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姜知的目光,许然抬起头来看向她:“怎么了?”
姜知尴尬摇摇头:“没有,就感觉许老师你家教应该挺好的。”
许然挑眉,突然笑了一下:“很好奇?”
姜知尴尬抠了抠脸:“算是吧……因为许老师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注重自己的仪态,这应该是把仪态刻在骨子里才会有的。”
许然垂眸,眼神晦暗不明。
“是啊……刻在骨子里了。”他这话说的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同意她说的话。
“姜老师,你想听故事吗?”
许然擦了擦嘴,把吃了一半的咖喱饭放在旁边。
“嗯?什么故事?”
许然难得低笑一声:“有关一个傀儡成长的故事……”
姜知瞳孔一缩,静静看着他。
“愿闻其详。”
许然笑了笑,双眼放空,渐渐陷入回忆。
“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有一個豪门世家,男人女人结婚,只是为了商业联姻,他们并不相爱,婚后也是各自玩各自的。
只可惜……女人爱上了男人,从此悲惨的生活开始了。
男人并不爱女人,常常夜不归宿,但他们是商业联姻,没办法离婚,女人常常以泪洗面,精神也出现了问题。
一次酒后,两人意外睡在了一起,男人睡醒之后,想让她吃下避孕药,因为他不想要她有他的孩子。
可女人没有吃。
就因为这一次,女人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男孩之后,女人也难产去世了。
女人才去世一个星期,男人就带了一个陌生女人上门了,还有一个比小男孩大三岁的哥哥。
小男孩刚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又不被父亲疼爱,一直在佣人的照顾下才渐渐长大。
小男孩的父亲对他十分严厉,要求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按照他的意思来行动,只要做错一点事情就会挨打挨骂,那个陌生女人也经常对他进行折磨侮辱。”
听到这里,姜知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眉头紧蹙。
她知道,许老师口中的那个小男孩说的就是他自己。
许然神色轻描淡写,继续说:“之后小男孩为了不惹父亲生气,不敢再犯一点错误。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挨打挨骂,可是并没有,他就像个傀儡一样默默承受着他们的怒气。
也一直在他们的安排上渐渐长大,好在小男孩很努力,成为了一名科学家,住进了实验室里,终于不用再受他们的打骂了。
而有一次实验,研究院送来了来自万年以前被冰封的细菌病毒,交由小男孩来研究,小男孩万分小心,不敢出一点纰漏。
因为好友好奇,也想研究一下病毒,小男孩就给他了,可没想到好友竟然让那病毒苏醒了,研究院里的人全都被感染,变成了可怕的丧尸,小男孩也被咬了。
绝望之际,小男孩吃下了病毒,没想到竟然滋生了力量,但也成了半丧尸半人的体质,得到力量之后,他原本想回到家救父亲。
可没想到,父亲竟然推他出去挡丧尸,把他关在门外,打算让他自生自灭。”
说到这里,许然的眸子逐渐暗淡,自嘲的冷笑了一声。
“可他没有想到,小男孩早就不是当初的小男孩了,丧尸也不会咬同类,因为他身上有病毒,所以丧尸不会攻击他。
父亲在楼上叫嚣着,骂他是怪物,还拿东西丢下来,想驱逐他,叫他滚远点。
小男孩对自己这个父亲彻底失望了,操控着自己的能力,从阳台进入了家里,小男孩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三个人,只露出了微微一笑。
看着他们害怕他,小男孩心底一直压抑的恨意喷涌而出,他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快感,那股快感叫嚣着想让他们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放过他们。
可就在他还在愣神时,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鲜血流了一地。”
姜知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竟然是真的存在的。
这样一对比。
她家的事情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你……死了?”姜知小心翼翼问。
许然看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作为人类来讲,我已经死了,但作为丧尸来讲,我死不了。
被那把匕首捅进心脏之后,心跳彻底停止了,但我还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心脏那把匕首,那三人吓得缩到了角落里。
我静静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力量变强,速度变快,外表几乎没什么变化,是因为被二次感染的缘故吧,我和普通丧尸还是不太一样的,因为我有自己的神志,我还是和人类一样能够思考。
但我惊奇的发现,我能操控别的丧尸了,我就猜想,我可能变成类似那种有异能的丧尸王了。
但我心情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是变成了真正的怪物,虽然病毒泄露并不是我本意,只是一个意外,但它给了我能报仇的能力和机会。
那时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用能力将他们捆住,在别墅里精心为他们三人制作了一个金色大鸟笼,把他们关进鸟笼里后,给了他们一把匕首,和两根棍棒。
然后打开门,控制的丧尸把鸟笼团团围住,看着他们在鸟笼里拿着武器,一脸紧张、害怕、恐惧、尖叫。
我很兴奋,异常兴奋,即使现在想起来,我也很兴奋,我每一个小时就放进去一只丧尸,看着他们尖叫、疯狂、反抗,而我坐在椅子上喝着红酒,欣赏着他们。
一开始他们还十分嘴硬,不肯跪着求我,那我就一天只给他们吃一顿饭,而且给的量非常少,只给他们一个人一顿的分量。
一开始……他们还很和平的分着吃,但是后来……你猜怎么样?”
姜知摇摇头。
许然笑了一下,他虽然笑着,但那笑意不达眼底,眼底一片冰冷。
“人类都是不懂得满足的,尤其是在逆境的时候,饿到了极致,更是变得十分自私,最先开始抢食的是我父亲的儿子。
当他抢着把所有食物先吃掉时,那一男一女崩溃了,明明是血亲,明明是自己的儿子,他们也忍不住撕扯他,打骂他,就像当初打骂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