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越来越小,最终慢慢停下,安成勋缓缓抬起头,声音冰冷道:“你想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特别是你爸的那些事,什么账号啊,电脑密码啊,我全都要!”
姜世诚双手抱怀笑着说道。
“阿西八,你别做梦了,这些我都一样都不会给你!”安成勋却突然面目狰狞地嘶吼着。
他身后南、丁二人听到他这么戏弄姜世诚,面面相觑之后就要动手,可被姜世诚拦了下来。
“检察官大人!他...”丁太正话没说完,但眼神就是在询问为什么不让他们动手。
“我们合法审讯,什么时候干过动手打犯人的事?!”姜世诚看着丁太正语气稍稍责怪道。
“是我们冲动了。”南东秀羞愧地鞠躬回道。
安成勋则一脸警惕地看着姜世诚。
他们检察官什么时候不当暴力机构了?难道就没人教教姜世诚么?
可姜世诚越这样他越害怕,哪怕姜世诚动手逼问他,之后骂两句走开他都会好受些。
这证明安在旭还在给姜世诚施压,他还有被救出去的希望。
而姜世诚现在这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他一时间竟然看不透。
“阿西八,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他有些紧张地开口骂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找你爸去要。”姜世诚无所谓地摊摊手。
“你什么意思!”安成勋警惕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去问问安次长对于看了你们母子的视频后晕倒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姜世诚表情轻松,仿佛是在开一件玩笑。
“视频?!”安成勋大惊失色,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事已经被监控录了下来,还被安在旭看过了。
甚至安在旭看过后还被气地吐血晕倒,那早上的时候申彩蛾所说的爸吐血晕倒其实是因为自己?!
他一脸惊恐地死死盯着姜世诚,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喉咙颤动着大叫:“你陷害我!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姜世诚你这个狗东西,我和你不共戴天!”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恐怕从那天见到申彩蛾在姜世诚的办公室起,姜世诚就已经开始了算计。
什么消失的丝袜,他和申彩蛾的争吵,自己去那个巫婆那里去买药被骗。
甚至他都怀疑他妈是不是也是姜世诚骗到那去的,那個老巫婆是不是姜世诚的人!
姜世诚明显也猜到了他的想法,语气平静地反问道:“是我让你阳痿的么?是我让你怀疑自己老婆的么?是我让你去找那个老巫婆的么?是我让你上自己妈的么?”
“是我让安在旭抛弃你的么?是我让他吐血住院的么?是我非要玩你老婆的么?”
最后一个好像是,不过姜世诚自然不会承认。
他的问题简单而又犀利,安成勋听到最后只能双手捂住耳朵跪在地上,痛苦的泪流满面。
口中一直哀求道:“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姜世诚乘胜追击,没有给安成勋缓神的机会:“你爸早就抛弃你了!你还指望着他来救你?没让你死在拘留室里都算他仁慈!”
“你才是安家覆灭的罪魁祸首!”
看着跪在地上哀求声不断变小的安成勋,姜世诚笑了笑。
是时候了。
他绕过桌子走到安成勋面前,缓缓蹲下,双手按在安成勋的肩膀上,语气轻缓地说道:“安检,现在只有你能救你自己,我和你无冤无仇,又为什么要害你,你说对不对?”
轻缓的声音就像恶魔的低语,一点点飘进安成勋的耳中:“你检举安在旭,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地检会记你一份戴罪立功,怎么样?”
“真、真的?”安成勋双目无神地抬起头问道。
“那是自然,安检见我说过谎么?”姜世诚轻笑着问道。
他的确没说过谎,说抓安成勋进去就抓他进去,说今晚上睡他的床就睡他的床。
他向来说到做到。
“我...真的能放出去?”安成勋喃喃道。
“自然可以。”姜世诚笑着回应。
大不了等把安家弄没后把安成勋放出去,再让金建宇前辈把安成勋抓回来就完事了。
只说放出去,又没说会无罪释放。
“我...我答应你!”安成勋下定决心,一脸坚毅地抬头看着姜世诚:“他的事莪基本全都知道!”
“那还不赶快告知我一二。”姜世诚开心地拉起安成勋并把他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挥挥手,让南、丁二人出去给他送点纸笔,他安稳地坐在了安成勋对面。
南东秀送来几张纸和一支笔后恭敬地鞠躬离开了,眼神中满是敬佩。
检察官大人真是天生当检察官的料,玩了别人老婆,查了别人父子,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胁迫人家。
简直丧心病狂!
