三十多岁年纪,一脸络腮胡。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给人一股不好惹的感觉。
黄震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枪,递给了盛子欣一把。而赵晨飞也是把一把霰弹枪放在了车门旁。
毕竟广袤的大草原上什么人都没有,而且这里又不禁枪,所以三人不得不防一手。
这时,那人靠近了车子,他的手也摸向了马上的鸟统。
只听他用蒙语问了众人一句后,车里的三人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会蒙语的。
见状,黄震只能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对外面的人用汉语问道,“听得懂汉语吗?”
对方微微怔了一下,随后把他的手从鸟统上拿了开来。
然后他操着一口很不熟练的汉语对众人说道,“欢迎你们远方的朋友,我叫图楞巴特。”
见此情形,黄震不顾两人的反对,单单只穿了一件防刺服,就从后门走了下去。
他摊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然后慢慢地走近了图楞巴特。
图楞巴特见状,也从马上跳了下来。把马赶开之后,他也学着黄震摊着双手走了过来。
两人接近之后,图楞巴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黄震的双手。
黄震一惊刚想用力挣脱时,只见对方笑着问候道,“塔赛白努,远方的朋友,欢迎来到大草原。”
黄震见状,顺势摇了摇对方的手,然后自我介绍了一下,“你好,图楞巴特,我叫黄震,来自华夏。”
两人松开手之后,黄震继续好奇地问他,“没想到你会说汉语啊。”
图楞巴特的脸上露出了一股纯真的笑容,八颗白晃晃的牙齿标准地排列在口中。
“我家的亲戚在内蒙古生活,我小时候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说完,他反问道,“远方的朋友,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黄震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意图,只是敷衍地说道,“我和我的朋友是来这里旅游的。”
图楞巴特爽朗地一笑,“草原欢迎你,我的朋友。你和你的朋友要是不介意的话,来我家里做客吧。”
这句话正中黄震的下怀,他正打算找人问一下路呢,这不就来了嘛。
于是,他立即答应了下来,并笑着感谢了一声,“那就打扰了,我们还真的想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
图楞巴特哈哈一笑,“走吧,朋友。开着你们的车子,跟着我来。”
说完,他打了一声呼哨,刚才他骑着的那匹栗红色的蒙古马,便从远处跑了过来。
黄震见状,答应了一声之后就回到了车上。
“震哥,怎么样?你没事吧?”他刚一上车,盛子欣就十分焦急地问道。
黄震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对两人说道,“我们跟着他图楞巴特,去他家做客。找机会打探一下地图的事。”
两人点了点头之后,黄震从窗口伸出手,向图楞巴特招了招。
图楞巴特见状,双腿一嗑马腹,向着北方奔驰而去。
那群马呼的一下都围了过来,跟随在他的马后,一同向着远处跑去。
黄震见状,拍了拍赵晨飞的肩膀,“跟上去。”
赵晨飞答应了一声,随后轻踩油门,就跟在了马群的最后。
盛子欣看着车子四周的骏马,一脸的羡慕之色,“这些马那么听话吗?我们能不能也弄两匹马?我好久没有骑过了。”
黄震也是对骑马十分感兴趣,“我看可以,等会和图楞巴特说说,他应该会卖几匹给我们的。再说了,这车在这大草原上开也不大合适。”
说完,他指了指车子后方明显的车辙印。
这辆车的自身太重,轮胎碾压过的草皮直接被带飞起来,露出下面黄色的大地。
一路过来,一道深深的车辙印,刻在这片绿色的土地上,看上去十分的突兀。
很快远处出现了一顶顶白色的蒙古包,看图楞巴特行进的路线,那里应该就是他的家。
果然二十多分钟后,一行人到达了蒙古包的旁边。
图楞巴特下马之后,一拍他所骑的那匹马,然后和黄震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跑进了蒙古包里。
而他那匹马,听话地带着马群,跑向了不远处的围栏里。
此时,三人正在车中商议,着要不要随身带着手枪。
黄震的意思是,穿一件防刺服,意思一下就行了,毕竟是去人家家里做客,没必要带上武器。
而赵晨飞的意思是,这个世道人心叵测,还是带着手枪以防万一为好。
争执不下的两人一同看向了默不作声的盛子欣,想看她支持哪一方的观点。
