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日,晋阳公主是逆党,老皇帝因其是自己的唯一孙女,不忍责罚,将其禁足,这种流言在京中愈演愈烈,这甚至还往京外各地传去。
宋千帆这边安排了一些人在各地市井散播此类传言,意图造出老皇帝对晋阳公主愈发不满的样子。
先前风头正甚的晋阳公主,现如今谁提起都要说上两句,好好的皇女,怎么就想不开同逆党牵扯到一块去。
朝中甚至有人又开始劝老皇帝从宗室子中择一适龄人过继,其中当属吏部尚书最为积极。
老皇帝似乎也有了松动之意。
这日,宋千帆刚从京郊藏匿私兵的大营偷偷回府,见到严子詹,大笑着连声称好,“子詹,你果真没让本世子失望,好啊,好极了!”
“现如今不仅京城,就连淮州那边都知道了,当今皇帝和晋阳公主不对付,欲从宗室中择人过继。”
只要消息传得越开,等到了时机,调开颜征皇帝等人,便可联合于挺占领皇城,届时再以晋阳公主谋反,自己救驾的名义请兵,便可将这天下,收入囊中。
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天下是他宋千帆的。
宋千帆笑得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占领皇城登上皇位的那日。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吃成这样的呢。”
刑部:“陛下,宋千杭已在刑部大牢有段时日,不知该如何处置,请陛下明示。”
要钱就直说,文邹邹的,老皇帝这么抠,你说得好听,人家就能多给你几个银子吗?
苏眷觉得,既然要做样子,那就不能缺了这些个细节,就是得让在暗处的人彻底相信,晋阳公主是真失势了,所以她准备等会在朝上和她的亲亲皇祖父大吵一架,把他气到太医院去。
这么一个蠢货,掌控起来当真是易如反掌。
苏眷:.你们好歹远着我点说!
刘妙青帮着打圆场,“我前两日去见过殿下,好像是在服用调理身子的药,那大夫说这药姑娘家服用好似是会长些肉。”
刑部:“.”
苏眷声音虚弱无力,笑得牵强,“许是没有休息好,近些日子胃口不佳,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那就放了呗,明示啥啊,人家又没罪,非得给人家关着,不就因为是以前死对头的儿子吗,啧。
苏眷还准备再躺个几日,可老皇帝却看不过去了,户部尚书更是天天到他面前诉苦,仿佛没了个苏眷,户部就会乱大套似的,也不知道这个尚书有什么用!
宋千杭则是被革了职,关在刑部大牢中,刘妙青几人倒是去看过他,说了一些会帮他脱困的话。
“世子,下月便是秋猎,颜征会随驾,在下以为,这是出兵的好时机。”
苏眷眉头微蹙,血书?
她倒是没想到,韩王手中还有那么一封血书,不过倒也正常。
敬王府窝藏逆党的事情始终没有结论,敬王府倒是可以自由进出了,只是敬王仍旧在府中静思己过,静待惩处。
苏眷则是在府里吃好喝好,刘妙青发现,她又胖了些,一张脸又圆润了不少,那嫩嫩的肉脸,看着便让人想伸手蹂躏。
让人意外的是,韩王进了一趟宫,回来也被禁足在府里了,甚至还有禁军把守着整个韩王府,谁也不能出入。
这么一来,晋阳公主和韩王都失势,京中的两位王爷还都被禁足,若此时有人想生乱,当是最佳时机。
几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阵子不见,殿下胖了这么多,原来是喝药喝的。”
次日,苏眷再上朝之时,好些先前阿谀奉承自己的人,这会儿都在疏远她,生怕和逆党扯上什么关系。
&t;divtentadv>她偷偷打了个哈欠,穿戴也没有从前那么整齐,甚至脸也特意打了粉,为了看起来显得憔悴一些。
流言四起,柳悬带来消息时,苏眷都惊讶了。
翰林院袁学士关心道,“殿下要保重身子啊,先前听闻你受了伤,不知道现如今可好了?”
一旁的其他几位大人却纳闷嘀咕了两句:“这殿下憔悴了吗?”
见了苏眷,户部尚书还有一些朝中和苏眷交好的同僚都围了过来,“殿下这些日子受苦了,看着憔悴了不少。”
苏眷感激的看他,“都好全了。”
苏眷暗暗朝刘妙青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你。
早朝之时,政务繁多,按理说,苏眷一个刚归朝的侍郎本该是没什么能讲的,可旁人无论上奏什么,她都能插上几句话,把人气得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脸色是白了些,可这怎么看着,好像长了不少肉,应当没少吃才是怎会胃口不佳?”
他眸光阴沉,待自己得了这天下,定要让苏眷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千帆颔首,“本世子也这么觉得,过两日我便请于挺过府商议。”
工部:“陛下,徐州送来了文书,所述不明,似有徇私,微臣以为,当及时派人前往一
探究竟,监管地方官府农民屯田,未免出大错。”
严子詹看他,心中冷笑,待这蠢货登基当日,便是摧毁这天下之时。
严子詹倒是没有想到,消息能传得这么快,看来这宋千帆底下还是有些能人。
得知苏眷被禁足,他心有愧疚,若是当日自己不求着她帮忙说情,便不会受自己所累。
人家徐州治理得好好的,文书从未间断,你一开口就监管,有不明白的不会问吗,天天就只知道派人去拿着鸡毛当令箭,满朝野都知道你们工部闲啦,就想着趁外派,游山玩水吃美味佳肴呗,当谁不知道呢。
他一封手谕,解了苏眷的禁足,命其归朝。
兵部:“陛下,兵部司年久需修缮,还请陛下授旨,修缮兵部司。”
兵部:“.”
“听说他也是进宫去替裴家求情的,好像是手中有一封当年裴连山陈情的血书,想请皇上重查当年的案子,陛下一怒之下,将他幽禁在王府里,令其思过。”
工部尚书脸色涨红:胡说八道!
老皇帝低咳了两声,示意苏眷看好就停,别太过了。
苏眷不但没停,顺势叭叭到老皇帝头上,咳什么咳,心里不爽就说,一天到晚就会端着那副臭架子坐在上面让别人猜你心思,有本事你下来啊!
老皇帝:“.”这丫头怕是疯了。
满朝文武:是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