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将竹筷一放,平静道:“我敢进靖安局,自然是有点自保的手段。”说完,瞥了一眼大舅柳志,淡然道:
“表哥有吗?”
“没...没有!”
柳志顿时丧气,终于打消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大锅大锅~~”
陆飞拍着小手欢呼,嚷嚷道:
“额要学,大锅快教额~~”
陆羽瞪了对方一眼,板脸道:
“吃肉!”
陆飞怯生生望着大锅,抽了抽小鼻子,撒娇道:
“额要啃骨头。”
“给!”
陆羽从肉盆里挑了一块带骨头的肉,自己也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后,顿时察觉到有些异样,感觉味道与牛肉相似,口感却更糙一些,比牛肉还有嚼劲,奇怪道:
“妈,这是什么肉?”
“你房间里的肉啊。”
“额......”
柳翠也在饭桌落座,见陆羽脸色古怪,疑惑道:
“怎么,这肉不能吃?”
“能吃能吃。”
陆羽讪讪一笑,这肉可是他昨晚带回的三阶星兽肉,感觉嚼着没什么不对,也就没拦着大家食用,转移话题道:
“大舅,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在县城买房了?”
“还不是这世道闹得。”
柳志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忧心忡忡道:
“就在两天前,镇上的江大年死了,那可是我们镇上唯一的职业者,也是守镇人,却莫名其妙死在了家里,现在镇里人心惶惶的,想着这些年给人做饭也攒了些闲钱,再凑合凑合,差不多也能在城里买套房,干脆搬出去算了。”
江柳镇!
江大年!
陆羽皱了下眉头,问道:
“报警了?”
“报了!”
“怎么说?”
“来了几波人,都没看出什么好歹,说可能是修炼时出了岔子,因为人手吃紧,暂时也没新的职业者愿意过去,现在就靠一队扛枪的民兵守着,总觉得不够踏实。”
“这样啊。”
陆羽若有所思,追问道:
“镇上最近有什么异常?”
“那倒没有。”
柳志摇头,眼睛忽然一亮,提议道:“小羽不是在靖安局嘛,又常和灵境生物打交道,能不能过去瞧瞧?”
“我有时间过去吧!”
陆羽没有推脱,他估摸着应该已经有靖安局其他小队的人去过了,只是,既然没发现问题,那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江大年确实是意外死亡。
要么就是有些危险因素藏得太深,暂时还没暴露出来。
而他有两界门帮着探查,又涉及舅舅一家子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撒手,否则,万一真出点祸事,母球柳翠心里都要起疙瘩。
晚饭已经擦黑。
大舅柳志也就没再回去,准备在陆飞的小屋歇一晚,而陆飞则兴冲冲抱着自己的小被子跑向西屋。
陆羽横跨一步,挡住去路,居高凌下道:
“小鬼,干啥去?”
“大锅,额要跟你睡。”
“哼哼!”
陆羽轻哼两声,指了指堂屋:
“今晚你去堂屋。”
“不嘛~~”
陆飞开始撒娇,要使出拿手的绝招躺地十八滚,陆羽脸色一板,伸手将小鬼头提溜起来,不由分说,直接扔进了堂屋里,他每晚都有行动,可不能让小鬼头给捣乱。
......
“吱呀~~”
直到晚上九点多,小灰才姗姗回家,偷偷摸摸扒开房门,又小心关上,鬼头鬼脑地瞅了一眼正盘坐床上炼化【木心】的陆羽,蹑手蹑脚钻到了床底下。
见陆羽没有留意。
这才往自己的狗窝一趴,伸出小爪子在鼻子前嗅了嗅,似乎还能闻到一点沾染的血腥味,它伸出舌头餂了餂,很快开始呼呼大睡。
“这家伙!”
陆羽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继续炼化木心,争取尽快让袖里剑再升一品,也好早些成为二阶【灵器】,直到子夜来临,这才停下,将睡觉正香的渺渺装在衣兜,挥手放出两界门。
望着上方的两个按钮,沉吟起来。
如今【寂寥星海】算是告一段落,昨天又见到那株恐怖的【灾厄之花】,还有那个长着鹰嘴,与小白花一样面容的古怪女子,心中难免不安,担心对方会守在那里捉他。
因此。
打算最近几天都不进寂寥星海,正好趁机用【息壤】将灵桃树种出来。
“也不知那头【戊土星蝗】死没死?”
“算了,不想了!”
陆羽嘀咕一声,将床底下的小灰抱了出来,抬脚,一步踏入两界门,消失在房间内。
“刷!”
再次出现,已经来到【碎墟天宫】临时开辟的洞穴中,见四周无恙,便将小灰放下,背着书包走了出去,见到了像是永远都没有变化的天宫景象。
碎石如山。
满目晶莹。
渺渺从衣兜里探出小脑袋,揉了揉大眼睛,见到外间景象,眼睛微微一亮,冲着陆羽比划了几下:
“哇伊~~”
“哇伊~~”
“嗯,这里的灵气确实更浓郁。”
陆羽点头,冲着身后跟着的小灰吩咐道:
“走,一起下山!”
“呜呜~~”
陆羽抬脚如飞,身形飘飘,很快落在山脚下。
借着巨石的遮掩,他寻了個隐蔽的位置,将书包放在一旁让渺渺和小灰看着,取出袖里剑开始向地下挖,打算挖出泥土后,将桃核与息壤一起种下去,种出一株二阶灵桃树来。
以后这一片就是他的药园了。
“呲~~”
一剑刺向脚下的石板,剑柄没入大半,陆羽一点点将石板切碎刨出,却发现地下尽是与菩萨石一样的石材,没见到一丁点泥土的踪迹。
“不愧是【碎墟天宫】,连地板都这么厚。”
“继续!”
陆羽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手里的袖里剑,继续忙碌起来。
挖呀挖!
挖呀挖!
挖呀挖呀挖!
半个小时后,陆羽满头是汗,已经挖出一个深达五米的地坑,却仍旧没能见到一点泥土的影子,整个人都要麻了,而且,越往下,石材的硬度似乎也在增强。
“咕嘟~~”
“咕嘟~~”
陆羽狠狠灌了几大口活力啤酒,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
“我还就不信了,再来!”
挖呀挖!
挖呀挖!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陆羽躺在深达十五米的石坑里,整个人彻底麻了,也挖不动了,他身下的石材硬度极高,几乎比得上袖里剑的强度,就连剑尖都绷断了一小截,奈何仍没见到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