盛子欣想了想之后,坚定地站在黄震的一旁,“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应该带武器。蒙古人向来有好客的传统,这里不比国内的景区,这个传统应该保持得还不错。”
“而且我们也需要找他问路,所以我们对陌生人还,是应该友好一点。”
赵晨飞闻言,无奈地摊摊手,“好吧,你们说服我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还是要带个匕首什么的防身。”
黄震点了点头,“你带着吧,反正蒙古人都有随身带刀的习俗。”
说完,他从武器箱里拿了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靴子里。
另外两人也有样学样,各自拿了一把匕首放在身上。
“走吧,莪们下车吧。”说完,他又问了一句,“你们都知道蒙古人的忌讳吧,到时候小心点,别无意中犯了人家的忌讳。”
“放心。”赵晨飞一挥手,“来之前老师教过我们了。”
黄震见状,这才安心地下了车,径直向蒙古包走去。
刚到蒙古包外,蒙古包上的木门就被推开了,图楞巴特一脸笑意地带着五个人迎了出来。
图楞巴特身后的五人中,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性,应该就是他的妻子。
身旁那个黑黑的小孩,应该就是他们俩的孩子。
还有一对老年夫妇,想来应该就是图楞巴特的父母。
最后还有一个年纪蛮大的老人,应该是他的爷爷。
果然,图楞巴特给众人介绍了一下他的家人,正如黄震心中所想的一样,并没有一丝差别。
好客的图楞巴特家人,将美酒斟在银碗中,托在长长的哈达上端到了三人的面前,然后他们唱起了古老的敬酒歌。
黄震三人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马奶酒一饮而尽,躬身接受对方的哈达之后,被一群人拥入了蒙古包。
蒙古包的中央安放着一个三尺高的火炉,上面的铜壶里煮着喷香的奶茶。
火炉西边铺着毛毡,毛毡上摆放着一张矮腿的红漆木桌。桌上摆满了酥油,奶酪,炒米,红糖等各色食品。
三人脱了鞋坐到了桌子旁之后,图楞巴特拿出了三个精致的瓷碗,用小勺舀了一点炒米,然后往里面倒上了奶茶,随后他端着碗敬给了黄震。
黄震双手接过奶茶,微微喝了一口后,放在了桌上。
等两人都喝完了奶茶之后,图楞巴特便在一旁坐了下来,然后歉意地对三人说道,“抱歉各位客人,家里没有准备羊肉。我已经让阿布去杀羊了。”
黄震闻言后,连连摆手,“是我们打扰了。”
两人客气了几句之后,图楞巴特再次问起了他们的来意。
黄震这次倒是没有敷衍,斟酌了一下之后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附近,有没有鄂温克人的聚集地?”
图楞巴特摇了摇头,“现在这个年代,草原上已经没有鄂温克了,你是不是记错了?”
黄震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听说他们会驯养驯鹿,想见识一下,所以才问一问。”
图楞巴特哈哈大笑道,“那你就要去更北边的罗刹了,蒙古这边早就没有驯鹿了。”
黄震遗憾地摇了摇头,看样子在现代,想发现七百多年前,鄂温克族的线索还是有点难的。
“那太可惜了,我是从一个历史系老教授那里听说的。原以为还有呢。”
“你们等等。”图楞巴特突然说了句,“我去问下额布格,他年轻时走过不少地方,可能会知道一些。”
黄震连忙感谢了他一声,“麻烦你了。”
过了没多久,图楞巴特带着他的爷爷走了进来。
两人坐下之后,用蒙古话交谈了几句。
然后老人就对着众人说了一段蒙古话。
图楞巴特给几人翻译了一下,“额布格说,他小的时候听他的额布格说过,他额布格小的时候看到过骑着驯鹿的人。”
黄震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没想到事情有了转机。
图楞巴特爷爷的爷爷,估计也就在一百多年之前的清末时期,那时候这片草原上还有鄂温克人生存着。
于是,他连忙问道,“还请麻烦告诉我在哪里?我们好去看看。”
“你们有地图吗?我给你们标注一下。”
三人听了图楞巴特的话之后,顿时面面相觑,这年头谁还用地图。
于是黄震问道,“直接在手机上标一下不行吗?”
图楞巴特摇了摇头,“额布格年纪大了不会用这种东西,你们等会儿,我帮你们找一张。”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蒙古包。
这时,一旁图楞巴特的爷爷脸色凝重地对三人说了一句蒙古话,可惜三人完全听不懂,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看到三人这个样子,他磕磕巴巴地用汉语说道,“那里…危险,不…靠近。”
黄震听了之后顿时一愣,随即连忙问道,“为什么?”
