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又把我叫过来做什么?”
许开打着哈欠再度来到天意榜之内。
孔伯升回头看向许开,即使他知道许开拥有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的权利,却还是不由得眼神震撼。
天意榜内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光是在这里待上一会,他就已经感觉自己文气增长了一些,连带着肉体也有了一定幅度的提升。
光是待在这里就可以获得如此提升的宝地,连他们孔家都没有。恐怕也就唯有天意榜之内才有如此得天独厚的环境。
而许开能够随意进出此地,想来他那离谱的实力,应该也有这里环境的一些功劳。
“许开的强大,与这里的关系不大。”
意却仿佛看穿了孔伯升在想什么,淡淡地说道。
孔伯升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意,直视对方的双眼。
从他到这里来,很少有见他如此堪称失礼的行为。
说罢,意一挥手,金色的文气自天际垂下,落入许开体内。
“喂喂喂,你这样是不是有开后门的嫌疑啊?”许开挑了挑眉。
孔伯升震撼于许开竟然敢这么和天意榜说话。
“反正这些东西对你没什么用,对我来说更是九牛一毛。”意更加冷淡地说道。
金色的文气与许开的青色文气融为一体,但相对于那磅礴的文气,真正转化为许开文气的量却少得可怜。
于是,在孔伯升眼中即使让许开晋升进士也不足为奇的文气,却只能感觉一丝小得可怜的气息增长。
“如此的磅礴的文气竟然只有这么一丁点增长?!那要是许开成圣,该需要多少文气?!”
“所以说,你完全就是一个白痴啊。”
许开一步来到孔伯升的面前,将他吓了一跳。
“你还没发现我的文气的不同吗?”许开再度为他展示自己的青色文气。
感受着许开的青色文气与自己体内的文气那相似却又不同的气息,孔伯升骤紧眉头。
青色文气,前所未闻。
孔伯升端详了好一会许开的青色文气,直到他将文气收回,这才移开自己的目光。
“所以,你叫我来到底做什么?”
许开再度随意找了根柱子靠上,问出意还没有回答的问题。
意看着许开没个正形的模样,拿筷子在火锅里转了好半天才说道:“天体运行的三大规律是什么?”
许开一愣,没想到意把自己喊进来是为了开普勒三定律。
按理来说,即使前半部分的物理部分被程朱学派封禁,也无法阻止意的查看才对,那为何要自己说出来?
但他还是说道:“一、行星围绕太阳的轨道都是椭圆,太阳在椭圆的一個焦点上;
二、行星和太阳的连线在相等的时间间隔内扫过的面积相等;
三、行星绕太阳一周的恒星时间的平方与它们轨道半长轴的立方成比例。”
“所以之后呢?”许开疑惑地看向意。
“所以,星辰的运行并不是出自天人感应。而是星辰自发的行为?”发问的却是孔伯升。
“嗯,至少目前看来,没有圣人级别的外力干扰,天言大陆所处的星系内的星球都依照这个规律运行。”
“好,那你们对决吧。”意忽然说道。
孔伯升闻言却猛地退后一步。
许开更加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把我叫回来就为了打架啊?”
“孔伯升不认同你的观点,那你们只有一决高下,才能证明谁是正确的。”
许开瞪大双眼:“规律的探索、以及最后的确定哪是由打架决定的啊?!”
评价波尔和爱因斯坦在物理学史上的地位的时候,难道要让他们打一场拳击来决定高低吗?!
“既然他认为的圣路没错,你也认为你的圣路没错,那只有对决,才能知道你们的圣路谁走错了。”
“我的圣路是这个吗?!”
许开忽然发现意好像对自己由有什么误解。
意也感到十分疑惑,但还是说道:“你不是否定程朱学派的一切吗?理一分殊否了,礼法你也否了,你的圣路难道不是踩着程朱上位吗?”
为了不引起过多的麻烦,这句话意使用传音只给许开听到。
“所以说,谁告诉你我的圣路是踩着他们上位啊???”
意默默地拿出一份记录,让许开重温一下。
【“理一分殊”是错误的】
【礼法?都是狗屎。】
“……”
如果单纯从结果上来说,意的说法好像也没有说错?
“我要做的,是建立一种可检验的解释和对客观事物的形式、组织等进行预测的有序知识系统,将知识系统化和公式化,而非简单的‘理一分殊’。”
许开还是耐心地为意解释道。
孔伯升疑惑地看着二人的互动。
不是他和天意榜辩经吗?怎么这俩聊上了啊?
还聊得挺开心的?
回想起自己在天意榜的威压之下,战战兢兢地回答天意榜的问题的场景,孔伯升不由得摸了一把冷汗。
许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也罢,那就到此为止。”意觉得既然自己理解错了许开的圣路,那就到此为止吧。
于是祂转向孔伯升:“试炼结束,你可以出去了。”
孔伯升闻言一愣。
随后他忽然感到浑身一轻,整个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浑身的骨头酸麻至极,若再持续下去,怕是骨头都会碎裂。
孔伯升此时方才一阵后怕,自己竟然没能察觉到那施加在自己身上那庞大无比的压力?以至于自己都差点被碾碎了都没有发现。
他又抹了一把自己的冷汗,内心竟然一阵后怕。
他一步一步地向着外面走去。
忽然,他停下脚步,面色犹豫地看向许开,小心地传音道:“那个……许开,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我能获得什么样的评等?”
于是许开直接问意:“他问他能取得什么评等。”
“甲等。”意头也不回地说道。
“甲等。”许开将意的说法转述给他。
孔伯升却如遭雷击。
他已经尽全力去争取“甲等最上”的评等,没想到还是如此不堪吗?
甲等,其实就是“甲下”的委婉说法。取得甲等当然让人欣喜,但在许开的“甲等最上”前,却也显得不算什么。
再加上族内长老的许诺,让他几乎产生了对“甲等最上”的执念。
孔伯升咬紧牙关,拼尽全身的勇气,颤颤巍巍地问出:“请问,为什么我只能取得甲等的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