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就是这种感觉啊！

怪不得某些男的，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APP都会向她发送那种难以细想的文字信息。

沈曼曼终于体验到了这种感觉。

但这一切，都被多巴胺带来的强烈刺激所压制。

沈曼曼人生中第一次体会这样的感觉。

苏澄只是稍稍冒汗，身体上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或者陡然暴增的疲劳感和困意。

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床边，帮沈曼曼捏着小腿，细腻的皮肤给他带来的手感是难以描述的。

年轻就是好啊！

身体素质杠杠的！

除了身体素质变得更加年轻耐造，苏澄之前还通过做任务，强化了自己的身体结构。

否则的话，连续加班几十个小时不间断，正常人早死了。

不说他现在的身体是铁打的吧……但他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这种感觉，比大部分常年健身的男人都要强。

“缓过来了嘛？”

“嗯嗯，缓过来了，我给你捏一捏肩嘛。”

苏澄趴下。

沈曼曼的手搭在了肩膀上，开始轻轻地帮苏澄去除疲劳。

“不是说……？”

“啊？你听谁说的？”

“我，我看网上说的。”

“呃……也跟人的身体素质有关系吧，我的身体可是很棒的好吗！”

“哼哼，少扯！”

“天天那么拼，又在上沪出差肯定很疲劳啊！”沈曼曼以玩笑地口吻质问苏澄，“你是不是跟很多女孩子都这样过啊！”

沈曼曼之前没听说过苏澄谈过恋爱，尤其是在学校的时候。

整天就跟李磊混在一起，不是逃课就是上网。

但是在创办了千鹤以后，苏澄身边围绕着的女孩子越来越多。

不仅仅是女生，只要是人，天生就有慕强的心理刻在DNA里。

这是生物结构层面的东西。

“哪有啊，你可不要污蔑我！”苏澄反击。

“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骗我！”

“不骗你。”

“好吧，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了哦！”

沈曼曼沉默了两三秒钟，突然告诉了苏澄一个消息。

“我要出国了。”

苏澄原本趴在枕头上享受着沈曼曼的肩颈按摩，但这则消息让苏澄突然扭过头看向她。

啊？

出国？

“嗯，公派留学。”

沈曼曼没有去上沪跟着他们一块出差，主要是学校的事情有一些忙，不但要考试，还要准备一些其他的材料。

这几天，她连公司都没空去，都在忙这件事情。

“去哪儿啊？”

“樱花岛，视觉传达专业，一年制的。”

“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国庆之前就得走了，不然买不上票。”

沈曼曼很平静地向苏澄述说着她要出国的事情。

“其实我在公司里帮不上什么大忙，所以就想着进修一下，正好有这個机会。”

“等我回来以后，仍然可以为千鹤做贡献。”

千鹤现在发展的越来越好，所做的项目也越来越精细，已经不是她这个大二学生能够胜任的了。

要是千鹤还在做《拳王》、《铝金弹头》这样的游戏，那她其实也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但所有事物都在进步。

在做《精英行动》的时候，沈曼曼就明显感觉到有一些吃力。

现在千鹤美术部门都是什么人啊？

要么在大厂干过好几年，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

要么是樱花岛御三家出来的，美术功底扎实。

现在千鹤做的都是什么游戏啊？

要么星际争霸，CG秒杀电影的画质。

要么地平线，每一帧都是一张绝美的照片，甚至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沈曼曼觉得自己这个晃晃荡荡的半瓶子水，真的需要好好进修一下，将来才能更好的为千鹤做贡献。

原本以为苏澄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要淡定。

“那你过年还回来不？”

“你要是想我的话我就回来咯，你要是不想我我就不回来了，哼哼。”沈曼曼略带傲娇的语气回答道。

苏澄心里确实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心里产生了一点点空缺。

“好啦，你不要有情绪哦，我这几天还是可以陪你的呀。”

说到这个，那苏澄可就不想休息了。

“那你可得好好陪我！”

