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申彩蛾揣着一肚子坏水开车带安秀晶回家时,姜世诚则来到了关着林亨俊的侦讯室。
林亨俊不似他想象中的情绪失控大喊大叫,反而脸色平静,情绪稳定。
虽然行事乖张,但不得不承认上流家庭养出来的人心素质比普通人要优秀的多,有不少人被带到地检的那一刻就已经崩溃了。
见到姜世诚开门进来,林亨俊直接开口问道:“我老婆回去没有。”
他其实早就安下心来了。
他被带到地检后反而冷静的思考了一番,他认为安秀晶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他很清楚,算上安秀晶今天到地检来,她们两人也不过只见了三面,并且这还是在地检。
虽然地检是姜世诚的地盘,但这也算是公共场所,更何况边上还有个申彩蛾。
虽然申彩蛾早就成了姜世诚的人,但这不代表她愿意再带一个女人去分享自己的男人。
男人有强烈的占有欲,女人也不逞多让。
再说他还见识过那么多检察官,还没听说有人直接在办公室里办事的,这里人来人往电话不断,时间和空间都不允许。
所以他对安秀晶很放心,就算姜世诚心里有那种想法那也是人之常情,他是男人,他懂。
而姜世诚听到他的问题,坐到林亨俊对面轻轻笑道:“林公子放心,我们就是论事,不搞那些虚的。”
说着,他翻开刚刚准备好的文件,照本宣科读了起来。
“林亨俊,韩玫药业掌门人林盛基的小儿子,因父亲偏爱大哥,准备将家族产业交予大哥而心神邪念,派人给父亲林盛基注射药物想要谋杀夺权。”
姜世诚读完这句话,抬头看了眼林亨俊,随后轻声问道:“这些是否都为属实?”
“你在胡说什么?”林亨俊脸色微变,大声反驳:“我怎么会谋害我爸!”
他自己做的事他都有数,都不是什么大事,哪怕是半路拦截检察官,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来地检走一趟罢了。
了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姜世诚不久前的诬陷。
竟然说他父亲中毒是他干的?!
纯纯的污蔑!
并且这种名声一旦背上,简直比杀人还要让他难受,而检方也有合适的理由去逮捕调查他了。
可是他知道大吵大闹是没用的,要不就解释一番让姜世诚放他出去,要不就等着大哥把他捞出去。
所以他尽可能的装傻不承认就行。
再说确确实实不是他做的。
可姜世诚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色彻底改变。
“但有人跟我举报,并且提供了真实的证据,他本人也可以作为人证,这怎么解释?”
“什么?不可能!”林亨俊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断然否认,随后眼神阴翳地问道:“你这是存心想要搞我?!”
“搞你?”姜世诚摇了摇头:“我从来就事论事,实事求是,从不撒谎也不玩脏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腰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这可是你用枪射伤的,检验报告我都带来了。”
说着,他从一堆文件里找出伤口的检验报告,推到了林亨俊面前。
“草你妈的姜世诚,你别跟我在这玩无赖!”林亨俊抓起那张报告单直接撕碎,双手按着桌面喘着粗气问道:“我们林家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搞我们?”
“从来没有得罪这一说法,我只是遵循法律,顺应民意,维护国家罢了。”姜世诚指了指林亨俊说道:“你串通其他人一起谋害林会长,又半路拦截检察官并用枪想要射杀检察官,触犯了法律。”
“而我,就是来代表法律对你进行正义的制裁。”
“正义你妈了個逼!”
林亨俊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挥动拳头朝着姜世诚脸上砸去。
可姜世诚却后发制人,右手抓住了林亨俊挥舞过来的拳头,握住了他的手腕,借力打力之下稍稍用力就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过来。
从桌子那边拉到桌子这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
林亨俊重重地摔在地上翻滚着嚎叫,他感觉右手仿佛要被姜世诚给扯断了。
姜世诚直接踩着他的脸,语气平淡的说道:“我说你涉嫌谋杀林会长那就是涉嫌谋杀,我说你想要枪杀检察官那就是枪杀检察官,难道你还有什么异议?”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亨俊没想到姜世诚会这么无耻,不过一只手被掰到后面,脸又被踩住,他根本动弹不得。
他只能勉强张嘴怒骂。
很快,在观察室的两名搜查官就冲了进来,一把按住林亨俊,并给他带上了手铐。
“检察官,接下来?”其中一人抬头问道。
“关进拘留室,吃喝给他,律师来也让他见。”姜世诚随口吩咐道。
他没必要在这方面搞手段
对付敌人就要精准而有力,而不是在边角料上磨磨擦擦。
至于林亨俊的罪名......
其实他在威胁张伟作伪证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对付谁,并如何对付了。
至于那个自首举报的人,其实也不过只是南中集团以前培养过的死士罢了。
只要家里人被照顾好,他们自己随时都能为组织而牺牲,而现在就算自爆,那也是在姜世诚的一手操纵之下。
判不判刑,全在于他。
只要能把林亨俊变成谋杀林盛基的凶手就行。
林家作为安在旭的合作伙伴,对他一直都是威胁,并且林盛基年轻时做的事也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他做什么都好,但在姜世诚这里,贩嘟这一项就足以将林盛基判定死刑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道德底线也十分灵活,但有些底线能不能碰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嘟品就是个单纯害人的东西。
他先搞定林家的人,那么他们负责的产业自然轻轻松松就能被连根拔起。
没再管林亨俊口中的谩骂,他出去叫来了韩善民,并让他联系记者大肆宣扬林亨俊“干”的事情,为他接下来的计划做铺垫。
可刚到办公室,他就看到了一道高挑的身影在不断走动,神情似乎着急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