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别人探病拿水果营养补品的,还没见有人拿糖果的。
这是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吗。
沈倾神情古怪的盯着糖果,只觉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今天出去的时候买的。听说你之前不怎么喜欢喝中药,就给你带回来了。”
谨一的神情很自然,半点也没有尴尬的意思。
沈倾愣了愣。
“嘿嘿,是吗?”
她接过谨一的好意,“多谢谨一大哥的好意。”
谨一能给她买糖果,还挺让她意外的,沈倾勾了勾唇角。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眨了眨眼睛,多嘴问了一句,“谨一大哥辛苦,要不要进来喝口茶?”
谨一也不客气,缓缓点了点头,便不客气的在沈倾的茶桌前坐了下来,瞧这架势,似乎是真想讨杯茶水喝。
沈倾眉尾淡淡挑了挑。
谨一这是……
有事找自己?
沈倾现在住的是她的房间。
之前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季宴礼的房间。这一次趁着季宴礼不在季公馆里,她便又自作主张的搬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有预感。
若是季宴礼在,肯定会想一堆莫名其妙的借口和办法把她留在他房间里,她连拒绝的借口都没有。
沈倾给谨一倒了一杯茶水,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谨一大哥很少来我这里吧。今天突然过来,除了探病,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问?”
沈倾一边说话,一边倒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若说谨一今天这番怪异的举动没有来由,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果然——
“是有点小事情。”
谨一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其实这一次出去,我是跟随三爷替愿善后的。此前在云城的事情了了,就送他北上,离开云城。”
“沈愿?”
沈倾皱了皱眉,不明白谨一为什么突然提起一个陌生的名字。
不过
沈愿,姓沈?
谨一说完话后来便一直在观察沈倾的表情,见她眉心紧锁,似乎很是困惑,不由神情古怪的出声问了一句,“沈倾,你不认识沈愿?”
沈愿是谁?
沈倾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的,所以此时此刻他一点儿也不心虚,反而直接抬眸问了一句,“谨一大哥,你口中的沈愿是谁,我应该认识吗?”
没等谨一回话,她便又嘀咕道,“你口中的沈愿姓沈,我也姓沈,你又特意在我跟前提起他……难不成他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谨一眼皮跳了跳,听她越说越离谱,赶紧出声打断她,“你对沈愿,真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谨一都这么问了,说明他是笃定她和沈愿是认识的。
沈愿,沈愿……
沈倾手指轻点着脑袋,努力回想沈愿其人。可惜想了好久,还是想不起沈愿这个人。
沈倾拧着眉心,“不好意思啊谨一大哥,我想过了,我确实想不起来一个叫沈愿的人。不过……”
若是硬说原主认识谁,那也只有小时候邻居家的那个大哥哥了。这也是沈倾能想到的比较符合的人了。
小时候原主因为个子小,经常受到村里那些大孩子们欺负。邻居家的大哥哥就经常为了沈倾揍的那些熊孩子哭爹喊娘的。
可是沈倾记忆中的那个邻家大哥哥,沈倾记得他小名叫毛蛋。
可惜后来那个大哥哥也不见了。
原主也是听村里面的人说过,说是那个大哥哥被家里人送出去闯生活去了。
邻居家的那个大哥哥离开村子的时候,原主不过八九岁。现如今时隔这么多年,沈倾内里又换了芯子,哪里还记得原主小时候的玩伴。
难不成谨一嘴里的沈愿,其实就是原主小时候认识的那个邻家大哥哥?
谨一动了动嘴。
沈倾便抬眸道,“谨一大哥,沈愿究竟是什么人,你今天特意来问我这个问题,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倒没有。”
谨一摇了摇头,“沈愿是国方势力的人,也是我们龙门的人。之前一直在特别区工作。”
“特别区?”
沈倾一听是特别区,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
特别区是敌国人的地盘,沈愿既然是友方势力的人,能在特别区工作。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在里面当卧底。
沈倾莫名想到了那日特别区的抓捕行动。她笑了笑,回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沈愿生起了几分兴致。我听你的口气,似乎是笃定我和他认识,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见一见这个沈愿。”
谨一嘴角抽了抽。
他是来打听消息的,可不是来让沈倾对沈愿产生兴趣的。
他连忙道,“沈愿也是听命于三爷,如今特别区的人到处搜查,他已经被三爷送上了北上的船只。”
沈倾本就是随口一说,闻言也只是随意点了点头,“那倒好。离开了云城北上,特别区的那群畜牲也不至于像个疯狗一样四处乱咬。找不到人了,他们也好消停一些。”
再说季宴礼。
他刚回去,就听说了沈倾从他房间里搬出去的事情。
季宴礼气笑了,“我才走几日,她便这般迫不及待的从房间里搬出来。”
季英跟在他身后没敢接话。
沈倾从季宴礼的房间里搬出来的时候他还软硬都劝说过,就怕三爷回来不高兴。
结果沈倾也是个不怕怂的人直接跟他杠上了,还不要脸的指责他趁她大病未痊愈就欺负她。
季英被她气的脸黑,又不能真的和她动手,只能看着她耀武扬威的从三爷的房间搬出去。
季宴礼瞧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扫了一圈又问了一句,“谨一呢。”
“谨一去看望沈倾了。”
季宴礼忍不住看了看时间,“这都多久了,怎的还没回来。”
倒不是季宴礼苛刻,只是谨一在沈倾那里呆了太长时间。
季宴礼微微皱了皱眉心,最后沉下声吩咐了一句,“去把谨一叫回来。”
“是。”
季英不敢耽搁,赶紧去叫谨一。
谨一回来的时候,听了季英的话,知道三爷可能不大高兴,连走路的声音都是轻手轻脚的。
季宴礼是什么人。他那点儿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季宴礼的耳朵。
“谨一。”
还在门口的谨一听到声音,连忙快步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