两人很晚才睡着，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起床收拾了一下房间，洗漱完后就去逛商场吃饭。

苏澄又带着沈曼曼买了一些衣服，然后就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办理了入住。

为什么在酒店？

酒店更舒服，不用再收拾房间，到时候直接送沈曼曼上飞机。

真不是怕同一栋楼的吴诗诗撞见。

“哎呀，其实不用买这么多衣服，我连带都带不走……太多了……”

“我是去学习，不是去走秀。”

“办托运呗，多大点事儿。”

这三天，两人一直腻歪在一起，苏澄干脆直接把手机关机，电话不接，连邮件也不回了。

时间过的飞快。

转眼间，三天就过完了。

苏澄把沈曼曼送到候机厅。

“诶，你怎么是这样走路的？”苏澄坏笑着打量着沈曼曼。

沈曼曼朝苏澄抛了个白眼。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没钱了就跟我说，放假就回来，我还来接你。”

“嗯嗯！”

公派留学基本上不花什么钱，每个月都有生活费的补贴，只需要花学费就行了。

沈曼曼在千鹤这段时间，攒下了不少钱。

除了租房子，沈曼曼唯一一笔大额的开支，就是花9500买了吴诗诗的一个包。

当然，这笔钱也是一时冲动花出去的，沈曼曼几天后就后悔了。

反正补贴每个月估计都花不完，甚至还有剩余，只要不出意外不生病，身上的钱足够用了。

当苏澄走出候机厅的那一刻。

沈曼曼身上突然有一股落寞的感觉，如流沙般席卷全身。

……

松海酒店。

朴卿英等人在这里下榻。

朴卿英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带领团队全方位地考察了千鹤这家公司，她只有一个感觉。

叹为观止！

两天内，有许多团队都来到了千鹤进行考察，学习，交流。

当然，不是苏澄本人接待，而是由他的秘书一位姓杨的女生介绍。

星际争霸，地平线的画质跟现在的游戏简直是断层的存在，所以朴卿英重点去观察了美术部门。

她印象最深刻的是这个部门的两位领导，杜希和宋青黎。

宋青黎的工位上一共有两台电脑，四块屏幕，看起来尤为专业。

而其中一块屏幕的右下角贴着三张便利签，上面写着今天的日期，不同的三个颜色分别对应着上午、下午、晚上。

密密麻麻的事项，甚至已经细致到了每10分钟为一个单位。

让朴卿英瞠目结舌的是杜希的计划安排。

她和宋青黎一样，都做了“TO DO”的日程安排表，不过杜希用的不是便利签，而是一个A4空白纸。

从早晨七点开始，工作一直安排到了后半夜，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午饭的时间非常非常短，只有十到十五分钟。

杜希和宋青黎是美术部门的两个典型代表。

一个是压缩自己睡眠时间。

一个则选择以“10分钟”为单位去做事情。

这仅仅是美术部门。

其实可以管中窥豹，从一小搓员工窥探整个千鹤员工的工作。

但朴卿英不信这个邪，她觉得杜希和宋青黎因为是千鹤的高层领导，所以才这么拼。

可实际上，普通员工也一样。

这简直太可怕了。

都说她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的不是血液而是咖啡因，但千鹤的员工一个比一个拼。

关键，她们是玩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去上班。

晚上的时间就是休闲，娱乐。

千鹤员工连休闲的时间都没有！

朴卿英等人自愧不如。

她来到千鹤考察，主要还是看千鹤这家公司怎么样。

朴卿英昨天问过杜希，以及一些普通的员工，询问他们是不是被逼着这样工作，答案全都是否定。

杜希的回答最漂亮，最震撼人心。

“我是为了公司做更多的贡献，是为了做到行业顶尖，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是为了超越自我。”

这个回答太提劲儿了。

朴卿英甚至下意识地感觉像是被排练过的一样。

“朴组长，Nexon给莪们打电话，问我们为什么还不回来，项目出现了一些Bug需要我们去修复。”

