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必定是小企鹅终生难忘的一天。

早上的他，意气风发。

满脑子都是老大被干掉了，然后自己上位的美梦。

中午的他，担惊受怕。

这个叫戈登的探员是猪脑子吗，一个人就跑来抓捕菲什？

完了，菲什在看我了……

晚上的他，挨打受骂。

呜呜呜，我想回家。

而现在，已经第二天了，小企鹅早就对生还不抱希望了。

哒哒哒哒哒。

听到外面枪声，奥斯瓦尔德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一個探员而已，菲什居然用上机关枪了？

小企鹅背靠着水泥墩子坐在地上，死亡的恐惧将他头压得很低。

“科波特，是吧？”

他听到有人在问话，企鹅人没有去看来者是谁，只颓丧地点点头。

“菲什说要好好折磨你之后，再把你干掉，你是知道的吧？”

企鹅人头埋得更低了。

“但有人向我求了情，让我放你一命。”

企鹅人倏地抬起头，才发现眼前竟是哥谭霸主——法尔科内。

“法，法尔科内阁下。”

毕竟日后也是一方大佬，这种关键时刻出现转机，企鹅人赶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办法。

“他说你有非凡的才能，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法尔科内说道。

奥斯瓦尔德心中陡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他记忆里面，只有那个奇怪的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但不待他回答什么，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有人拿布袋子将他整个人兜住了。

企鹅人下意识挣扎两下，可随即想起法尔科内的话，知道绝不是来杀他的。

于是他不再动弹，任凭布袋被塞进汽车后备箱，不管运往何方都不出声。

本来他已经身处绝路，现在峰回路转，不论救他的人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呜……

在后备箱颠簸了良久，直到企鹅人听见浑厚的汽笛声才停下。

企鹅人顿时猜到自己身在何处。

码头。

随后他感觉自己被抬了出来，有人拍了他两下，俯身轻声说道：

“袋口是打开的。”

“李先生在对岸等你。”

竟然真的是李救了他，企鹅人不知道一个同样被追杀的拳击手，怎么能让法尔科内卖面子放过自己。

顿时李铭在企鹅人心中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再然后，奥斯瓦尔德整个人，连同布袋都被扔进了水里。

他扑腾两下离开袋子，然后半点不敢耽搁，奋力向对岸划去。

企鹅人知道现在只是暂时脱离险境，李铭救他肯定是因为他有用处。

法尔科内说的话他可记在心里了。

不要让他们失望。

得罪法尔科内的下场可比得罪菲什惨多了。

码头到对岸的距离不近，企鹅人身体又十分瘦弱，游了没多久他就感到双臂发软、浑身发冷。

可企鹅人的毅力超乎常人，纵使难受至极，但他都坚持了下来。

他知道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不管李铭是何方神圣，既然表现得如此看重他，那这岂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翻身契机？

而这时的对岸上，李铭看着水里扑腾的企鹅人越来越近，把企鹅人丢进水里的主意是他给法尔科内提出的。

原剧情里企鹅人就是在这假死，然后游到对岸脱身的。

并不是李铭非要符合原剧情发展，他需要企鹅人帮他做事，就必须掌控企鹅人。

所以他要让企鹅人陷入生死绝境，再给点希望，又摧残企鹅人的身体，彻底击溃企鹅人的身心防线。

然后李铭再以救世主的身份挽救企鹅人于水火，不愁企鹅人不跟他死命干。

“嘿，我建议你换个地方钓鱼。”

岸边有一个钓鱼老头，李铭呼喊两声让他离开。

这是在救他，原剧情里企鹅人上岸后饥寒交迫，为了一块面包就把这钓鱼佬干掉了。

“我刚下的鱼饵……”钓鱼佬嘟囔着，然后看到李铭掏出一把黑乎乎的手枪，连忙闭嘴。

钓鱼佬二话不说，迅速收拾东西溜走了。

李铭这才收起从法尔科内那得到的手枪，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哪有人钓鱼不戴头盔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机械重复着划水动作的企鹅人终于看到了陆地，他拼命加快速度，可他早已筋疲力尽。

就在这时企鹅人突然听到一声问候：

“你好啊，奥斯瓦尔德。”

企鹅人循声看去，李铭正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声音亲切又温和，在企鹅人耳中如同天籁。

他连忙抓住李铭手臂。

李铭一使劲，就把企鹅人拉上岸。

“李，李先生……啊不，李铭阁下……”

他牙齿不停打架，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企鹅人一瘸一拐地走着，他一条腿已经被菲什打断，从此走路都只能这样，乍一看还真像只企鹅。

李铭抬手示意他先别讲话，拿起放在岸边的热茶和点心，放到企鹅人手中。

“奥斯瓦尔德，先暖暖身子。”

“谢谢阁下。”

企鹅人赶忙狼吞虎咽起来，他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一点东西，刚才还游了那么久，早就饥寒交迫了。

等小企鹅缓过劲来，李铭又拿出事先准备的干净衣服，让企鹅人换上。

如此体贴入微给小企鹅感动得一愣一愣的。

“李铭阁下，非常感谢。”

换好衣服的小企鹅立马表示感激。

“我早就说过，我很欣赏你，奥斯瓦尔德。”

李铭的回应让企鹅人有些羞赧，毕竟他告密背叛旧主，成功了倒没什么，但关键是失败了。

“野心也是天赋的一种，有野心才能驱使我们前进。”

“只是奥斯瓦尔德，你这次太着急了。”

出乎企鹅人意料的是，李铭对他背叛的行为并不在意，反而教训起他做得不够好。

“探员戈登去找菲什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会出事，所以拜托了法尔科内阁下去救你。”

“但直接放过你的话，菲什那边不好交代。”

“所以法尔科内阁下对外的说法是，探员戈登为了保命，把你杀了。”

李铭简单解释了下他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你应该能猜到我救你的原因。”

企鹅人斩钉截铁地回答：“是的阁下，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绝对办好。”

“我和菲什不一样，我有足够的舞台来容纳你的野心，只看你能力够不够。”

“李铭阁下让我做什么？”企鹅人满脸坚定。

“我要你换个名字，去马罗尼手下当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