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零九章 大战【求订阅】(1 / 1)朔时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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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林园。

妙法寺驻地。

俞幼泉双膝盘坐,陷入深层次的悟道中,他的身边赫然正是碎裂的三业锁和曾经摹刻锁心猿缚六耗佛图的囚笼碎片。

小大圣孙洪、赵尧年、袁潭之等关系和俞幼泉亲近之人,纷纷站在一旁细心为他护道。

只见俞幼泉身上五行之气流转,海量的天地元气不断向他身躯之上汇聚而来,本就异常强大的身躯,再次得到了一次洗礼,每一寸肌肤之上都闪烁着晶莹的神光。

周围甚至刮起了一道道元气风,建邺的普通老百姓或许并不能完全明白,他们只是感觉到如沐春风,非常的舒服,身上的一些沉疴和小毛病貌似都因此风而得到了改善。

本就对俞幼泉极有好感,甚至是有些膜拜之情的众多百姓,更是欢欣鼓舞。

果然,他们喜欢的小天官大人就是不一样!

但对于修行者而言,却是羡慕震撼到无法想象。

这就是天生圣人一次元气吞吐吗?

月湖以及模仿无垠东海而修建的袖珍小海之上,源源不断的水润的天地元气;源自种种树木花卉之上的木属元气;甚至是皇家专门请地师修建的山水格局,上应星辰下连幽冥的氤氲元气.......

都源源不断汇聚到俞幼泉身躯之上,得到了巨大的进益。

就算是不用任何人提醒,众人也能明白,破开三业锁和心猿六耗锁的俞俱醴,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不仅仅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真慈佛子,其他佛寺的僧侣各个都面色有些难看。

炼出神形,定住心猿,这在三境之中至关重要,是一个漫长的水磨工夫,而现在妙法寺的三业锁和兰陀寺的心猿六耗锁帮俞俱醴省却了这漫长的时间。

众多僧侣难免有些苦闷,甚至是羞恼不已。

总感觉这俞俱醴一来,他们南下这一個多月所打下的上好局面,近乎就此一朝幻灭。

还真不愧是孕育出猿魔的狂徒,还真是难以降服。

而受了佛门一个多月气的玄门修行者,则各个扬眉吐气,一些定力不够强的修行者,那更是只差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在佛门弟子面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现在还留有口德,没有以优美的话语去问候佛门弟子,一切还只是因为不想打扰了俞俱醴悟道。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非常懂得阴阳怪气的,纷纷面色古怪的望着现场的众多僧侣,尤其是真慈佛子。

那表情要多贱就有多贱,只看的很多僧侣差点破戒。

这次真慈还真是出大名了!

日后但凡是和小天官俞俱醴有关的传说,真慈必然会作为反派的形象出现,而且还是那种嘴脸丑恶输不起,但最后却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大聪明”形象。

而且还会随着俞俱醴名声声望的一次次走高,然后被反复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对于其他人而言,青史留名或许很难。

但是。

对妙法寺真慈而言,青史留名貌似非常容易!

也就是佛子五劫这次隐在幕后,要不然他也难免和佛子真慈一样,成为经久不衰的笑料和题材。

真慈脸色发黑,面上的悲苦之色愈发明显。

身为佛子其他人都能想明白的问题,他又岂会想不明白?

真慈骤然感觉到他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还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老实说他有些后悔了!

当初若没有输不起,犯了贪嗔之念,现如今他也不会将自己逼上这等绝路。

接下来,要定心猿锁六耗的就是他了!

......

皇宫。

御花园。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国师鞠奉仙彻底躺平了。

名声该怎样就怎样吧?

鞠奉仙:“陛下娘娘,老道认栽了,同为三境我是绝对不可能斗的过这俞俱醴。他为三境,我为四境,或许还有可能被他反杀!”

皇帝程景文和贵妃娘娘同时笑了起来。

尤其是皇帝程景文,他都好久没有这般开心过。

一是俞俱醴接连打佛门的脸,给他狠狠出了口恶气让他很高兴;

二则是看到向来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因预言屡屡被打脸而彻底破功,让他感觉非常之有趣。

程景文笑道,“国师不必羞恼,那俞俱醴乃是天生圣人,不能以常理度之那也是自然。”

国师鞠奉仙连连点头,“陛下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不是他鞠奉仙太无能,而是天生圣人太神秘莫测。

贵妃娘娘哑然失笑。

国师鞠奉仙也有这般“凡夫俗子”的时候啊,还真是有趣儿,她回去就好好跟皇后还有其他的妃子们好好炫耀炫耀。

......

