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无趣了。”尚夫人替郭丽燕回答。
李知音缓缓点头,“是啊,这样还有什么意思。便是叫我现在这般年纪,便练得心如死水。我定是不甘心的。”
李慕慕的心有些沉。
是啊,这样定是不甘心的。
况太子又是那般的人中龙凤。
长得清隽秀丽,又胸有丘壑,待兄弟温厚。
李慕慕站在大熙子民的角度,觉得太子会是一个好帝王。
而李知音与太子接触的多,与太子接触,更多的是未婚夫妻之间的相处,对待太子的看法与态度,自然是与别人不同的。
以李慕慕看,李知音在与太子相处的过程中,其实已经喜欢上太子了。
难免对太子的感情有所期待,才会选择更冒险的方法。
若是成功了,将获益巨大。
若是输了,不说万劫不复,但也不会好了。
李知音此刻做出甘愿冒险的决定,便可见对太子的感情了。
李慕慕只得郑重提醒,“不论何时,切记一定要保全自己。”
李知音点头,“好。”
“日后,若真如太子之前所保证的那样,你便常出来。”李慕慕道,“正好,可以试探一下皇后娘娘的态度。”
“作为太子妃,成日往外跑,这在皇后娘娘看来,定然不算什么是太子妃应当做的事情。从太子对皇后娘娘的应对态度,也可看一看太子对你的心。”
李慕慕没说常往东宫去的话。
她可私下这么做,但不会在这儿这么说。
总不好撇下张琪慧和郭丽燕。
但张琪慧和郭丽燕是未出阁的姑娘,她们若是频繁出入东宫,便是实际上清白,也要被人说道。
于她们二人,于太子,于李知音,都不是好事。
“我省得。”李知音点头,“我会有分寸的试探,也不能让太子一直盯着皇后娘娘,以免我与太子的情分也被消磨。”
李慕慕点头,“若有什么拿不准的,便与我们商量,千万别自己胡思乱想。”
“好。”李知音微笑点头。
李慕慕笑道:“明日便是大婚了,先不想远处,至少这是大喜事,得高高兴兴地。”
李知音明白李慕慕的意思,点头笑道:“至少这半年里,只有我跟太子。”
第二日,李知音大婚当天。
郭丽燕和张琪慧要跟着自家母亲,不能随意过来。
李慕慕和尚夫人则过来陪着李知音一起了。
李慕慕不太清楚李知音同太子的感情到底到什么程度了,因为连李知音自己都没摸清楚。
但大婚这日,却是太子亲自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的。
至少让满大熙的人都知道太子对李知音的重视。
不过这日,李慕慕在喝太子同李知音大婚的喜酒,顾尚卿却要负责东宫大婚的安全。
李慕慕在宴席中喝着酒的时候,便忍不住看向外面。
心说顾尚卿可真辛苦啊。
想想她在这儿舒舒服服的喝着酒,顾尚卿却要在外头巡逻。
真是让她……有些于心不忍了。
不过,李慕慕这边喝着酒也不是那么的舒心。
因之前苏芷儿的污蔑,虽然已经证实了是苏芷儿污蔑,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苏芷儿的那番说辞。
但在这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
总有人闲着没事找事。
宴席是男女分席。
李慕慕这边都是些女眷。
文太傅的夫人,文若盈的母亲也就是文太傅的儿媳,以及文若盈也都在这宴席中。
文若盈不知是不是被家中警告过,今日很是安分。
只是仍有不少人忍不住去看文若盈的反应。
因之前她也是太子妃的大热门人选。
在太子妃人选还未选定,但皇后已经隐隐属意李知音时,文若盈便没少找李知音的麻烦。
便是圣人已经下旨,李知音已是未来太子妃。
文若盈也是难以掩饰自己的不甘。
但以文若盈的身份,根本连做侧妃都不可能。
如今太子与李知音已经行了礼,但众人还是忍不住观察文若盈的反应。
文若盈被这些目光看的心头火起,偏偏李知音不在这儿。
她找不到李知音的麻烦,环顾四周,只有李慕慕和尚夫人在。
尚夫人倒还好,虽与李知音走的近,但实在是难抓把柄。
尚夫人平日里八面玲珑,一点儿话柄都不给人。
反倒是李慕慕,真是到处都是她的闲话。
文若盈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隔壁桌林大学士的女儿林筝玉,“听说前段时间,突厥圣女说顾夫人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不知现在如何了?”
林筝玉眨眨眼,道:“不是早就证实了那突厥圣女就是苏芷儿吗?原先苏芷儿在大熙不知犯了何罪被押入大理寺大牢,又不知怎的到了突厥竟成了突厥的圣女,真是奇怪。”
“但不论如何,一个在大熙的囚犯,突然那成了敌国的圣女,便不是什么好人,她说的话怎么能信?”林筝玉摇摇头,“再说了,以前也从未听说苏芷儿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本事。我瞧着她也不过是跟個神棍似的,也不知怎的突厥非尊她为圣女。”
“不过反正突厥也不是什么好的,谁知让苏芷儿当圣女又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呢。反正咱们大熙是万做不出尊别国囚犯为圣女的事情的。”林筝玉道。
文若盈:“……”
她就不该问这林筝玉。
林筝玉跟她爹一样古板,天天一本正经的跟个女学究似的。
谁问她苏芷儿怎么样了!
她明明是想拉着林筝玉一起说李慕慕的闲话。
谁知林筝玉却不管李慕慕的事情,说起苏芷儿的不是来了。
文若盈只好解释,“我一直在家,不怎么外出,所以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林筝玉眨眨眼,耿直道:“那你倒是知道苏芷儿污蔑顾夫人的事情。”
文若盈:“……”
“事情闹得大,连我府中下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所以我才听说了。”文若盈艰难的找了个借口。
林筝玉蹙眉,道:“文小姐莫怪我多管闲事,文太傅正直严肃,贵府在我印象中应也是规矩森严的人家,怎能让下人随意在府中说别府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