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哈维就踏上了归途。
因为如今这样的一个鬼天气下,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下起暴雪来,到时候说不定哈维都得被困在黑木村。
至于那个名叫“车轮”的猎人,杜普是在山间的一处猎户小屋里发现了这個家伙,哈维也是稍带私心地直接将他处死在了那个无人得知的地方。
根据杜普带回来的信息,哈维得知了事情的一切。
玛丽是个酒鬼,每天卖来的西里币全都一股脑献给了酒馆,甚至连老教父送给雪莱的过冬衣服,也全都被她换成了钱。
而她的老嫖客“车轮”一天无意间看到她的女儿,二人拉扯许久才确定了10枚铜币的价格,“车轮”之所以会在酒馆嚷嚷,纯粹是心痛滴血后的大肆炫耀。
而在一个晚上时候,两个成年人满满恶意地盯着一个年仅九岁的女孩的时候,她的超凡能力则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的母亲被冻成了碎渣,至于车轮则是跑的快所以逃过一劫。
哈维望着怀中揪着大黄鬓毛的雪莱,眼神之中满是心疼与怜爱。
有些侥幸地感叹着,幸亏这个孩子觉醒的超凡能力是具有杀伤性,如果是像莉莉丝的那般治疗效果。
不然……
哈维想到这里,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抚摸着女孩银白的发缕。
很快,派尔城堡塔尖黑漆漆的一角,还有那迎着北风飘扬的史密斯家族旗帜,出现在了哈维的视线里。
“看,我们到了,这里就是爸爸居住的地方,到时候雪莱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
哈维低下头,靠在了雪莱的小耳朵旁边,然后轻声细语地说着。
仅仅是半天的时间里,哈维居然已经快适应接受了雪莱父亲的角色。
而雪莱也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捏着鬓毛的小手更加用力地捻了起来,似乎在掩饰着内心之中的紧张或不安。
……
得知了艾莎还在大厅中,哈维便牵着雪莱走去,
不过就在他刚刚走进来的时候,披着兽皮毯子的艾莎就像是心灵感应一般,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期待与惊喜。
“哈维!”
蜷缩在椅子上的艾莎轻盈地跳了起来,朝着哈维奔跑而来。
“不算太坏。”雪莱听见了艾莎的话之后就像是闻到了某些味道似的,嗅了嗅小巧的鼻尖,然后嘴里喃喃着。
哈维隐约听见了怀中的女孩嘴里说些什么,但是因为和艾莎小别离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等到艾莎走过来后,这才注意到了哈维身后躲藏着的白发女孩,一时间满脸错愕。
“她是谁?”
听到了艾莎的询问,哈维也是有些犹豫地想着该如何讲述雪莱的身世,但是还没等他开口,
“母亲大人。”
还没等哈维解释,身后的雪莱突然探出小脑袋来,然后对着艾莎嚅嚅地喊着。
说完之后,便又将小脑袋缩了回去,身体又躲藏在了哈维的背后,一副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模样。
听到了雪莱的话之后,哈维也是有些目瞪口呆地扭头望向雪莱,有些意外会这样说。
而艾莎却是圆瞪着眼睛,望着哈维的目光中显然有着不少的问题。
‘你先等着,我过会唯你是问!’
虽然艾莎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哈维的耳边已经响起了她的声音。
一想到艾莎指责询问的声音,哈维也是忍不住地浑身颤抖。
“玛蒂,你带她去洗个澡吧,用热水小心一些。”
艾莎朝着屋外的玛蒂,喊道。
而哈维也是注意到了身后的雪莱还是脏兮兮的样子,毕竟村子中的领民根本就没有人会洗澡,更别说用热水了。
虽然得知了雪莱是女巫,但是哈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接着一个壮硕的女仆走进大厅里,显然就是侍从长玛蒂,
只不过雪莱依旧躲在哈维的身后,没有见人的想法,除了一开始开口和艾莎说了一句话后,再也没有开口一句,
看到雪莱这般模样,哈维也是小心翼翼地低下身子来,
“这里的所有人都听爸爸的话,你放心去就行,到时候我就站在门口哦,如果害怕了就直接大喊,然后我马上冲进来救你好不好?”
哈维现在对于这个脆弱的女孩,竭尽全力地保持着自己最温柔的语气和态度。
但是雪莱却是一言不发,小手捏着哈维的皮绒外套的一角,然后抿着小嘴,低着小脑袋不看哈维。
哈维叹了口气,然后蹲下身,绞尽脑汁想着一些办法来。
但是当他看着雪莱的眼睛的时候,顿时就有些心碎愧疚。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孩的眼眶早已发红。
“父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女孩带着哭腔、细如蚊呐的声音传入哈维的耳中,一种毫无源头的负罪感瞬间击溃了他。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小雪莱了。”
哈维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里,还是叹了口气开始安慰起了眼前的少女。
……
派尔领唯一的浴室便在哈维的派尔城堡中,
其实模样十分简陋,就是用墙壁隔成的两个房间,后面的房间烧火制造热水,前面的房间则就用来洗浴。
而浴盆也是无比简陋,就一个稍微大些的铁盆架在矮小的土灶上。
半夜里浴室后的烧火房里浓烟滚滚,源源不断的热水供应到了铁盆里,不知所措的雪莱就像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一样,在几个女仆的合力下摁在了浴盆里。
在艾莎的强烈要求下,甚至还用上了麝香皂粉末,把瘦弱如小鸡般的雪莱浑身上下弄出了零碎的泡沫。
而哈维和艾莎则背对着浴盆,按照着雪莱的话来说,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说吧,你的‘女儿’是怎么来的?”
艾莎有些好奇地望着那个在浴盆中一动不动的女孩,就像是木偶似的。
接着哈维便将雪莱的身世、经过、还有教堂之中的一切全都告诉了艾莎,甚至还刻意地说的悲惨了一些。
毕竟对于艾莎是否会接受一个妓女的孩子,哈维也是有些忐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