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眷走后,苏府一片混乱,宾客也都纷纷告辞,苏眷搬空苏宅这事跟插了翅膀似的,不到一下午,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看着这些人挨个把东西搬进苏眷的新府里,谢浔纳闷的问,“这些人真是你从宫里头带出来的?”
他看着这些人,那胳膊和腿壮的啊,更像是练家子,实在是不像宫里头的。
苏眷好笑道,“什么宫里头的?”
谢浔:“?”
苏眷:“不过是我花了些银子雇来的打手,力气大,搬东西快。”
谢浔:“.”
那姓苏的要是知道,怕是要气吐血。
当夜,苏眷把国公府能用的人手都借走了,去给自己今天搬回来的那些东西登记到新的册子上。
平国公也跟着来了,看着满院子都摆不下的金银玉器,恍然大悟,“你这丫头,我说你怎么上赶着去苏宅受气,原来是要银子去了!”
小外甥女随手一搬,就是这么一大笔,看来这苏家确实有钱。
可转头一想,平国公又道,“你以后要是缺银子了,就和舅公说,家里头有,犯不着上苏宅去受那些气。”
苏眷笑眯眯,“我也没受什么气。”
一旁帮着算账的谢浔:确实,气都让我替你受了。
【何况,去一趟,听几句话就能得这么多钱财,就算是真受点气,那也值。】
【只要给的够多,他想骂,我还能凑上脸去听呢。】
平国公愣了愣:“.”
谢浔连连摇头,真是太不要脸了。
过了两日,苏眷将登记好的账册带着上朝。
刘妙青好奇,“阿眷,你这是什么?”
苏眷:“嫁妆单子。”
刘妙青顿时不解,“你拿嫁妆单子做什么?”
苏眷嘴角微勾,眉眼弯弯,“干票大的。”
刘妙青:“???”
就在工部尚书再一次要钱,户部尚书再一次哭穷,老皇帝束手无策的时候,苏眷捧着账册,宛如神明降世,站了出来。
她高声道:“皇祖父,孙女愿献出自己的私产,为朝廷分忧!”
老皇帝都愣住了,这丫头的私产?
底下的官员都急了,最怕的就是有人闹这出,他们就得跟在后头一块捐,这苏眷怎么回事,莫不是得了陛下的暗中授意?
老皇帝笑,“晋阳有此心,朕心甚慰。”
嘴上夸着,他心里头却在想: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少私产,不过能在这些一毛不拔的百官前做好表率,已是不错。
毕竟只要有人开头,就不怕没人跟着一块捐。
他招了招手,一旁的内侍赶忙下去拿账册。
就在翻开账册的那一刻,老皇帝愣住了,“!!!”
他又接连翻了几页,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苏眷,这丫头是去打劫了吗!?
老皇帝还不知道前两日苏眷回苏宅是去要嫁妆,拧了拧眉头,“晋阳,你这些私产都得有一百多万两了吧,你哪来这么多?”
众臣震惊,倒吸一口气,一百多万两!?
听说那日不过就是搬了些东西,这苏家竟然这么有钱!
苏眷居然要全部捐出来,她疯了吧!
这要是让她那个爹知道,还不得吐血?
顶着一堆觉得苏眷疯了的眼神,苏眷高声回话,“回皇祖父话,这些是孙女的嫁妆。”
老皇帝都震惊了,这苏家这么有钱?
这丫头怕不是把整个苏宅都搬空了吧。
老皇帝又问了一句,“你当真要全部捐出来,自己不留点?”
他目光狐疑,这么多啊,这丫头不会回头就后悔,来找自己要吧?
苏眷恭恭敬敬道,“孙女既是大晋的公主,又是大晋的官员,自当为朝廷分忧,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这是孙女的职责,也是孙女的福份。”
“还望皇祖父成全。”
此话一出,不少老臣纷纷开口,“殿下大义啊!”
“我等不及殿下万分之一实在惭愧!”
突然,有人开口,“陛下,老臣也想尽些绵薄之力,愿拿出五百两,虽不及殿下,却也是一份拳拳之心。”
苏眷嘴角微勾,又听见有人喊,“陛下,微臣愿拿出一千两。”
“老臣五千两!”
“臣府中有不少古玩,愿尽数献出,尽绵薄之力。”
那些平日里抠搜的很的人欲哭无泪,每当到这种时候,若是不出点血,日后难免遭人诟病,可这些人跟疯了似的,生怕给出少了,连这也要抢着出头。
老皇帝高兴得很,放下了手中的册子,“诸卿有如此之心,实乃我大晋之幸,朕心甚慰啊!”
户部尚书莫有钱都要乐疯了,天降横财啊!
几乎所有朝臣都意思了一遍,只有吏部尚书屁都不放一个,他们有银子使,自己可没有,还要养一大家子呢,给了出去,自己吃什么?
府里头的娘们一个比一个会花钱
散朝之时,议论声纷纷,“真没想到,这晋阳公主如此大义,竟将自个的嫁妆全拿了出来。”
“是啊,实在让我等佩服。”
那么大一笔钱,换成是他们,可真没这魄力。
平伯侯从殿里走出来时,平国公也在一旁,刑部尚书也走了过来,三个老狐狸走在一块。
平国公故作高深的问了一句,“二位觉得我这外甥孙女如何?”
经过今日,全天下都得知道晋阳公主的名号,外甥孙女这一颗棋子下的甚好。
平伯侯叹,“着实让老夫刮目相看。”
他越发觉得当时的选择没错,这苏眷就是那种闷声干大事的,这种魄力,韩王和敬王可没有,更别说那些个世子。
刑部尚书却有些惋惜,“就是太败家了些。”
这要是他家女儿这么干,他得活活被气死。
平伯候看了刑部尚书两眼,确实是败家,一般人家真养不起这女儿。
以后给儿子娶媳妇的时候,可得好好挑挑,回去他就得跟儿子好好说说,像晋阳公主这种脾性的,一个都不能要。
平国公轻哼一声,“哪来这么一股穷酸味?”
外甥孙女不过是捐了一部分,真正值钱的铺子和宅子什么的可都留着呢。
瞧这一个两个没见识的样。
平伯侯:“.”
刑部尚书:“.”
平国公两手交叠放在身后,加快了步子,一副嫌弃两人,不屑为伍的样子。
我谢氏家大业大,什么样的女儿养不起,什么败家,这叫忧国忧民,为朝廷排忧解难!
这么好的外甥孙女,你们可求都求不来!
走在后头的两人又对视了一眼,所以说,这谢家的人就是像,连败家都是一脉相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