华林园。

岱屿山。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俞俱醴果是佛性深厚......他还差几场就可以开始打擂守擂?”

“回佛子,那俞俱醴已经连破不渡之河、不熄之灯、不越之山、不开之锁,只需再挑战四场,就能开始守擂。”

佛子五劫:“阿弥陀佛,告知其他僧侣,除非俞俱醴主动去挑战,不要轻易挑战那俞俱醴,第四擂非俞俱醴莫属。甚至是第二擂或都将属于他......他的对手是贫僧。”

众追随者纷纷面露诧异之色。

佛子认为此次南北之争,玄门道门之争,最终将会是他和俞俱醴之争?

这怎么可能?

在他们的感知中,那俞俱醴地煞炼度貌似还没有,而佛子五劫地煞炼度近乎已经接近小圆满。

二者真有可比性?

“是,佛子。”

五劫:“告知其他寺庙......赢的更加漂亮一些。”

“是。”

众僧侣纷纷会意。

这一场南北之争佛道之争,终究还是因为俞俱醴的强势搅局,让争斗变得更加炽烈起来。

玄门都知道知耻而后勇,难道他佛门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只短短时间,众多寺庙的和尚僧侣,纷纷都闻听到了佛子五劫的通知。

不要主动去挑战俞俱醴么?

众僧众也有些震撼。

佛子五劫给予的评价实在是太高太高,近乎就相当于是直接告诉他们,若是遇到了俞俱醴的挑战,打不过就可以直接认输,不丢人。

众僧释然的同时,心头对于佛子五劫的另外一个指示,执行的更加彻底。

身为走在建立人间佛国重新恢复上古修行之盛大宏愿路途上的佛门弟子,他们非常之幸运。

既然玄门这个拦路虎顽固不化,那也就别怪他们无情了。

不是任何一个玄门弟子都叫俞俱醴!

......

金刚寺莽金刚闻言,双眼骤然燃起一团火焰,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看上去格外之残忍。

此番作态,甚至完全不符合一个和尚僧侣的慈悲作风。

莽金刚望着不远处的郑世白,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本金刚一直在这里等那俞俱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你不行!”

郑世白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莽金刚的否定和批评而显露愠色。

“对于俞小师弟,我曾经俯瞰过、仰视过、苦恼过、疯狂追赶过,懊恼过、沮丧过,甚至是绝望过......但是,最后我发现追不上就是追不上,我只能是我自己!”

郑世白没有撒谎。

身为郑氏“四世三英”之首,他曾经也是京城乃至于整个大晋响当当的少年天才。

无论走到任何地方,世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但凡是提起他郑世白的名字,世人都会下意识将他和“天才”二字挂钩......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出现了转折。

曾经他认为以他的聪明才智,只要他愿意做世界上鲜有他做不成的事,但当那个人出现后,他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事,真不是天赋和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甚至就连父亲都安排他去尽取桐林府之财,那种安排他明白,也知道局势糜烂,必须要有人做这件事。

一切都只是为了郑氏的存续!

但是。

万事都怕有比较,就在他不得已身心染上尘垢的时候,俞俱醴却在爹娘的安排下经略山河府。

尽取山河府百姓之心!

在那一瞬,郑世白思绪一片空白之余,又好像跌入冰窟,失去了一切色彩和温度。

他真的那般不堪吗?

连爹娘都放弃了他?!

莽金刚骤然感兴趣起来,脸上的不正经和凶戾少了几分,好奇道,“你这种心境我也感受过,毕竟这个世界除了莽金刚之外,还有佛子不二、佛子五劫和贺麒麟。”

“尤其是佛子不二,世人都说他是天生的佛,任何佛法到了他哪里,都会妙口生花,言下即悟者甚多。法由人弘,道因人兴,很多人都认为佛子不二乃是佛门的未来,是将来最有机会接近擎天寺讲经首座的人,被誉为人间之佛。”

“而像是我,世人皆认为我是金刚,将来应该追随佛子不二身边,为他护法,为他开道......”

