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殿中走进来三个人,到了殿中央,猛然下跪。
“草民/民妇,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一女,其中一人头发几乎全白,接近六十岁。
另一名男子年岁稍小,45岁左右。
女人最年轻,大概三十岁,年轻时长的应该很漂亮,只是可惜,脸上有几道长长的伤疤,纵横交错,狰狞恐怖。
老夫人从三人进来以后,眼睛瞬间睁大,尤其看向女人的时候,不自觉避开目光。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人。
“你们是何身份?和陈氏墨家又有什么关系?”
“回陛下,民妇先来!”
女人得到应允,一步步朝着老夫人走去。
眼睛赤红的看着她,仿若要把人撕碎。
“夫人,你可记得奴婢?”
老夫人猛的退后一步,低着头不敢看她,心里恨的要命。
该死,当年那人不是说把彩莲杀了吗?为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
老夫人内心慌的一批,面上却不显,“这位夫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女人冷哼一声,“夫人,我是彩莲,当年可是你身边的得利丫鬟!”
“当年你要对付老爷夫人,都是我替你传的信息。”
老夫人此时倒是对答如流,镇定的狠,“你说是我的丫鬟,可有证据?可有备案?我让你传的信息,可有往来书信?”
“有,当然有。”
看到对方惊恐的眼神,彩莲心里涌上一阵快感。
“当年我留了一个书信,而且盖了您的私印!”
老夫人忽然嗤笑一声,“私印什么人都可以刻。”
彩莲点点头,“但是那枚私印是当时在官府备案的,私印有个特殊的地方,缺了一个口,那个口很像山的形状。”
老夫人的脸色一变,当朝的正妻娘子在官府都有备案私印。
当时为了处理中馈方便,堵住土匪的嘴,她不得不动用墨府的银子。
她是以墨轩的名义向官府申请的,让其成为已故墨老爷的平妻,才有了私印,能够将钱庄的钱取出来。
当时的私印在官府的人做的时候,缺了一小点,着急也就没找人重新做。
“就算你是彩莲,你在我身边十几年,对私印肯定了解,做个像的也可以。”
彩莲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跪了下来,“陛下,这是当年老夫人与土匪勾结的书信,而且是老夫人的亲笔信,盖了私印,陛下可派人进行验证。”
“呈上来。”
“是皇上!”
李公公将书信拿在手中,双手呈给皇上。
皇上打开看了看,纸张很旧,字迹私印都很旧,看着做不得假。
“去,找人验证。”
“是,皇上。”
彩莲只有这一个东西,接下来是中年男士,拿出一份账簿,是关于土匪的一些往来,也算是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钱庄的那份账簿,带了墨府的符印和陈氏的私印。
而这一大笔钱完全没有去向,府里每花费一笔钱都有记录,唯独这一笔钱去向不明。
皇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陈氏,你可认罪?”
老夫人面色苍白,猛的后退几步,“不……不是我,请皇上明查,真的不是啊。”
老夫人猛的一指云裳,“是她,是她栽赃陷害,不是我干的。”
此时大殿上的众位官员刚刚回神,这样的案件实在太恐怖了,鸠占鹊巢,还磋磨主家的孩子。
“皇上,这种恶毒的妇人就应该直接斩了。”
一个大臣厌恶的看着陈氏。
“对,这样的女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旁边的人同样附和。
右相站在前边没有开口的意思,墨轩这人似乎和侯府走的挺近。
右相斜撇了侯爷一眼,侯爷拿着一把破扇子,在那装文雅呢。
顿时气性上头,开口道,“侯爷,对此有什么意见?”
听闻右相开口,大殿瞬间安静,顺着方向看向了侯爷。
“啪!”
侯爷的扇子一合,眼中含了笑意,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当朝的律法右相比我这大老粗研究的明白,还是右相先来。”
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右相面色一僵,这人真是懂气人的。
他轻咳一声,拱手向皇帝开口道,“陈氏所做之恶事,其心可诛,臣认为可斩立决。”
最后三个字一出,老夫人瞬间瘫坐在地上,哆嗦着嘴唇,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免费看了一场好戏,皇帝也看够了,“行了,那就按照右相说的,斩立决。”
“不过只是砍头太简单了,把这人的罪行公布,每日游行,共一个月,警醒众人。”
众大臣纷纷跪拜行礼。
“来人,把陈氏拖下去,朕不想再看到她这张脸。”
在侍卫上前拖着陈氏时,陈氏才回过神来,神色惊恐的后退。
“轩儿,母亲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看在母亲将你养大,不要告母亲!”
老夫人神色狼狈,浑身都是灰尘,头上的金钗掉落,头发散落下来,仿若一个疯子。
看着跪爬到自己面前,拽着他裤脚满脸泪痕的那张脸。
墨轩恍惚间仿佛看到面前的人一脸冷漠的表情,看着他被欺负。
再回头,就看到高高在上的人,跪在自己面前,求他的原谅。
眼中的快意一闪而过,他忍不住低笑起来,蹲下身子,凑到陈氏面前。
“你被陛下判了死刑,你以为你还是墨府的老夫人?”
墨轩的声音低沉暗哑,听在陈氏的耳朵里就像死神的丧钟。
陈氏颓丧的坐在地上。
墨轩直起身,看着那人被拖出去,内心毫无波澜,心里的仇恨被化解,父亲,母亲,轩儿替你们报仇了。
忽然,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他的,“夫君!”
抬起头,娘子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墨轩微微一笑,冲着她轻轻摇头。
夫妻二人上前一步,缓缓跪了下来。
磕头行礼,“草民墨轩谢谢皇上,以后家里必然供上皇上的长生牌位。”
皇帝微微一笑,“这事暂且不提,朕说说你状告继母之事。”
他声音微微一顿,脸色严肃,“当朝本届状元郎,状告其继母,继母虽没有生养之恩,但也养育其长大。”
“按照律法,状告殿堂,无论对错,先打二十大板,若状告父母者,打四十大板。”
皇帝的声音让云裳浑身一颤,四十大板打下去,人还能活着吗?
云裳双眼通红,就要不管不顾站起身。
忽然手上的力度微紧,突然瞥见墨轩镇定的模样。
猛然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