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懿天生就一张冷脸,但此刻,他的脸肉眼可见的比平时更冷了。
宁宁要不是被步瑶抓着手,都想往旁边躲一躲了。她看着背着高伯懿的柳木林,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同情。
这会儿的她,完全忽略了为什么解差队伍的头会背着流放犯这个事情。
步瑶才不畏惧高伯懿的冷脸,甚至这会儿,还觉得格外的亲切。
亲切得她双眼冒泪,心生委屈。
“呜呜,相公!”
步瑶哽咽了一声,就小跑上前,直接当柳木林这个工具人不存在,双手直接就搂住了高伯懿的脖子,踮着脚,将脸窝在他的脖颈里。
高伯懿浑身僵住了,然后就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滑过自己的脖颈。
是她的眼泪!
无论是被严刑拷打的时候,还是手筋脚筋被挑断的时候,高伯懿都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看着步瑶这般形状搂着自己落泪的瞬间,高伯懿的眉头皱得死紧!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用手臂环住了步瑶的肩,环得紧紧的。
手碰到了步瑶的后背,发觉不是布料,而是肌肤,这下,不用看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怖,声音也冰冷至极,“是谁?”
“那个沈飞!”
步瑶松开他的脖子抬起头来,通红的眼里全是愤怒。
“那个死胖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居然敢对我动那样的歪心思,还趁着你们不在溜进屋想对我用强!我只恨没有做好防范,否则定然让他竖着进横着出!”
她的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杀意。
高伯懿看在眼中,却并没有觉得她这份杀意有什么不对。
因为他的眼中也有了杀意。
“夫人,你没……”
柳木林听了步瑶的话,心中也是恼怒不已,同时也很关心步瑶的情况。
自己过来就是为了照顾好将军和夫人的,若是夫人真被那死胖子得逞了,他就万死都难辞其咎了!
“你觉得呢?”步瑶瞪着柳木林。
因为步瑶现在衣衫不整,柳木林压根不敢往她身上看一眼,并不知道自己被瞪了。
但他还是缩了缩脖子。
好在宁宁站出来了,着急地解释道:“我刚才听到步姐姐屋里声响不对劲,就过去找她,正好看到步姐姐开门逃出来,我可以作证,那个人没有得逞。步姐姐一看到我就拉着我跑,我回头看了眼,那个人还特别生气。”
柳木林想了想这前后的时间,也觉得应该是没得逞。
至于其他的细节,他觉得没必要多想了,主要他也不敢多想。
“进屋。”
高伯懿命令柳木林。
柳木林只觉得耳边犹如寒风吹过,赶紧听话地背着高伯懿往屋里走。
房门大开着,里面已经没有了沈飞的身影,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两张凳子,证明着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步瑶看都没看那两张凳子,而是冲到了床边,看着被翻乱的被褥,她眉头紧蹙。
柳木林背着高伯懿也走了过来,看着凌乱的床,皱眉道:“夫人,丢什么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