“你现在可以说了。”姜世诚转着钢笔轻声说道。
“他......”
安成勋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零零散散全都说了出来,姜世诚笔写如飞一点点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手越写越快,姜世诚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直到大功告成。
他抽出一张放到安成勋的面前,顺势将鲜红的印泥和钢笔一起推了过去。
“安检,签个字按个手印,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姜世诚继续引诱道。
“姜世诚,你保证我能出去!”安成勋不放心的重复问了一句。
律师过来说没法救,亲爹因为被他戴了绿帽子而放弃救他。
他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
什么叫敌人,那就是有利益冲突的人,但只要他放弃与姜世诚有冲突的那部分,敌人也会变成朋友。
比如他直接放弃申彩蛾,放弃安在旭,放弃与姜世诚的对立。
女人和亲爹什么的,哪有自己的命途重要!
姜世诚抽回纸笔,右手按着安成勋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俩也算是同道中人,共穴兄弟了,我自然不会骗你!”
收起纸币,他起身继续说了一句:“安检就先安心地呆在地检,不要熬苦了自己,毕竟彩蛾也不想看到丈夫出来后变得消瘦枯败。”
安成勋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再没像之前一样怒火冲天口吐莲花。
他水泥封心了。
直到姜世诚离开,他愤愤地捶了下桌子,牙根都要咬断了。
说不在意,但内心的屈辱一时间又怎么能消除。
而姜世诚得到安成勋嘴里的情报后第一时间就来找了金昌文。
他觉得是时候可以曝光这个案件了,并且手上的证据完全可以将安在旭打的不可翻身。
金昌文办公室。
“这些都是真的?!”金昌文捏着手上那张薄薄的a4纸,不可置信地问道。
“千真万确,由安成勋口述签字画押,我亲自笔录。”姜世诚认真地点头回道。
“原来八年前的朴小子就是被安在旭给亲手杀了?!”金昌文激动地吼道,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口中的朴小子是首尔中央地检的前身——汉城地检的一名检察官,当时金昌文还是他的部长。
而朴检察官在调查一起黑恶势力贩嘟案的时候被那群黑社会的人给残忍杀害了,甚至还分尸几处。
这让当时整个韩国都为之惊怒,汉城地检当时派了以安在旭为部长的整个嘟品及有组织犯罪搜查部来进行调查。
最终缴获大量嘟品,抓获大量从事贩嘟等犯罪行为的黑恶势力人员。
就是因为这个案子的功劳,安在旭才能这么快就当上第三次长。
没想到这份功劳竟然是踩在朴检察官的尸体上摘取的,而安成勋的爆料里还说安在旭当时是和那批贩嘟分子的竞争者合作,引诱朴检察官上套后将其残忍杀害并嫁祸给被剿灭的那伙嘟饭身上。
“安在旭他怎么敢的!”金昌文怒火快要冲出了眼球,他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大吼道:“他怎么敢触碰这些底线的,他还有没有一点当检察官的信念!”
在儒家文化所影响的亚洲三国中,嘟品一直都是不可饶恕的东西,韩国也是一样。
所以他们对嘟饭一直都是严厉打击的,更别说和嘟饭合作了。
虽然因为米国驻韩军队的原因这方面一直禁而不绝,但他们也从没放任过这些。
安在旭触犯了底线,那么他在政治中就不可能再获得支持,没人敢和这样的人沾上关系。
因为随时就会毁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我去找检察长,你去联系媒体,马上!”金昌文怒吼一声,撺着那张纸直接往检察长的办公室赶去。
姜世诚连忙鞠躬送他离开,自己也跟着离开了办公室。
他掏出手机,找到了河智恩的电话。
小姨子娇俏可人,对他感觉也似乎目的不纯,那这个大料就得塞给河智恩,在她得到满足的同时也希望小姨子能满足满足他。
“姐夫,什么事呀?”河智恩开心地问道。
她在昨晚就已经将学校里的行李搬进了姐姐家,之前住学校,离实习公司还不近,没有车的她通勤都不方便。
现在姐姐邀请她住在自己家,姐姐家和公司又近,平时还能蹭姐姐和姐夫的车去上班,最主要的是和姜世诚住进了一栋楼里。
这让她的想法离实现更近了一步。
可昨晚姜世诚没回家,这让她的小计划落空了一回。
没想到今天上班还在写稿子,姜世诚竟然主动给她打了电话,这让她感到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