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璧的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这孙雪梅都经过这种事,还要坚决跟着叶玄辰,当着是一往情深!
“再不放手,本王连你一起砍了!”
叶玄辰神色冷漠,将她一脚踹开,眼神带着一丝厌恶。
孙雪梅好不容易满着师傅跑出来,追上夜玄辰,此时怎么愿意放手。
“我自知身份卑微,求王爷将我待在身边,当个侍女吧王爷,好让我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夜玄辰逐渐没了耐心。
“本王不缺侍女。”夜玄辰皱眉,背对着孙雪梅。
孙雪梅攥了攥手心,跪在地上,“可如今我已追随王爷出山,若是王爷不肯收我做侍女,那我便在后面跟着,日后若是遭遇了不测,那也是我的命。”
果然,这话一出,夜玄辰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但也没再拒绝。
就在夜玄辰两难之际,沈沉璧忽然开了口,“孙姑娘好歹救我们一命,我们若是不带上孙姑娘岂不显得我们不近人情?不过王爷身边确实不缺侍女,不如孙姑娘做我的侍女可好?”
说这话时,沈沉璧嘴角噙着笑,让人看不清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孙雪梅有些不甘心,她不下药毒死沈沉璧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愿意做她的侍女?
她看向夜玄辰,夜玄辰却是已经钻进了马车,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见此,她只得咬了咬牙,“之前雪梅对沈姑娘多有得罪,谢姑娘不计前嫌,收留雪梅!”
之后,她也算是正式留了下来。
夜玄辰在马车里对沈沉璧安抚了一番,便下了马车。
孙雪梅不会骑马,再加上她要侍奉沈沉璧,只能坐马车,他一个男子不好跟两个女子一同乘车,便骑马走在前头。
孙雪梅透过窗子看向夜玄辰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贪恋。
这一幕,自然被沈沉璧尽收眼底。
沈沉璧轻轻咳了一声,“有些渴了,给我倒杯茶!”
孙雪梅即便再不愿,也得乖乖倒茶,还要将茶水双手奉上。
沈沉璧神色淡淡的接过茶杯,只抿了一口,便皱了眉,“这茶水是冷的,让我怎么喝?”
说着,便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一侧的小桌子上。
闻言,孙雪梅耐着性子,换了一杯茶,重新递给沈沉璧。
沈沉璧嘴唇刚碰到茶杯,又皱了眉,“茶水这么烫,莫非你想烫死我?”
这回,孙雪梅才算是看明白了,沈沉璧就是故意刁难她的。
“你不要得寸进尺!”孙雪梅说着,就想将手中的茶水往沈沉璧的身上泼去。
见此,沈沉璧倒也不慌,嘴角噙笑的盯着她,“你可要想好了,这茶水若是落在我身上,我可不惯着你。”
“泼你又如何?我是给你做侍女不错,但你欺人太甚。”孙雪梅脸色有些扭曲,显然是被气昏了头。
沈沉璧笑了,“既然做了侍女,就该听主子的话,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这才哪到哪?若是受不了,那便回村子里去吧,那里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看着沈沉璧脸上的笑意,孙雪梅恨得牙根直痒痒,她就知道沈沉璧没那么好心。
“想赶我走,做梦!”孙雪梅嘟囔了一句。
正在两人说话时,夜玄辰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朝着这边走来。
孙雪梅余光也瞥见了夜玄辰的身影,忽然嘴唇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沈沉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将茶水朝着自己头上泼去,几片零散的茶叶还挂在她的头发上,怎么看怎么搞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孙雪梅整个人跌倒在地,不停的朝着沈沉璧求饶。
看她那模样,好生狼狈。
沈沉璧非但不慌,反而饶有兴趣的撑着头看着她,像是看戏一般。
“许儿,怎么了?”夜玄辰挑了挑眉,自动忽略了孙雪梅,而是有些担忧的瞧着沈沉璧。
看见这一幕,孙雪梅脸上本来酝酿好的表情有些龟裂。
沈沉璧用下巴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孙雪梅,有些好笑的说,“我倒是没什么事,有事的好像是她。”
夜玄辰皱着眉看了一眼孙雪梅,眼中的嫌恶之色丝毫没有掩饰,“你这是做什么?”
“都怪我,是我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沈姑娘,惹得沈姑娘生气了,不怪沈姑娘。”孙雪梅说这话时眼泪唰唰的往下掉,还故意后缩了下身子,就差把委屈二字写在脸上了。
见此,沈沉璧也没惯着她,张口便怼道,“既然是你的错,怎么还有脸哭?”
闻言,孙雪梅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沈沉璧当着夜玄辰的面也敢如此嚣张跋扈。
“既然做不好,那便好好学,许儿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夜玄辰也连忙搭腔,两人一唱一和的,显得她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旋即她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瞧着夜玄辰,“王爷,我知你最是心疼沈姑娘,我自幼出生在乡野山村,做起事来也笨手笨脚的,跟在沈姑娘身边怕是伺候不好沈姑娘,不如让我跟在王爷身边吧!我定然会尽心尽力的。”
“王爷身子更是尊贵,连我都伺候不好,还想着伺候王爷!”沈沉璧嗤笑一声,让孙雪梅顿时红了脸。
夜玄辰也像是忍不住了,脸上带了丝怒容,“本王容你跟上,是看在许儿的面子上,既然你伺候不好许儿,那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不是,是她,她刻意刁难我!还用茶泼我!”孙雪梅也不装了,索性指着沈沉璧控诉道。
夜玄辰冷着脸,眼神中有些杀人的寒意,“本王不是傻子,后宫那些手段本王见的多了,你这般拙劣的手段更是常见,既然你觉得许儿刁难你,那便回吧!”
说完这话,他冲着身后使了个眼色。
影亦会意,将人从马车上拽了下来,孙雪梅跌落在地时,影亦还轻轻掸了掸手,似乎是嫌脏。
接着,就见夜玄辰一头钻进了马车,即便是孙雪梅如何哭闹,他们也不曾理会。
见此,孙雪梅不得不徒步跟上队伍。
马车内,沈沉璧跟夜玄辰摊了牌,“我确实有为难她,但茶水可不是我泼的。”
“挫挫她的锐气也好,若是她肯知难而退,便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夜玄辰并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很赞同她的做法。
这话要是被孙雪梅听见了,怕是又要好一阵难受。
一路上,孙雪梅虽然跑的气喘吁吁的,但一直都紧跟着,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这让沈沉璧倒是有几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