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迟迟无动静,周宗砚想到什么,侧身拿过自己的那件男士大衣,伸手递过去,“拿这个垫着。”
女孩害羞,怕弄到座椅上,会被司机看到。
他替她考虑的很周全。
顾予笙也没办法再矫情下去,只能接过大衣,细若蚊足地道了声:“谢谢。”
极端的客气便是难为情。
周老板昂贵的私人定制外套,就这样让她垫在了屁股底下。
如果睡一觉就可以忘掉一切,她希望今晚的夜幕能够尽快降临。
十分钟后,司机将车开到酒店的地下车库。
顾予笙去找包里的身份证,听周宗砚温声说:“不用办理入住,这是自家的酒店。”
哦。
她憨憨地点头。
刚才窗外景象一晃而过,没太留意酒店的名字。
周氏旗下产业众多,近些年将重点放在政企合作的基建工程与新兴行业上,导致她忽略了其最根本的核心主体。
地产这块,周氏可谓是京城自改革以来发家最早的先驱鼻祖。
行业巨头的位置,即便再过去十年二十年,想要撼动也绝非那么容易。
后座车门打开。
周宗砚用大衣裹着她直接抱人下车。
她脑袋转了转,轻扫一眼楼层数字,“房卡呢。”
“顶层套房,酒店经理已经安排人开好。”
顾予笙点点头。
电梯安静地上升,中途也没人进来。
她在想,这会不会是被上锁了。
背时的例假。
这趟真够折腾的。
进了房间,顾予笙第一时间去浴室。
六星级酒店的服务,女性日用品都很齐全,省去了她额外在APP下单,只是等会儿需要更换的贴身*裤,不得不劳烦周老板吩咐客服部去准备。
收拾完一切已是半小时后。
她从浴室里出来,周宗砚就坐在外间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看样子是有临时公务。
听到玻璃门响,他缓缓侧头看去。
换掉以前的裙子,楼下送来的是一条修身款复古蓝牛仔裤。
牛仔面料贴合包裹着女孩两条笔直长腿,从他的视角望过去,灯光映衬下,愈显得她双腿轮廓曲线纤细而柔美。
周宗砚收回目光,示意她先过来坐会儿。
顾予笙将装有脏衣服的袋子放在置物台上,走路时小腹有些隐隐坠胀,这是例假不调的惯有特征。
可能因为最近作息不够规律还是怎么,她想不明白。
平时从未有过痛经烦恼的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闻今每月的痛苦。
看她脸色不太好,周宗砚停下手头的事,温声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医生开点药。”
没到需要吃药的程度。
她说:“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过完今天应该就好了。”
周宗砚听完沉默不语,却仍旧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拨去了一通电话。
他在咨询私人医生。
上次她发烧,来南悅府的那位。
顾予笙脸颊微微发烫,扭过头去打量房间装潢,试图转移注意力。
电话里,医生提供了一些缓解痛经的方法,周老板貌似记得很认真。
其实都是些女孩子懂得的小常识。
但出于某种弱势心理,她觉得这样被周先生照顾,是一件感觉不错的事。
结果下秒,她瞬间便笑不出来。
因为周宗砚拿着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又隐晦地咨询了一句什么。
起初她还云里雾里,最后听着听着,才慢慢回过味来。
原本恢复正常的面颊温度再次飙升。
这次,她想直接原地找个地缝钻进去装死。
周宗砚他—
挂断电话后,顶着男人的注视,她将余光悄悄瞥向他的手机,神情复杂。
在身侧位置坐下,周宗砚攥住她的手,将她自然而然地揽到怀里。
顾予笙坐在他腿上,视线有些无处安放。
她小声问:“医生说什么了?”
虽然害羞,但从内心而言,她也想知道答案。
周宗砚指腹抚过她红透的小脸,温柔地亲了亲她耳侧,“对例假影响不大,但以后需要注意分寸,长期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没有好处。
“你指的是身体,还是心理方面?”
周宗砚毫不避讳地说:“心理。”
听完这句,顾予笙便默住了。
蠕了蠕唇,她问:“你确定这是医生的说辞,不是你自己的想法?”
他低笑:“各占一半。”
如果说第一次是欲望驱使,第二次是被嫉妒冲昏理智后的失控,那么第三次开始之前,周宗砚确实有认真想过,倘若用这样的方式过于频繁,会不会造成她心理上的依赖。
等依赖严重到无法扭转的程度,她将会排斥除了他手以外的其他所有侵/入物。
而顾予笙考虑的却是另一码事。
她调整坐姿环住他脖子,凑近到耳边轻声问:“周老板对女人这么了解,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嗯?”
又在无厘头猜测和怀疑他的过往情史。
周宗砚语气郑重:“男人的第六感。”
“那你说说,哪些迹象可以证明,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女孩铆足了劲,想要深挖他的内心。
“我可以详细地说出来,但你确定,想听?”周宗砚暗含磁性的低嗓碾过她耳蜗,激起心跳一阵猛然加快。
顾予笙最终还是怂了。
难以想象,有些画面被他亲口描述,会是多么的......刺激。
她担心干柴烈火,等会儿可能又要一发不可收拾。
自然,周宗砚也没那个癖好将女朋友动情时的样子再阐述一次。
他握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低沉道:“最好的解决办法,其实是合规合法,持证上岗。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顾予笙才不上他的当。
合着说来说去,真正目的在这等着她。
她扬了扬眉,故意装糊涂,“不懂啊,我无所谓的,反正比周先生能忍。”
周宗砚低声:“那你晚上,倒是别往我怀里蹭。”
“......”
一下子戳中软处。
顾予笙不甘示弱,仍旧嘴硬道:“谁怕谁,今晚我们各睡各的,谁敢主动敲门,谁就是孙子。”
“笙笙。”
嗯?
周宗砚轻笑着提醒:“南悅府每间卧室的钥匙,我都有。”
潜在含义是。
他想进便进,不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