郑世白看着莽金刚,脸上也不由浮现出意外之色。

原来这位莽金刚,竟也有这样的过去。

对于任何一个有思想的人而言,从来都不会认为别人认为你合适做什么应该做什么而去做什么。

被别人认为,往往可能也伴随着“不被理解”、“不被尊重”和“无尽烦恼”。

只是郑世白看着眼前这位浓眉大眼,脖子上挂着巨大珠串念珠的莽汉,这形象怎么看都只应该是金刚吧?

随即,郑世白想到了一个故事。

在大晋九王中有一位,名字叫做“拳王”。

拳王是他,他是拳王。

甚至连真名都开始变得鲜有人知,后来真就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拳王”。

郑世白大抵有些懂了,眼前这位应该是修类似的道。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金刚”,将来注定要成为佛子不二的护法,为他护道,为他开路,那他干脆就成为真正的金刚。

很显然莽金刚活成了众人所期待的模样!

郑世白不知道,在决定走上这条路之前,莽金刚历经了怎样的心理建设,但毫无疑问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世人皆知,金刚寺的莽金刚法随后土在“金刚不坏”一道上走的极远,尤其是肉体近乎真正达到金刚之境界。

是目前所有佛门佛子之中,防御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当之无愧。

单纯比防御的话,佛子五劫和佛子不二,都未必能比得过。

甚至就是莽金刚说他郑世白不行,郑世白都没有去反驳什么。

他所领悟的,乃是寂灭之意。

所谓的寂灭就是大悟之境,是烦恼的寂灭。

这一点尚且还是他尝试以圣魔焚心气袭击俞俱醴失败后遭受到反噬,于生死一线之间所领悟到的。

本质上甚至可以归结为一种深层次的“静”!

当然。

那个时候他的领悟本质上尚且还很肤浅,待发现这辈子可能都永远追不上俞俱醴之后,无尽烦恼生,甚至都差点为此破功。

以至于在原有的境界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但是。

世事奇妙也奇妙在这里,爹娘让他尽取桐林府之财的决定,固然让他身心染垢,但也是这些尘垢让他从云端坠落,开始接触到底层的芸芸众生。

他看到了太多的烦恼、丑恶、无奈、绝望,甚至是他每从百姓嘴里多抠出一文钱,都会引来百姓无尽的仇恨和诅咒。

也正是在这些仇恨和诅咒,让郑世白彻底开始明白什么是烦恼。

烦恼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可以很多,但也可以很少。

而这一切都需要自己去领悟,任何外人都无法提供帮助。

而这就需要真正的寂灭!

在那段迷茫的时间里,郑世白游历桐林府,聆听尘世之音,任凭尘垢加身,闲诵黄庭三两卷,暇看佛经四五本。

最终在真正了解世间疾苦之后,终于在尽取桐林府之财和百姓日用之间寻找到了一个平衡。

当看到郑氏战略目标有条不紊进行,老百姓终日奔波之余也不会过于艰难,甚至单纯只因他改良了以前一个不合理的杂税项目,除掉了其中几个上下其手极尽搜刮的贪官而露出笑容的百姓,郑世白终于悟了。

顿时了悟,心机不起,寂灭现前。

在那一刻起,郑世白终于重新找回自我。

所谓寂灭,当下即是。

欲离不得,人生至此,一切烦恼皆得寂灭。

而眼下莽金刚就是他要灭却的机心,寂灭的烦恼。

不是为了和谁比较,也不是为了追赶谁,而是单纯的想要一战,将他手中的剑磨的更加锋利。

这是他想要做的事!

感受到郑世白身上那所流露出的觉悟和不净不垢的姿态,莽金刚脸上也不由浮现出羡慕之色。

在面对烦恼和抉择之时,他和郑世白很显然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是选择了顺从,最终活成了世人所期待的模样,而郑世白则恰恰相反,活成了他自己想要的模样。

此二者,还真说不定哪个就一定是正确的。

但是。

可以确认的是,他们二者之间还真有必须一战的理由!

“哈哈哈,既如此,那就战吧,我虽未活成我曾经期待的模样,但我的道也是真正的大道,注定会为未来的人间之佛开山劈道,挡住世间一切祸法乱法者......只要你能让我流一滴血,此战就算是你赢!”

