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娇那滚烫的泪水,就像有人一针又一针地刺进苏硕辞的心头。
心中对那几个混混的痛恨也愈发强烈,恨不得回头再去掐死他们。
即便是打掉他们几颗门牙,也难消自己心头之恨,居然敢肖想他媳妇儿。
内心虽然愤恨不已,但见媳妇儿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也不哭出声。
苏硕辞很是心疼的说道:“媳妇儿,疼就哭出来,别咬破嘴唇了。”
顾娇娇哼哼出声:“我不疼,哼,敢打我的主意,要不是这身体有点弱,我也会打掉他们的门牙。”
苏硕辞内心那股怒火瞬间散了许多:“那个混混头子被你打的头破血流,媳妇儿一点都不弱。”
他似乎中了一种关于顾娇娇的毒,只有她才能让身体里叫嚣不停的愤怒稍稍克制。
“还有两个不是你打倒的么,等我身体锻炼好了,一打四不是事儿。”
苏硕辞见媳妇儿不掉眼泪了,就更用力的推摩几下,把瘀血推散开。
“媳妇儿,我帮你手臂上再擦点药水吧。”
“我都已经用纱布包好了,没什么事,就是刺破了点皮。”
弹簧刀不比匕首,没那么锋利,加之那个混混太害怕,只是刺破了皮。
但划破的皮有点长,没有那么大的创可贴,顾娇娇才用纱布包起来。
看起来很严重,苏硕辞看着不放心一定要解开看一眼。
见真的伤不深,他用棉签细心的帮顾娇娇擦点药,“媳妇儿,你去你医疗室换一身衣服。
你这衣服上有血迹,而且手臂包着纱布吓人,换一个长袖,我送你去学校上课。”
“嗯,你送我到大院门口就好了,你赶快去看看我二哥那边怎么样了。
那几个混混敢光天化日之下阻拦我们,估计后台很硬,我怕二哥吃亏。”
“也好,明天中午我们去看房子,我今天看中了两个院子………”
趁顾娇娇换衣服的时间,苏硕辞把他整个上午做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哟呵,看不出来,你还蛮厉害的嘛,组建一个基建队是非常有必要的。”
顾娇娇又告诉男人,八十年代很多没考上大学的富豪就是靠做基建发家致富的。
更有一些没考上大学,从做个体户开始到注册公司做董事长。
公司里请的就有,他们小学和初中那些考上大学的同学。
苏硕辞见媳妇儿崇拜他,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抱着媳妇儿亲着不想放手。
而顾二哥没等多久,几个公安就过来把四个混混拉走。
顾二哥和那个报信的还有两个市民一起去做笔录,他以为做完笔录就可以离开。
哪知,被以故意伤人罪给抓了起来,要关进小黑屋里让他反思,气得顾二哥大喊。
“公安同志,我这是正当防卫,他们四个人心怀不轨强抢姑娘。”
“哪来的姑娘?你之前怎么没有说,姑娘怎么没一起来做笔录呢?难道你在掩饰什么?”
顾二哥:……
他明白了,那几个混混后台很硬,他更不可能把自家妹妹扯进来。
关黑屋就关吧,苏硕辞肯定会想办法把他捞出去的。
妈蛋,下午的煎饼果子不能卖了,这又得少挣几十块钱,好可惜啊!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有同伙?年纪轻轻就不学好,居然这么歹毒把人都打残了。”
那个年轻公安拍案怒吼,义正言辞的质问,这种故意伤害罪可不能轻饶。
何况他打的人还是董局的小舅子,年轻的公安是看了四个混混的口供。
还有那几个围观证人的口供,他们口供一致都说是顾景泰先挑事故意打人。
顾二哥看着坐在眼前的人,穿着宽大的制服戴着大沿帽。
长得普普通通,眼神却很清正,一副疾恶如仇的样子。
顾二哥觉得这年轻的同志,肯定是被那几个混混蒙骗了:“同志,那四个人真的是……”
“住嘴,跟你一起来的三个人都说你是故意打人,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不是混混吗?能是谁呀?”顾二哥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谁家亲戚。
“那个被你打得头破血流的,是董局的小舅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董局是谁呀?”顾二哥睁大眼睛问道,他外公和舅舅们都姓董。
“你问这么多干嘛?想攀关系?”年轻公安鄙视的反问。
“董建军是他大舅,董建平是他二舅,我就不相信,平时没人告那几个混混。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想抢我的妻子,董建平的外甥女。”
苏硕辞冷硬的话语,句句犹如冰渣子砸在那年轻同志的心上。
大沿帽下,那双清正的眼睛睁得跟铜铃那么大,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这是神马情况!
他是谁,他在哪里!
“这是我的工作证,立即打电话给你们董局,问他要如何处置他小舅子。”
“好,我立即打电话给我们队长。”
电话一接通,年轻同志吧啦吧啦的说道:“队…长…您赶快来处理一下,顾景泰是董局的外甥。”
队长很快就来了,“硕辞?你居然愿意出门了?”
来人是苏硕辞和董启华的战友,许久未见,威严的队长却吧啦吧啦不停。
“苏…妹夫,我可不可以先回去?”顾二哥想回去卖煎饼果子。
“硕辞,他喊你什么?”英俊的队长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是我二舅哥,你让他先回去,我留在这里等董局。”
“行,小李先送我二舅哥出去。”英俊的队长吩咐那个办事员。
“顾同志,这边请。”年轻的大沿帽客气的说道。
“妹夫记得早点回家,我先走了,那几个混混一定要严惩哟。”
顾二哥平静的说完就走,他被董家大舅领过一回,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出威严的大门口,顾二哥还不忘给黄牙上眼药水。
“那个被我打得头破血流的黄牙,坏得流脓,你们可得好好惩罚他。”
“一切有我们队长做主,顾同志请放心吧。”
那个死黄牙的姐夫是自己二舅,顾景泰撇过头,捂住了嘴,假意咳了几声,实则掩饰笑意。
果然快乐须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现在的心情妙极了。
要是黄牙能吃花生米,他肯定会做美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