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要折腾了,折腾下去你的腿就废了,废了之后就要天天躺在床上,看你还能去哪里。”周时棠表情严肃,前所未有的认真。
周时野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害怕了,他赶紧躺回去,“我不折腾了。”
他才不要天天躺在床上。
周时棠:“阿淮说你的伤不严重,有可能是他受过更严重的伤,相比起来,你的伤就不是那么严重。”
“你要注意一点,家里没有贵重的药材,一旦感染很难处理,我又不懂医术。”
周时野皱眉,“你不是能治疗小病小痛吗?我这个就是小痛。”
周时棠摊摊手,“感染了就是大痛了,我没法处理,所以不要指望我。”
她那点三脚猫医学知识根本不够看。
周时棠安慰好周时野,走出去找到周砚呈,“爹,我想正式拜苏叔为师,你比较了解他,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周砚呈眼神深沉。
理论上来说,他与苏柏安不对付,他女儿是不应该拜苏柏安为师的。
但是另一方面,苏柏安确实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人也比较护短,如果苏柏安收了糖糖为徒,撇开他与苏柏安的关系。
苏柏安也会护着糖糖,就相当于糖糖多了一个保护她的人。
如今糖糖已经跟着苏柏安习武了,除了没有名分,其实也跟师徒差不多了。
周砚呈脑中想法转瞬即逝,“这个我还真没法确定,他曾经有一个徒弟背叛了他,他后来再也没有收过徒弟。”
“其实,他同意教你习武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苏柏安那个人,脑子一根筋,一旦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周时棠好奇,“他徒弟做了什么?”
周砚呈摇头,“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好吧。”周时棠叹气,然后想起乔云芝,继续说,“我昨天见到苏家婶婶了,她说苏叔会同意收我为徒的。”
周砚呈表情不变,“这么说的话,有一半可能,不过即使最后你没有成为他的徒弟,你也不用伤心,你在心里把他当作师傅就行,不是非要一个名头的。”
周时棠点点头,懂了。
一家人起来继续分工合作,吃完早饭之后,大家也是各做各的事情。
周时棠看时间还早,就自己在家里扎了一个时辰马步,然后再背着背篓去苏家。
这一次,乔云芝没有出门,她还在家,亲手做衣服。
苏淮礼在院子里练武,看到周时棠进来,“阿棠,你随意。”
反正都这么熟了,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更何况他还要练武,不能浪费时间。
周时棠点头,“苏叔呢,他不在家吗?”
苏淮礼回答:“他去山里打猎了,运气好的话,可以打到一些动物回来。”
他没忘记,他还欠周时棠大半斤肉,只是最近没有打猎到动物,无法还债。
乔云芝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出去看到周时棠,温柔笑道:“糖糖来了,听说你来我们家好几次了,可那个时候我不在家,没能见到你。”
周时棠也笑了下,“但命运最终还是让我们相遇了。”
乔云芝忍不住大笑。
她发现周家这个小姑娘说话很好听,她听了心情好。
她看了眼周时棠的动作,她身为苏柏安的妻子,见过苏柏安练武,也见过自己的儿子们扎马步。
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周时棠扎马步的动作很标准。
乔云芝没有打扰他们,进屋,拿起针线继续做衣服。
周时棠和苏淮礼也没有说话。
周时棠面对着苏淮礼站,目视前方,认真看苏淮礼练武。
先把招式记在脑海里,等后面她练起来就容易多了。
周时棠扎马步依旧扎了两个时辰,最后累得瘫在地上不想动弹。
苏淮礼也练完武了,他看着躺在地上周时棠,提醒,“你刚扎完马步,最好还是活动一下四肢再去休息。”
周时棠麻木点点头,“知道了,谢谢提醒。”
乔云芝在他们练武的时候就进了厨房,擀饺子皮,剁肉,她去菜园子掐了一把葱,剁碎,和猪肉搅合在一起,然后开始包饺子。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日子过得相对舒服一些,也没有那么缺粮食。
饺子皮是粗面做的。
家里还有一点蛇肉和猪肉。
乔云芝记得儿子说周时棠不吃蛇肉,所以饺子馅她用的是猪肉。
很快,饺子的香味飘出。
周时棠的鼻子动了动,“好香啊。”
苏淮礼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我娘在做午饭了,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周时棠狠狠心动,但是她不太好意思。
她知道这里的人生活都比较困难,她怎么好意思去蹭人家的粮食。
乔云芝端着一大盆饺子出来,拿去堂屋,她点头赞同苏淮礼的话,“糖糖,你昨天救了我,我请你吃一顿,你可不能拒绝。”
周时棠在母子俩的盛情邀请之下,没抵住香味的诱惑,留了下来。
苏柏安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他一走进家门就闻到了香味,迫不及待走进堂屋,笑容满面,“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夫人辛苦了。”
乔云芝温柔笑了笑,“你晚一步就没有饺子吃了。”
这是一个四方桌,四个人一人坐一边。
这一顿是饺子,乔云芝做了一大堆,够四个人吃了。
周时棠悄悄看向苏柏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苏柏安答应正式收她为徒。
她没忘记父亲昨晚说的话,她鲁莽说出口,可能会戳到苏叔的伤疤。
算了,既然苏叔没有说过让她拜师,她还是不说了。
反正她心里把他当成师傅就行。
苏柏安注意到周时棠欲言又止的眼神,“糖糖,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无需胡思乱想。”
他喜欢直来直去一点,不兴周砚呈那一套。
周时棠想了下,决定说实话,“我想拜您为师,不知道你可否愿意收我为徒?”
有没有正式拜师,意义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