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贡士一睡醒,听闻姜荼歌在前厅等着。他洗漱之后,便往前厅走去。姜荼歌见到孙贡士,便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跟孙贡士说了一遍。
“荒唐,这简直太过分了!”孙贡士气的直翻白眼,“这个长兴村的王管事简直没了脸,他们先改了河道不说,如今又要去抢你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水源。”
“加上他之前对你说的话,这哪里能做得好一个村里的管事。”
姜荼歌并未跟着去数落王管事的不好,反而一脸真诚的说道,“孙贡士,还请您为我们云庄的百姓做主。”
“王管事对我说了什么,我如今也不想与他计较。但他去闹事一事,万不能就此放过。”
“你放心,我会去找他们去说的。”孙贡士点点头,脸色并不好看。
得了孙贡士的话,姜荼歌立马起身行礼叩谢,“我不会说什么恭维的话,还望孙贡士收下我的谢意。”
“今日我先替云庄的几百条性命,谢过您了。”
孙贡士示意她起身,“老夫虽然已经不在仕途,但出了这样的事又怎能不管?即便是你今日没来,我若是知道也是要替你们云庄出头的。”
“好,我就等着您的消息了。”姜荼歌点点头。
孙贡士命孙皓孙然给自己准备衣服,安排轿子。今日,他也想去会一会这个王管事。
姜荼歌与司慕白也不再此多耽搁,与孙贡士道别以后便回了云庄。
路上,司慕白一直拧眉沉思着。姜荼歌也看出了他的不同,轻声问道,“夫君,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司慕白闻声看向姜荼歌,他犹豫了许久,开口道,“先前尚在京城时,我曾听人说过一个治理干旱的法子。”
姜荼歌眼眸一亮,“何人?夫君与他相熟吗?”
“他曾是户部的一个侍郎,这个法子他想了很久。只是,眼下的局面不知道可否能用。”
户部,自古以来便是负责税收、农业生产一类的。若是户部侍郎的想法,说不定还真有些效果。
“夫君,你现在可否联系到那位侍郎?如果可以,咱们修书一封,也好让他帮忙看看。”
司慕白垂下眸子,淡淡道,“他已经离世了,这个法子终究是他的想法,并未得到认可。”
“为何?”姜荼歌有些不明白了,“这个法子若真能解决了干旱一事,那便是一件大好事。”
“这户部的尚书是吃干饭的吗?宁可让百姓流离失所,也不愿去试一试?”
说着,姜荼歌有些气愤。
司慕白愣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些,我懂、他也懂。只是这件事太过劳心费力,且不说这件事是个未知数。就算日后成了,这好处也是户部尚书的。”
“他不过是一个侍郎,又有何本事能和一个尚书抗衡的呢?”
姜荼歌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为官者不就是应该为造福百姓吗?若是只为了一己私利,还有谁会去在乎百姓的民生。
不过仔细想来,这件事确实也是不可抗力的。司慕白行军打仗很有一套,可到头来还不是因为陷害而被流放到这岭南之地。
“上梁不正、下梁歪。”姜荼歌小声嘟囔着。
闻言,司慕白有些紧张的往四处看着,“姜荼歌,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旁人听去,这大逆不道的罪名就安在你头上了。”
姜荼歌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夫君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懂。我这些话,只会对我信得过的人说的。”
信得过?
司慕白不由得挑起眉,原来自己对于姜荼歌而言是信得过之人。
回到家里,姜荼歌便回了屋子。昨夜没有休息好,加上今日又忙了这么久,她着实乏的紧。
临睡前,她往空间里瞧了一眼。不偏不倚,目光正好落到了她荒废许久的一块儿田上。
一个想法在她脑袋里浮现。若是她拿这块儿田检验那个户部侍郎说的法子是否管用,岂不正好。
很快,姜荼歌挽起袖子便忙碌起来。收拾完一切,她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睡了。睡梦中,她觉得胸口一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不停的在自己的脸上扒着。
“谁!”姜荼歌猛的惊醒,一双眸子满是防备。
“喵,荼歌是我!”小白喵喵的叫着,一双眸子满是无辜。
闻言,姜荼歌的脸色这才缓了过来,“小白,以后你不准坐到我的身上。特别是,我的胸口。”
小白一脸的委屈,“荼歌,我又不胖。你快别睡了,外面有人找你。”
姜荼歌紧了紧眸子,起身打开门便准备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她转过身盯着小白,“不胖,也不行。”
门外,司硕看着姜荼歌在跟一只猫说话,满眼的好奇,“娘亲,你是在跟猫说话吗?它能听得懂?”
…………
“应该能吧!”姜荼歌有些尴尬的笑着,“万物皆有灵性,它若是听不懂,又怎么会知道你在叫它呢?”
“原来如此!”司硕还是一脸的怀疑,他索性蹲下身子仔细研究起小白。
小白冲着他喵喵的叫着,“小主人,我可以听懂的。”
只可惜,它的话除了姜荼歌没人能听懂。在司硕耳朵里,它除了喵喵的叫声,再无其他。
不过,小白的叫声却让他兴奋起来,“娘亲,它真的能听懂。”
姜荼歌笑了笑,由着司硕和司谨揉着小白,便去了正屋。
主椅上,孙贡士与司慕白各坐一侧。只见孙贡士一脸的愁云,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
姜荼歌微微挑眉,看来他这是已经去过了长兴村,而且结果并不好。
“孙贡士,我看您这个样子,应该已经去过长兴村了吧!”
闻言,孙贡士抬头看向姜荼歌,无奈的摇摇头,“确实去过了,可是……可是那长兴村的人简直就是一群泼皮无赖。当真是无法无天,没了规矩了。”
姜荼歌点点头,“看来,他们并没有答应您的说法。”
“岂止是不答应,简直就是狂妄至极。”孙贡士此刻坐在那里像是老了许多一般,“那个王管事竟然还说什么就算是县令去了,也管不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