图楞巴特的爷爷愣了一下,显然是在思考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继续说道,“赤那,巴布给,莽古斯。”
三人一听之下顿时傻了眼,老人又开始说起了蒙古语,看样子只能等图楞巴特回来再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图楞巴特手中拿着一张地图,推门走了进来。
他把地图放在桌上后,对老人说了一句什么。
老人听到之后连连摇头,两人交谈了几句之后,图楞巴特满脸骇然地对三人说道,“额布格说,那个地方有狼群,棕熊,还有不知名的怪物,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目标的几人,哪能那么容易就放弃。
赵晨飞顿时就急了,“我们就去那里看看,绝对不会深入的。”
图楞巴特闻言后,还是摇着头不同意,“我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所以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们在哪里。”
赵晨飞闻言后一阵气恼,正想继续劝说时,黄震拉了拉他的衣服。
见状,赵晨飞便冷静了下来,等着他出面。
哪知黄震只是笑着对图楞巴特说道,“不去了,我们不去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们借我们几匹马,让我们在附近好好玩两天。”
图楞巴特的笑容这才回到了脸上,“这都是些小事,欢迎各位在我家做客。你们想住多久都行。”
黄震大声笑道,“哈哈,那就叨扰了。”
赵晨飞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过并没有质疑他的决定。
因为他知道,黄震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当晚,三人在图楞巴特一家热情的招待下,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晚上,他们住进了一家人为他们特别搭建的两个蒙古包里。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赵晨飞悄悄地摸到黄震的床边,小声问道,“小震睡了没?”
“还没。”黄震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事?”
“白天的事,你准备怎么办?图楞巴特不肯告诉我们地点,难道我们自己去找吗?”
黄震点了点头,“没错,自己去找。”
“啊。”赵晨飞惊呼一声,“那么大块地方,我们上哪儿去找。”
黄震摇了摇头之后,并没有说话。
现在已经大致找到地方了,他相信凭借自己看到的记忆,肯定能找到景色相近的地方。
毕竟,那个地方的地形还是很有特点的,只要到了那里,黄震一看便知道了。
这时等他回话的赵晨飞,不满瞥了他一眼,“愣着干嘛,还不快告诉我你的办法。”
黄震哭笑不得地摊摊手,“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们到时候随处逛逛,说不定就能发现了呢。”
赵晨飞瞪了他一眼,随即说道,“那随便你吧,我明天还是去套套图楞巴特的话。不行我直接用金钱开路,我就不信,没人会能过得了这关。”
黄震听了他的话,急忙劝道,“你太平点,当心对方觉得你是在侮辱他,万一把我们赶出去,那就不好玩了。”
赵晨飞不屑一顾地说道,“给得少那是叫侮辱人,我就不信我给足了他还会不要?”
黄震顿时没了话,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将心比心,好比他自己,对方给他千八百块的那是在侮辱人。
要是给自己千八百万的,那哪是侮辱人啊?那简直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所以黄震便不再劝他了,要是图楞巴特能听他的,告诉自己位置。那是最好的了,也省得自己到处乱找了。
赵晨飞见状,得意地一笑,“看我明天怎么搞定他。”
说完,他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踱回了自己的床边,安心上床睡觉去了。
黄震无奈地笑了笑,倒头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等他起来之后,旁边的床上已经不见了赵晨飞的踪影,看来他应该是一早就去骚扰图楞巴特了。
果然在吃早饭的时候,赵晨飞这小子偷偷地向自己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吃完饭之后,图楞巴特就招呼众人跟他去选马。
去马厩的路上,他一声不响地走在前头,看上去显得心事重重的。
到了一片圈起来的草场之后,图楞巴特打了一声呼哨,那匹头马迈着欢快的步伐向他跑来。
马匹马走到他的身旁后,图楞巴特翻身坐到它的光背上,一勒缰绳。
那匹马呼的一下人立而起,随即口中发出了一声长啸。
顿时间,附近的马都抬头向它看来,然后聚集到它的旁边。
等大部分马都过来之后,图楞巴特跳下马,对众人说道,“你们选自己喜欢的吧。这些马都很温顺,你们要哪匹指给我看,我帮你们套。”
说完,他晃了晃手中的几根套索。
三人点头答应了一声,随即在旁边远远地眺望着。
黄震很快就看到一匹马,这匹马和记忆中王伍的那匹十分神似。
这是一匹纯色黑马,如缎般的毛皮在太阳下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
黄震一指那匹马对图楞巴特说道,“我要那匹黑色的。”
图楞巴特看了那匹马一眼,然后不确定地问道,“你真要这匹?这匹马性格有点古怪。按理来说这个马群的头马应该是它,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对头马的位置并不感兴趣。反正这家伙脾气古怪得很。”
黄震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就它了,我感觉我和他有缘。”
正说着话,那匹马自己踱了过来,它在黄震的口袋旁嗅了嗅,然后亲热地用头蹭着他的身体。
黄震顿时一愣,这个口袋里装的正是那枚铜簪。
难道说这马还有转世轮回一说?而且它还记得王伍的味道?
