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芸会意,让人按住沈长风,抬手便朝着沈长风扇去。
平日里碧芸没少做活,手上的力度自然不小,不一会儿,沈长风的脸便肿成了猪头。
“我的儿啊!”
忽然,一个穿着青色绣边绿夹袄的人儿进了书房。
此人正是国公府的妾室——胡氏,胡氏虽年近四十,保养的却是极好,尤其是那柳腰,盈盈一握,极易让人生出怜爱之意。
可惜,胡氏的美她欣赏不来。
沈沉璧冷眼瞧着胡氏哭哭啼啼的扑到沈长风的身上。
丫鬟们见此也松开了沈长风,由得沈长风与胡氏哭作一团,“娘,这个贱人,她要打死我!”
听此,碧芸又要上前教训沈长风。
胡氏猛地护住沈长风,眼泪泫然而下,“妾幸得老爷垂怜,得以在国公府存身,但妾只此一个儿子,如今国公府容不得我儿,妾还不如随着去了,老爷的恩情妾下辈子再报!”
说着她就疯了一般的往外跑。
丫鬟婆子们忙跟了出去,只见胡氏直直的冲着院中的池子而去,显然是要跳河自尽。
见此,跟出去的丫鬟便连忙上千去拦,“姨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可胡氏怎么会就此作罢?即便是被拉着,还在拼命挣扎。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沈沉璧逼的。
沈沉璧不紧不慢的出来,站在门口像是在看戏一般。
沈长风见此,怒从中来,“你这个疯子,我娘若是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说完,便冲着胡氏跑去。
沈沉璧冷哼一声,随即便吩咐道:“都松手!既然她决意要死,我们也不好拦着。”
胡氏显然没想到沈沉璧当真要她去死,一时之间愣住了。
“跳吧!我现在就让碧芸去定口棺材,哦,不,两口,既然心疼儿子,自然是要带着儿子一起的。”沈沉璧云淡风轻的,似乎两人在她眼中不过就是只猫猫狗狗一样。
沈长风咬着后牙槽,连忙拉住胡氏,“沈沉璧,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
胡氏紧紧握着沈长风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沉璧脸上出现一抹讽刺,直勾勾的盯着胡氏,“欺人太甚?若不是当年胡氏以死相逼,有头有脸的国公府怎会允许一介低贱的舞姬入府?我娘是心软,但我可不是软柿子!不是什么人想拿捏就拿捏的。”
听了这话,胡氏的手忽的收紧,沈长风只觉得手上一阵刺痛。
他看向胡氏的脸,只见那张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慌张。
“要死便快些!”沈沉璧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胡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她自然不会真跳。
只是此时也没人再拦着她,场面一度尴尬。
她只得灰溜溜的拉着沈长风离开。
沈长风眼神怨毒的盯着沈沉璧,像条毒蛇一般,“你给我等着,国公府早晚是我的!”
“做梦也要做点实际的梦!”沈沉璧不屑,转身进了书房。
胡氏从书房离开后,有些失魂落魄的,似是被沈沉璧的话刺激的不轻。
沈长风见此,安抚了胡氏一番,便朝着沈丝弦的院子去了。
此时,沈丝弦正因她当着夜玄辰的面,被沈沉璧下了面子,心中正恼火,房间里凡是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滚!”听见门口有动静,沈丝弦对着门口吼了一声,眼睛中都是红血丝。
沈长风皱了皱眉,终是耐着性子走了进去,“弦儿!”
听见熟悉的声音,沈丝弦才回过头来,恢复了些神智,“哥?”
只是,在她看见沈长风猪头般的模样,心中凉了几分,“她竟连你都打!”
“弦儿别急,等兄长坐稳了这国公之位,别说是一个沈沉璧,便是楚王都得给我几分薄面,到时候我定让那贱人生不如死!”沈长风捏紧了拳头。
沈丝弦愣了愣,眉头紧皱,“可是那贱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将国公之位拱手相让?”
“再厉害她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国公之位只能是我的,只是这中间还需要弦儿替兄长周旋。”沈长风爱怜的摸了摸沈丝弦的头。
惹得沈丝弦一脸迷茫,不知道这与她何干。
沈长风叹了口气,“兄长知你与太子熟识,弦儿不如替兄长与太子殿下做笔交易!若太子殿下能助我坐稳这国公之位,来日我必带领整个国公府助太子一臂之力。”
听此,沈丝弦脸上微微泛红。
“我确实能与太子说的上几句话,只是太子如今被禁了足,怕是不愿与我相见。”思及此,沈丝弦有些黯然神伤。
沈长风凑到沈丝弦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你按照我说的做……”
沈丝弦点点头,脸上浮现几片红云。
书房中,沈沉璧正闭目养神,碧芸进来汇报,“小姐,他们果然行动了。”
“好,鱼儿上钩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沈沉璧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与此同时,君尘慕左手拥着一个宫女,右手握着酒杯,脸上有些红晕。
“太子殿下,喝多了对身子不好!皇后娘娘会担忧的。”一旁的宫女见君尘慕如此,有些担忧。
君尘慕冷哼了一声,“本宫如今都被禁足了,母后还有何事用得上本宫?”
宫女听此,心中一惊,“太子殿下怎能如此想皇后娘娘?”
君尘慕将人松开,顺势侧卧在椅子上,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本宫想静静,你下去吧!”
宫女愣了片刻,便退下了。
此宫女是皇后身边的人,皇后知道君尘慕的性子,特意安排了人看着他些,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没多久,一个侍卫匆匆走进了大殿,在君尘慕耳边嘟囔了什么。
君尘慕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此话当真?”
“确有此事,只是殿下尚在禁足,怕是不便相见,属下这就去回了便是。”那侍卫抱了抱拳,就要退下。
君尘慕却是坐直了身子,伸手阻拦,“诶,此言差矣,明面上去不得,本宫悄悄去便是,等本宫掌握了兵权,还怕母后怪罪不成?”
侍卫心领神会,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