郑世白:“既然是战斗,那就必然要流血,若你不流血那便是我流血......那还是你流血吧!”

莽金刚肆意大笑,赤裸着的双足,重重就踩踏在地面上。

只刹那,莽金刚身躯之上的寸寸肌肤就被染成赤金色,浩瀚的气息在金刚佛意的谕引之下,开始悉数汇聚到他的身躯之上。

在这一瞬,天地之间所有的天地元气,都悉数开始向莽金刚身躯之上汇聚。

就连天地之间那耀眼刺目的太阳光都骤然为之黯淡,而莽金刚身躯之上的光芒却是变得耀眼夺目起来。

似是莽金刚一瞬夺取了太阳之辉光。

真的是太像了,甚至能够隐隐感觉到莽金刚身躯之上,开始有烈焰在燃烧,好似太阳之表面一般。

与之相对,郑世白面色平静,身躯之上光芒不显,看上去依旧格外特殊平凡。

真的是太平凡了,就像是一位凡夫俗子忽然对上了金灿灿的天神。

郑世白宽广衣袖下的那一只手伸了出来,慢慢握住了他腰间悬着的那一口剑。

可以看见只是一只略显得有些粗糙的手,但也的确是一只练剑之人该有的手。

缓缓握住剑柄的瞬间,就严丝合缝,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仿佛这只手天然就和这口剑生长在一起。

对于这口剑,俞幼泉其实并不陌生,乃是郑世白在郑氏宝库的捡漏区淘到的残宝。

名字叫做斩灭剑,本质上乃是破法剑。

破法而灭法,灭法而夺法,也是传承自上古修行盛世之时所传下的遗宝。

莽金刚无甚感觉,但同为剑客的钟离暗却是眼眸一亮。

曾经,他认为整个华林园真正的剑客只有一位,而现在看来貌似多了一位。

与此同时。

整个华林园,乃至于是建邺很多地方,所有的目光都悉数汇聚于此。

众人都震惊且错愕的看着浑身金光闪闪,近乎就像是天地间最耀眼夺目存在的莽金刚,以及站在他身前甚至看不出任何异常的郑世白。

但是。

没有异常那也是异常!

因为就是这样平凡普通的郑世白,哪怕是站在这样光彩夺目的莽金刚身畔,众人依旧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不知道多少人露出震惊咋舌之色!

对于这位郑世白,建邺绝大多数人其实都并不陌生,甚至是如雷贯耳,响当当的存在。

但最近两年,因俞俱醴横空出世,郑世白一身的光芒悉数被夺。

以至于京城众人,甚至都快要忘记郑氏还有这位“四世三英之首”。

尤其是最近,剑圣亲传钟离暗、小大圣孙洪、齐家齐见钧、姚家姚道空、袁家袁穹之、云枪赵尧睢、九玄门原师正、慎清子等人大放异彩,更是将原来这位近乎和他们齐名的郑世白衬托的黯淡无光,甚至都快忽略掉了他的存在。

却是不曾想到,郑世白在不声不响之间,意境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郑氏还真不愧是建邺四大家族之一,端端是好福气,本以为俞俱醴崛起,这位曾经的四世三英之首就此陨落不足为惧。

却是不曾想到,曾经是王牌的他,现在依旧是王牌。

甚至是就连刚刚认清自我,以“科学发展观”真言定住心猿的俞幼泉,在结束闭关睁开双眼的刹那,也深深被眼前这一幕所吸引。

而就在他的身畔,小大圣孙洪、袁潭之、赵尧年等人,也同时被莽金刚所释放出的异象异象吸引。

眼见俞幼泉及时苏醒,他们可以从护法的任务中解脱,更是第一时间就起身,本能的就向战场之地赶赴而去。

毫无疑问,这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

不仅仅是看热闹,更是一场不容错过的修行盛事!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俞幼泉聆听到了郑世白握住斩灭剑后,剑鞘之中传出的声声剑吟之声。

只刹那,俞幼泉心头的一口口剑器也跟着发出声声剑吟。

俞幼泉眸子中闪烁起一道剑芒,心头浮现出错愕和意外。

这是郑世白的剑?

他这两年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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