“就说我们没订上回国的机票，先让人去做吧。”朴卿英没好气地回应道。

Nexon就是朴卿英等人的老板，也是泡泡卡丁车的母公司。

公司的氛围还算可以，但社长的为人难以接受。

他为人苛刻，晋升机制不透明，而且还经常暗示公司里刚刚进来实习的一些女员工。

这让朴卿英感觉到恶心。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泡泡卡丁车大火，在《地平线：极限竞速》之前成为现象级的竞速网络游戏。

她模仿了老史的策略，游戏免费，道具付费，仅在本国就狂捞5000万美刀！

朴卿英等团队除了每人拿到五十万韩币奖金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奖励。

之前承诺过的股权、分红，全都没有兑现。

五十万韩币，兑换成美刀也就四五百。

拿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没办法啊！

这就是垄断。

Nexon背后是双星电子，有财阀撑腰。

泡菜岛的经济结构全球独一份，不但有经济垄断，甚至还有文化垄断。

怎么跟人家斗？

几番沟通，Nexon老板终于同意，如果泡泡卡丁车能够拿到AKL年度最佳奖项，就兑现部分承诺。

众人抱着一丝希望来到上沪参加AKL年度庆典，结果可想而知。

这也正是为什么，她团队里的人歇斯底里，愤懑的主要原因。

朴卿英其实早就产生带领团队离开的念头。

她来千鹤的主要目的，就是考察这是一家怎么样的公司，值不值得信赖。

“朴组长，都已经三天了，苏澄就是不见我们，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行！”朴卿英坚决地拒绝。

奖没拿到。

苏澄也没见到。

那他们不是白来了吗？

如果拿到了年度最佳，即便Nexon仍然不兑现承诺，朴卿英还可以在国内发起融资，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带领团队开始创业。

但是现在他们手上什么筹码都没有，想找钱支持他们创业做项目实在太难了。

没过多久。

朴卿英就接到了杨小娴的电话。

“朴女士，苏总今天在公司，我向他汇报了您的会面请求，他同意见一面。”

“您现在有时间吗，可以直接来千鹤大厦，我会在前台等您。”

挂断电话。

朴卿英立即带领团队前往千鹤大厦。

在等待跟苏澄见面的时候，众人的心情比较紧张。

等了三天。

她们终于见到苏澄了。

办公室。

“你好苏澄先生。”

“你好朴女士。”

苏澄礼貌地跟她的团队一一握手。

这就是制作出泡泡卡丁车的团队吗？

挺年轻的啊！

这三天苏澄一直在酒店，没接电话。

公司运作由樊子茹打理，至于在上沪答应好的那些学习交流的团队，就交由了杨小娴负责。

别人都是参观完了走了，只有朴卿英不断的联系杨小娴，希望能跟苏澄见面。

双方首先坐下客套了一下。

你夸我的游戏好，我也夸你的游戏有创意。

紧接着，朴卿英进入主题，向苏澄挑明了她的来意。

她打算离开Nexon，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希望能获得千鹤的投资。

苏澄：啊？

杨小娴：啊？

这是什么鬼。

一上来就要钱。

这段时间，杨小娴不知道推了多少投资人的会面，拒绝了多少金融机构。

别人都是想给不缺钱的千鹤送钱。

只有朴卿英是来找千鹤要钱的。

这就让人眼前一亮，颇感惊讶。

朴卿英已经想到了，可能苏澄不会同意。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虽然有泡泡卡丁车作为历史成绩，但双方缺乏信任，苏澄也缺少动机。

凭什么给她们投资，让她们创业？

朴卿英有备而来。

“苏总，您看一下，这是我最新的策划方案。”

苏澄疑惑了一下。

好家伙。

朴卿英还是比较懂商业运作的，还带着项目来。

一看策划的标题。

苏澄当场就皱起了眉头。

Plants vs. Zombies？

《植物大战僵尸》？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