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她是真没想过,这蛋炒饭做的会这么咸,偏偏季宴礼吃的面部改色,还诓骗她也吃。
沈倾心中腹诽,却也不敢真正怨怼季宴礼。
她吃了一两口,便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再没有吃第二口。
季宴礼挑了挑眉,含笑问道,“不是说味道尚可,怎么不吃了?”
沈倾瘪嘴,小声嘀咕了一句,“三爷也说味道尚可,不也没吃么。”
季宴礼挑眉,“可我现在突然没什么胃口吃了。”
沈倾趁机道,“三爷既然没什么胃口,属下这便拿去倒掉。”
“倒也不必。”
季宴礼勾唇笑道,“浪费粮食可耻,你若是把这饭菜倒掉了,要是被这寺庙里的小师父瞧见了,怕是要给你念一天的经。”
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单单听季宴礼这温润如玉的话,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为她着想呢。
沈倾默了默。
季宴礼平静眯她一眼,“你不也觉得味道尚可吗,这份蛋炒饭,便赏你了。”
什么?
沈倾脸都绿了。
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拿眼睛瞧季宴礼。
她做错了什么?
沈倾委屈的眨了眨眼睛,端着那盘蛋炒饭就走,“三爷,属下到外面去吃。”
季宴礼不为所动,“就在这里吃,我瞧着你吃。”
沈倾:“……”
沈倾都不知道何反应了,只愣愣的盯着那盘蛋炒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盯着季宴礼灼灼的目光,沈倾没办法,只能一口一口的把蛋炒饭吃完。
从季宴礼的房间里出来,沈倾的脸都白了几分。
沈倾实在是没有想明白,为何季宴礼会逼着自己吃下那盘蛋炒饭。
正想着,迎面便撞上了前来送饭的季武。
季武瞧见沈倾脸色不大好,还关切的问了一句,“沈倾兄弟莫不是又生病了,怎么瞧着脸色不大好。”
再一瞧见她手里端着的空盘子,登时悟了,他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可是三爷训你了?”
沈倾摇了摇头。
“三爷没训我,奖了我一盘蛋炒饭。”
季武恍然,随即笑眯眯道,“你这么一说,三爷还挺看重你的。”
嘴上这么说,然而心里却不这么想。
季武寻思着,三爷可从来没有吃过来历不明的东西。如今看来,纵然是沈倾亲自做出来的蛋炒饭,三爷也防备的紧。
外人都说三爷宠信沈倾,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若三爷真的宠信沈倾,又怎么会不信任沈倾做出来的蛋炒饭赏。
然而若说沈倾不受宠,季三爷又确确实实对她纵容有加,甚至允许她近身伺候。
且说沈倾,她从吃了那盘蛋炒饭开始,晚上就开始频繁的上茅房,好似拉肚子了。
握草!
沈倾简直无语了。
她做的蛋炒饭就是味道咸了点儿,不至于具备泻药的功能吧。
这白天的时候上个茅房还好点儿,晚上同季宴礼住大通铺,这三五分钟跑一趟茅房扰人清梦,要她是季宴礼估计恨不得掐死对方。
沈倾多跑了几次茅房,总算是引起了季宴礼的注意。
“沈倾呢?”
“上茅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季宴礼抬眸。
“沈倾呢?”
“肚子疼,上茅房去了。”
季宴礼:“……”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就这么点警惕性,连个半大的孩子都防不住。”
谨二听了这话,知道季三爷不是真的在责怪沈倾,便悠悠的回了一句,“沈倾聪明伶俐,率性真诚。属下瞧着她是挺喜欢那群孩子,估计也不会设防。”
谨二环真说对了。
沈倾对那群孩子,不设防。
就算她拉肚子跑了那么多趟茅房,她都始终没有怀疑过她的蛋炒饭被人加了料。
就在沈倾第N次跑茅房的时候,季宴礼眉心跳了跳,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道,“把小家伙找来,问问他解药在哪里。”
谨二闻言,不由道,“三爷不准备让她长长记性了?”
他可是记得,当时季英和他大哥来这寺庙里的时候,也在这些奶娃娃身上栽过跟头,因为不设防,起先都没有去怀疑那些奶娃娃。
那时候,三爷可是真正的铁石心肠,不像如今这般坐不住。
三爷对沈倾,果真是不一般。
谨二心里头想着,忍不住腹诽了一句。不过季宴礼的吩咐他也不敢怠慢,赶紧去找奶娃娃要解药去了。
沈倾又跑了几次茅厕,才渐渐地回味过来。
好歹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就算她做的蛋炒饭在难吃,也不可能让她跑茅房这么勤吧。
沈倾回味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季宴礼。
她的怀疑对象倒不是那群奶娃娃,而是这寺庙里面进了其他人,想要对付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季宴礼。
毕竟她做出来的蛋炒饭,是给季宴礼吃的。
这事儿季宴礼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因为第二日一大早,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便拎着一个光头奶娃娃来了季宴礼的房间。
奶娃娃是被老和尚拎着来的,小奶娃娃缩成一团,瞧着很是无辜可怜。
而且这个奶娃娃她也见过,正是那日教育他不要浪费粮食的那个小娃娃。
沈倾恻隐之心泛滥,刚想说句话,就听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躬身做了一个佛礼道,“老衲教徒无方,今日特来赔罪。”
赔罪?
赔哪门子罪?
沈倾是一脑袋的问号。
季宴礼却似知道什么一般,只淡笑一声,“方丈无需多礼。此事不怪空空,怪我这属下没有警惕心,连个奶娃娃的伎俩都不能识破。”
季宴礼说这话是几个意思?沈倾想了想,渐渐回味过来。
握草!
感情她蛋炒饭里有泻药的事情,是眼前这个长得人畜无害的小奶娃的手笔啊。
沈倾火大。
这会儿甭管这奶娃娃长得可爱不可爱,沈倾都想撸起袖子揍他一顿了。
奶娃娃被老方丈拘着,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走到了沈倾面前,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礼,“施主,对不起。今日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希望施主能够原谅我。”
沈倾火气未消,对上奶娃娃湿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睛,刚刚涌上来的火气瞬间便熄了三分。
“你为何要在我的蛋炒饭里下泻药?”
这是沈倾十分不解的地方,这奶娃娃瞧着挺乖巧的啊,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