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带着沈倾来到了西郊,这里的犄角旮旯的胡同比较多,呆在这里的群人也比较多,称得上是云城的平民窟了。
不过,季宴礼带她过来的这个胡同却和她想象中的不大相同。
入目的小胡同很宽,里面高高矮矮的房子明显有些破落,不过遮风避雨倒是绰绰有余,大街上也很干净。
偶尔碰到这儿的妇孺孩童,也会笑着同季宴礼打招呼,这些人,似乎都认识季宴礼。
看的出来,住在这儿的人虽然穷困,但是并不显得狼狈,而且每个人干劲十足,似乎对现在的日子很满足。
沈倾很是触动。
这个时代的人,似乎只要家人平安,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能填饱肚子,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十分幸福的生活了。
季宴礼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领着沈倾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小胡同中的一处院落,直接将院落的大门推开。
嗯?
这谁家的院落?
沈倾对于季宴礼的动作颇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三爷这是做什么?”
“进去看看。”
季宴礼神色淡淡睨她一眼,示意她跟上。
她小心翼翼的缩着脖子,瞧着季宴礼已经抬脚进去,她犹豫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这里的院落很是破败,院子也是小的可怜。沈倾推开门,一眼就能看见两间破落的小房子。
房子似是很久没有住过人的样子,门栓都松了。
院子的角落里长了一颗大树,树的枝桠已经高过了墙头。
沈倾有些好奇的左瞧瞧右看看,“三爷,这里是哪里?”
瞧着季宴礼对这里似乎很是熟悉。
季宴礼轻描淡写道,“这里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
沈倾诧异了一瞬。片刻后反应过来,这里应该就是季宴礼在初来云城的时候居住的地方。
果然——
季宴礼声音淡淡道,“初来云城的时候,我没地方去。幸而碰到一个孤寡老人收留了我。后来老人去世,这里便空了下来。”
沈倾唏嘘不已。
其实小说里,对于季宴礼初来云城的境况,小说里有过描述。
原来的这个小胡同,治安很差,各路地痞无赖都会聚留在此处,偷鸡摸狗无恶不作。
小小的季宴礼,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摸爬打滚,最终成长为现在的季宴礼。
沈倾看着眼前这个巴掌大的小院落怔怔的出神。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才能一路摸爬打滚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还不进来?”
沈倾抬眸看了一眼小小的木门,没注意季宴礼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这房门略微有些低,沈倾进去,才堪堪不会碰到头。季宴礼的个子比她高很多,进去的时候如果不弯腰,肯定会碰头。
说实话,现在这个破破落落的地方,同现在的季宴礼看起来极不相符。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小小的季宴礼,是如何在这里生活的。
沈倾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季宴礼。
房间的空间倒是不小,被人打扫的十分干净。里面放置的被褥都是新的,房间里陈设的家具也都是新的。
角落里还堆了一堆木块儿,而且还有许多做木什的工具。就是房间里的光线比较暗,透过开着的窗户,可以看到后面的一小片草地和树木。
沈倾新奇的四处打量,“三爷,这一处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嗯。”
季宴礼漫不经心道,“之前让人简单修整了一下。”
这倒是在意料之中。
其实就算季宴礼不说,沈倾也能猜的到。
小说里描述的小胡同是个什么模样子沈倾知道,然而沈倾看到的小胡同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季宴礼该是不光将这个院落修整了一番,还将整个小胡同修整了一番,至少现在,这个小胡同里面鲜少能见到地痞无赖。
沈倾东瞧瞧,西看看。最后来到了堆着的木块儿前。木块有许多成型的和未成形的东西,前面还有个专门摆放工具的隔层架子。
沈倾对这些比较感兴趣,拿起地上的东西研究了一番,当即便有些兴奋的调转头,“三爷,这些是——”
她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
只因为季宴礼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她调转头的功夫,刚好和他的脸对上了。
二人离得很近,近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而且季宴礼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眸子,也在沈倾的眼中清晰放大,她似乎能看到他瞳孔里面她的影子。
沈倾眨了眨眼。
好看。
太好看了。
季宴礼不愧是小说里的男主,离得这么近,那张脸看着也是毫无瑕疵,像个艺术品一样。
“愣着做什么?”
沈倾反应过来,抬眸间便对上了季宴礼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身体朝后方的位置退了一小步,而后笑眯眯的看着季宴礼,“三爷?”
季宴礼挑了挑眉,“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呆?”
嗯?
沈倾没反应过来季宴礼是什么意思,却见他已经走到那堆木块前。
不多时,他手中已经多了几个奇形怪状的木块。
沈倾凑近两步。
季宴礼已经动作飞快的将几个奇形怪状的木块组装了起来。
组装起来的东西像是一个房子,房子里摆放着一个小人。
季宴礼随意拨弄小人异动,里面的东西突然动了起来,似乎是触发了某个机关一般,小木房子里突然射出几枚绣花针,将小人儿瞬间扎成了刺猬。
沈倾惊叹不已。
“这个怎么做到的?”沈倾眼睛亮晶晶的,“这瞧着像是一个迷你的机关房?”
“嗯。”
季宴礼见她喜欢,眉眼间也染上了笑意。
他又从那些木块里面拿出一些小巧的零件飞快的组合起来,沈倾瞧着又是一个机关房。
沈倾瞧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些木块做的十分的精巧。
“这些都是三爷做的?”
“不是。”
季宴礼将手中的机关房递过去给她,“是认识的一个人,刚巧是鲁班世家的后人,会一些奇思巧构,之前也替大户人家建造过机关墓。这个于他而言不难。”
听季宴礼这么一说,沈倾很是佩服。
她瞧着那些奇形怪状的木什,“这些都是他做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