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东夷靠着垄断扶余群山各诸侯国的商路,每年用东海盛产的灵盐来换取扶余群山诸侯国产出,低买高卖,可以想见其中财富之多、利益之大!
梁端煜要在青蒲城开辟坊市,打破东夷的垄断,就是在断东夷的财路。
到时候,他与东夷之间的冲突,恐怕就不是此前一个小小的公子哥之怒能够相比的了。
说不得东夷都要亲自下场,开着云舟、带着十数艘飞舟直接攻来,破国灭族!
梁端煜听着五叔梁立辰的介绍,心中沉重、面沉如水。
“东夷的情况呢?”沉吟半晌之后,梁端煜又继续询问道:“五叔对东夷有多少了解?”
“东夷地处东海,主要由各岛屿组成,国土中海洋面积远超过土地面积。”
“这也导致东夷盛产灵盐、海盐等物资,但灵谷、粮食,金铁灵矿等资源却是极度缺乏。”
五叔梁立辰此时同样面色沉重,迅速回复道,显然是早就做了功课。
“只是,东夷虽然盛产灵盐、海盐,却难以卖到中原土地上去,也难以从中原土地上收购到灵谷、粮食、金铁灵矿等物资。”
“他们被五霸之一齐国堵死了进入中原土地的道路。”
“齐国!”梁端煜听到这个名字目光微闪,面上浮现出不一样的光彩。
“对!就是齐国!”梁立辰此时面色同样变化,沉声道:“就是青帝嫡系后裔所建立的五霸之一诸侯国!”
梁家同样是青帝后裔,面对这青帝嫡系诸侯国,自然会有不一样的心情与感受。
“齐国处在中原之东,濒东海而立,同样盛产灵盐、海盐等东海物资,早已垄断了内陆大部分的灵盐、海盐等贸易,自然不可能让东夷进入中土与他们竞争。”
“而且,齐国是青帝嫡系后裔所立,灵谷粮食、灵药、灵丹等产量冠绝各诸侯国,占据各诸侯国所出过半,在中原处于绝对领导地位。”
“齐国下令要封锁东夷,不许东夷一粒盐进入中土,更不许中土一粒谷进入东夷,中原土地上根本没有能够反对的。”
“因此缘故,东夷与齐国每年冲突不断,在东海争斗、拼杀过不知多少场,东夷国的主要力量、精力也因此都被牵扯在东海。”
“但即便如此,至今也未曾听说东夷有打破齐国封锁的迹象。”
梁立辰说到此面色有些复杂,似是与有荣焉、又似是多有不甘与落寞。
同是青帝后裔,他们与齐国无疑是相差太多,齐国将东夷封死在东海,东夷拼尽全力难以相抗;而他们如今面对东夷一支商队,便无力相抗!
其中差距之大,实在让人羞愧,又落寞不甘。
梁端煜看出对方的心境,笑着道:“五叔放心,人道运朝的传承不比青帝嫡系来得差,我们如今不过是刚起步罢了,迟早有一天我们的实力、势力也能达到甚至超过齐国的地步。”
“到时候,孤说我们梁家乃是青帝嫡系,他们齐国姜家也要降为旁系!”
五叔梁立辰闻言,面上落寞与不甘之色瞬间散去,转为笑意道:“君主之言,臣自然是相信。”
梁端煜见此微微摇头,知道五叔虽然已经进入了‘人道运朝’体系之中,但接触人道气运时间毕竟尚短,对‘人道运朝’传承的了解也是有限,却是不知道这‘人道运朝’的上限有多高,只当他是在说安慰之言。
不过,梁端煜也没有继续纠缠、解释的意思。事实胜于雄辩,他只需要带领着黑水国‘人道运朝’不断发展、拔高,总有一天五叔会明白他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
转回眼前,梁端煜沉声道:“东夷被齐国封死在东海,那便意味着扶余群山这条商路对东夷的重要性只会更高!”
“我们若是断了他这条商路,恐怕只会迎来更严重的打击!”
“到时候,东夷便是派来一位元婴真君,恐怕都有可能。”
“不错!”梁立辰也是面色重新转为凝重,点头道:“所以这坊市之事必须慎重,考虑好应对东夷之策才行。”
“而且,我们也没有灵盐、海盐的渠道,无法代替东夷为扶余群山各诸侯国提供这些必须品物资。”
“除非我们能够拉上齐国,但齐国距离太远了……而且,与我们北地之间还隔着同为五霸的晋国、以及七雄之一的燕国,势力也根本伸不过来。”
他说着不由摇了摇头,显然也知道这只是妄想。
梁端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心中同样电念闪过许多想法,最后沉声道:“看来,这坊市中的利益,仅凭我们黑水白阳两国是把握不住了,必须拉上更强的靠山!”
“齐国太远而且是五霸之一,不是好选择;但燕国够近,且同属七雄之一,正是最好的选择!”
“孤相信,无论是燕国还是东夷,都愿意多上一条互通彼此的商路。”
“我们在此开辟坊市,为他们提供这条商路,相信他们都不会拒绝!”
五叔梁立辰闻言面色微讶,不过转瞬明白他的意思,眼中浮现精光、面上同样露出喜色道:“的确,燕国虽是七雄之一,但在中土同样要高价购买齐国垄断的灵盐、海盐。”
“若是能在这里低价购买东夷的灵盐、海盐,他们绝对愿意。”
“同样,东夷也能通过燕国收购到更多的粮食灵谷、金铁灵矿等物资!”
“而我们处在中间,吃点商道小利就绝对够我们吃撑了。”
“此乃一举多得之策!”
他越说越兴奋,不过转眼又皱眉担心道:
“只是如此一来,东夷获得更多的粮食灵谷、金铁灵矿等物资,必定实力大进,我们这算不算资敌?”
“而且此举必定大大得罪齐国,若是齐国问罪怎么办?”
梁端煜微微摇头,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至于齐国,还是那句话,齐国距离我们太远而东夷与燕国距离我们太近!”
“也罢,只能如此了。”五叔梁立辰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转过话锋道:“正好,臣当年随家族商队游走各诸侯国时,与燕国公子丹手下一位门客相熟。”
“而且我们梁家在燕国中也有些门路关系,每年都给燕国公送上不少孝敬、供奉。”
“如今都正是用起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