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多半是出事了。
顾义很想过去看看,但是想到步瑶这边只有个柳木林,又有些放心不下。
至于原本护着步瑶的那个青年,此刻早已回到了那桃花眼少年的身边。
顾义不放心离开步瑶。
步瑶低声说道,“你注意到没?好些个解差不见了。”
要不是步瑶提醒,顾义还真没留意这个。
他赶紧扫了眼破庙中的解差,果然发现好些人不见了。
而且,那些人多数还是他们兄弟俩查出来的有问题的解差!
不好!
主子定然危险了!
顾义变了脸色,下意识跑了两步,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回来了。
步瑶本就是想要他赶紧去找高伯懿他们的。
这会儿见他又回来了。
不解地问道,“回来做什么?快去找他们啊。”
顾义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夫人,主子曾经吩咐过,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必须有个人守在你附近,保证你的安全。”
步瑶道,“我现在不会有事。”
相对于自己,步瑶更担心高伯懿的情况。
她的生死是跟高伯懿捆绑在一起的,既然自己现在安然无恙,那么高伯懿肯定性命无忧。
然而,她可以肯定他性命无忧,却无法确定他此刻是否处于危险,或者说下一瞬是否会没了性命!
不行,若是高伯懿真的没命了,那自己也不妙了。
必须得确保他的安全。
她压低了声音,吩咐道,“顾义,你现在马上去找他们,带上留在暗处守着我的人!”
“夫人……”
“听我的,我反正是肯定不会死的,但若是你家男主子没了,我也独活不了!”
顾义整个人一震。
真是没有想到自家夫人对主子竟然如此情深!
也是,如果不是对主子足够情深,也不会愿意跟主子一块流放!
看着步瑶坚决的脸色,顾义沉着地说道,“夫人,我会让那些人去找主子,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步瑶看出来了,这是顾义最大的妥协了。
她最终点了点头。
顾义便快步离开,很快就又回来了。
步瑶与他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其实,暗卫这种存在,最重要的就是一个隐蔽性。
尤其是高伯懿眼下这样的处境,更是最好不要让人注意到他身边还有暗卫。
毕竟要是有的人知道了,势必会引起一部分人的赶尽杀绝。
他们想看到的就是高伯懿被折断所有羽翼的情况。
自然不会允许看到他有一丝一毫的助力。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们夫妻都是不会动用暗卫的。
就像刚才步瑶的情况,只要她还能勉强应付,暗卫就绝对不会现身。
或者该说,但凡暗卫出现了,必定会将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灭口了,这样他们的才安全哪。
如果可以的话,步瑶还挺想自己去找的,奈何她是个没有武艺的。
想对高伯懿下手的人肯定跟刀疤男他们不同,步瑶觉得自己要是真去了,绝对是个拖后腿的。
还是算了。
因为担心高伯懿的情况,步瑶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细究那位什么安德郡主的情况。
她带着顾义回到了帐篷边上,也不钻帐篷里了,就坐在了帐篷门口。
盼着高伯懿他们赶紧回来。
而这会儿的,柳木林和沈贵商量好了。
两人回来后,先是吩咐人把安德郡主从麻袋里弄出来。
等人出来了,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小姑娘,众人都愣住了。
这可真是一点出逃的机会都不打算给人留啊。
想到之前安德郡主又是呜呜发声,又是蠕动身体,大家多少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被这样捆进麻袋堵了嘴,自然只能那样求救了。
等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安德郡主立刻腿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倒不是她本就这么没有形象,实在是疲累不堪,身上没力气了。
她的身上就穿着一身就寝的中衣,脚上就连鞋子都没有穿,只穿着一双袜子。
袜子还很白,就这会儿踩在地上,才脏了点。
看样子,是在就寝或者正要就寝的时候,被人给绑了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了。
是为了赎金?
众人心中猜测纷纭,安德郡主却顾不得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视线,而是直直地看着柳木林和沈贵他们,问道,“你们有吃的吗?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饿得慌!”
柳木林和沈贵对视一眼。
他们刚才已经商定好了,姑且先把这人当作安德郡主对待。
反正回头若不是,再惩戒她一番,总好过一开始怠慢了,回头自己受罚。
沈贵马上就吩咐解差,给煮份米粥。
既然是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自然是要吃些好消化的食物,省的回头肠胃受不了还遭罪。
安德郡主听到有粥吃,眼睛都亮了。
此时此刻,她可不介意吃的是什么东西了,有的吃就行。
她不挑。
何况她也知道,这流放队伍,自然没有什么美味佳肴的了。
安德郡主的事情暂时有了处置,现在,就又要回到原来问题上了。
这满地的尸体还躺着呢。
关于这个问题,解差无法做到统一口径,那就是没法善了。
“高夫人今日的举动实在太过了,我实在无法替她遮掩。”沈贵还是那个意思,并且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了。
柳木林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步瑶面色淡淡的,并不因沈贵的话而担忧。
她单手托腮,说道,“沈副队,刚才不少人应该都看到了,是那几个解差先对我动手欲取我性命的。”
“那你也不应该……”
“至于我,我刚才也说了,真是不小心,想帮忙误中了。”
沈贵,“……”
这么明显的谎话,说一次两次就够了,你还要反复说啊?
“高夫人,明人不说暗话。我觉得……”
“沈副队,我就想知道解差在押解途中私自取犯人性命,是什么罪?”
沈贵,“……”
这话还真把他给难住了。
倒不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是这回答真能堵他的嘴。
“我没记错的话,是死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