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利器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小姐。”
一座昏暗的地牢之内,张云漾领着一位护卫,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行走着。
随后,她们停在了一间牢房前。
牢房内是一个蓬头垢面、状若疯癫的男人。他傻笑着扣着自己那不知多久洗的大脚,随后又抠了抠鼻屎,扣完了之后在屁股那边一擦,便又放进嘴里嘬了两下,脸上的神态却颇为惬意,好似很享受这一切。
“就是他?”
“是的,小姐。”身后的护卫恭敬地回答,“已经确认了,此人连续玷污了三位女性,以及一位男性,并且事后将他们残忍地杀害。逮捕他的时候,他还将一名女性的下体切下随身携带,找到下一个受害人前就用这個泻火。”
“够了。”听着这罪行描述,张云漾不由得皱眉,“确认没有冤屈吧?”
“小姐您说笑了。此处地牢的囚犯,都是家主亲自以真言令测试过,保证没有一个冤假错案,方才放到这里来的。”
“我不太相信他。”张云漾面无表情地打开牢房,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小刀。
护卫苦笑道:“小姐,说句属下不该说的话,在其他地方,您不相信家主大人,属下也能理解;但至少在这地牢之内,您至少应该相信这里的全都是穷凶极恶、死有余辜之人,家主大人再怎么糊涂,都不会在这里犯错。”
不再回答护卫说的话,张云漾走到那男人面前,忍着恶臭用小刀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啊——!”
男人惨叫一声,疯狂地扑向张云漾,想要和这个折磨自己的人拼命。
一道闪光直接将他的双膝打折,他的双腿向前弯曲,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巨大的痛苦使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接晕厥了过去。
“啊,忘了说许关讲的‘皮试’了。”
说着,她取了一点青霉素擦在男人手上。
确认没有许开说过的那些异常症状后,她用酒精为男人清洗伤口。
“啊啊啊啊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被酒精浇到伤口上的巨大痛苦令男人不由得醒觉过来,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砰。
男人再度被打晕过去。
护卫轻轻吹了一口气,冷声说道:“果然是装出来的。”
张云漾将青霉素打进了男人体内。
“许关,希望你没有骗我吧。”
……
……
“去逛帝都?”
“这么大的城市,我还没来过,当然要好好逛一下啊。”
“我记得陈士及约了你很多次了。”
许开黑着个脸:“他那是叫我去逛青楼!我真怀疑那小子是不是真得了什么病,没人陪他去青楼就硬不起来。”
“哪里硬不起来?”
“……咳咳。这个你还是别知道的为好。”许开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去不去?逛一圈之后我打算去郊外看看,也弄一块地。”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许初听到许开要去郊外,立刻就答应:“好,走。”
许开拉着许初走上大街。
帝都的繁华远非他们先前去过的那些城池可比,有着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走着走着,卖艺逐渐多了起来,整条街道上都是,好像整条街就是专门给那些江湖艺人卖艺的。
许初好奇地左顾右盼,生怕落下一个表演。
因为她发现这些江湖艺人都只是些凡人,并没有文位,为何能做到这么多惊奇的事情?
“咦,那人明明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手都伸进油锅里了却安然无恙?”
“油锅里面放了醋,看起来油热了,其实压根就不烫,普通人伸手进去也安然无恙。”
“咦,那人明明只是一个凡人,体魄也很一般,为什么都把他胸口的石头砸烂了他却安然无恙?”
“石板面积大,分散了受到的冲击,受到的压强较小,受不了什么伤的。”
“咦,那人明明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
“因为……”
许初好奇地发问,许开一个一个回答,忽然,身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开回头:“这位兄台,何事?”
“这位老兄,就别揭人家老底了吧,咱们都是吃着一口饭的,您给点破了,接下来咱们喝西北风去?”那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许开,手还搭在他肩膀上不曾放下。
许开眉头一皱:“滚吧。”
文气震动,引动天地之气的颤动,竟是直接将他的手震开,虎口开裂。
那人大惊,当即不顾周围,惶恐地磕头道:“秀才老爷,放过小的吧,小的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来威胁您的啊!您大人有大量,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许开直接离开,并不理会四周指指点点的人群。
待得他们离远了,那人方才站起来,擦了擦冷汗,随即又冷笑道:“哼,在帝都,区区有一位秀才就敢这么嚣张,等我禀报罗大公子,定要给你个难忘的教训!”
……
……
“你这是在做什么?”
郊外的一片空地上,许初好奇地看着张罗着巨大罩子的许开,不知道这个罩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没什么,你要做什么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许开将八棱镜安装好,取出了抽气装置。
虽然现在各地城池的郊外已经变得极为危险了,但这里毕竟是帝都,现在还是颇为安全的。
他要再次测量光速。
那一次测得的光速终究不够准确,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一位举人,实力突飞猛进,已经可以去测量光速的精准数值了。
许初颇为好奇地看着许开。
随着一道激光射出,许开立即记录下来。重复多次后,许开得出结论。
“299792458m/s,很好。”
许开满意地点头。
就在这时。
一大堆人群忽然在官道上行进。
人群很明显地模仿了人族常见的仪仗队,只是一看就能看出这支仪仗队松松垮垮,缺乏训练,完全没能展现出应有的威仪出来。
那些人都戴着格式各种的口罩,口罩上的图案也各种各样,异彩纷呈。
仪仗队簇拥着九辆马车,向着帝都的方向驶去。
许开好奇地看向这支蹩脚的仪仗队。
忽然。
第一辆马车的车帘被人猛地揭开,露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那人死死地盯着许开,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他的下半张脸被一块秀着一张狰狞的巨嘴的黑布所遮挡。
一缕大贤级别的威压逐渐从马车内散发出来。
在这缕威压将要扩散开之前。
“停下。”
车内的另一人阻止了他。
“这里距离帝都太近了,不要在这里动手。而且。”说话的人也将目光转向许开的方向,“还没能确定,若是闹了个乌龙,对我们接下来的谈判会很不利。”
掀开车帘的人,瞑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我知道了。”
许开看着原本似乎打算停下来的马车,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看向许初:“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
许初坚定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