图楞巴特看到这一幕,顿时啧啧称奇起来,“我的朋友,乌兰好像很喜欢你,你们果然很有缘。没想到草原上的明珠就这样轻易地被你摘取了。”
黄震闻言又是一怔,好像记忆中王伍的那匹马也叫乌兰。
此情此景,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伸手摸了摸乌兰的头,乌兰享受般地打了个响鼻。
很快,赵晨飞和盛子欣也选好了自己的马。
图楞巴特拿着三根套索套住了马,拉着它们回到了营地。
在营地中,图楞巴特给几匹马披上了装备之后,又开始显得忧心忡忡起来。
随即,他对黄震说道,“我的朋友,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为好。毕竟,草原上的狼群不是好惹,我们也没什么像样的武器。”
黄震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他们的那辆房车,“车上有武器,都是合法的。你放心吧。”
图楞巴特闻言之后顿时愣住了。很快他又恢复过来,看着黄震由衷地说道,“黄震兄弟,你永远是我图楞巴特最好的朋友。”
说完,他从腰间拿出了他随身的小刀,递给了黄震。
黄震见状,立马从自己的靴子里拿出了那把匕首。
两人交换了武器之后相视一笑。
黄震突然福至心灵,“我们以后就是安答啦。”
这还是他从金老爷子的书里学来的。
图楞巴特哈哈大笑一声,然后抱住他使劲搂了搂。
放开之后,他便对黄震说道,“走,我去告诉我的家人。让我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一下。”
黄震考虑了一下之后,便点头同意下来了。
他们三个人还需要时间,来锻炼一下骑术。
短时间里,肯定是没法去寻找那个地方的。
图楞巴特带着他们回到家中,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家人们。
他的家人也很高兴图楞巴特能交到一个好兄弟。
于是众人纷纷动手,宰牛杀羊准备起晚上的宴会。
而黄震,则求着图楞巴特教自己骑术。
图楞巴特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要为晚上的晚宴做准备。
随即又给众人推荐了他的儿子乌日珠占,来教授他们最基本的骑术。
黄震三人当然不会质疑图楞巴特的决定,毕竟他们可是马背上的民族。
即便是一个孩子的骑术,也比他们三个好太多了。
于是,三人在乌日珠占的带领下,在这片草场进行了一天的训练。
黄震夸上乌兰之后,刹那之间仿佛王伍附身,人马合一。
好悬他没有学着王伍的动作,“驾”那一声。
还好他的理智占了上风,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才没有酿成大祸。
三人上马之后,看着小老师的示范,才骑着马慢慢在草原上漫步。
有着马术经验的盛子欣,很快就熟悉身下的马,开始小跑起来。
一时间银铃一般的笑声回荡在草原之上。
赵晨飞见状,叫了声乌日珠占。
见对方向他看来,他指了指盛子欣,又指了指自己和胯下的马。
乌日珠占想了想之后,指了下盛子欣之后双手平放在胸前,比了一个一尺的距离。
然后他又指了指赵晨飞,用大拇指和食指,放在眼前比了一下。
黄震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连忙向赵晨飞道歉,“抱歉,实在是没憋住。”
赵晨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黄震。
乌日珠占思考了良久之后,不确定的比了一个比盛子欣还要长的距离。
“凭什么?”赵晨飞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一脸不忿的看着黄震,“他不也是只能慢慢的走吗?”
黄震经过这一个多小时的慢步,已经有了一点骑马的感觉。
见到赵晨飞这样说,他尝试着松开了缰绳,然后轻轻一嗑马腹。
乌兰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始在草场上慢跑起来。
赵晨飞顿时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大吼一声,“我不信!”
然后,他就想学着黄震的样子,策马跑起来。
可是,赵晨飞的想法被乌日珠占给看穿了。
还没等他跑起来,乌日珠占就连忙牵住马,然后焦急地向他说了一大通。
而此时的黄震,凭着记忆中王伍的动作,慢慢地随着马背上下起伏。
而乌兰也越跑越顺畅,越跑越快。
黄震见状,顿时一嗑马腹,大吼一声“驾。”
乌兰长嘶一声,随即全力奔跑起来。
它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划开了绿色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