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璘闻言点了点头,拱手作揖道:“小子贾璘见过秦伯父!”
“嗯!”
秦业点了点头,不轻不重的答了一声。又转向旁边的管家说;“带贾公子进客厅,奉茶。”
“是,老爷!”
管家立马点头,伸手请贾璘进府。
贾璘见状点了应着,目光却瞥了一眼的秦业,心中揣测着对方的用意。
刚刚贾珍带人登门,必然是和秦可卿的婚事有关。
所以,此刻秦业的态度就极为重要。
不过这种事,他自然不会挑明了去问,只能跟着秦府的管家,一路步入了客厅。
“贾公子稍坐片刻,老爷去内堂处理些紧要事,稍后便来……”
秦府管家一遍笑着说道,一边让丫鬟上茶。
贾璘拿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目光确实不断在客厅流转着。
这秦家看起来也不似原著中那般拮据,观其客厅便有大小丫鬟四人以上,还有各种屏风,花瓶,字画之类的摆件,一看也是价值不菲。
看来这秦可卿……说是小门小户出身,其实也是相对于贾家这种百年勋贵之家而言的。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等家境已是衣食无忧的富贵人家。
便在贾璘心中思索着各种事情之时。
秦府内宅。原本换好衣裳,准备与丫鬟瑞珠随父亲一同出游的秦可卿,却是柳眉微蹙,玉面之上露出了一股幽怨之色。
“小姐,那贾家宁国府的贾珍老爷走了……”丫鬟瑞珠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秦可卿瞪了她一眼,催促道:“你可听清了,爹爹是怎么说的?”
“老爷……老爷没答应!”
瑞珠喘了口气。她在客厅与内宅之间来回跑着,此时还没缓过来呢。
听到这话,秦可卿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今日一早便听到了那宁国府的贾珍老爷亲自登门,还是来提亲的,顿时吓得她面容失色。
瑞珠更是一眼便认出那个尖嘴猴腮,眼眶深陷的中年男子,便是上次花灯节上那恨不得一口将小姐吞了的男人。
这样的心术不正之人来给儿子提亲,她又岂能不怕。上次若不是带的仆人足够多,说不得她便此人被拦了下来。
不过没想到,这等登徒子竟然是宁国府的世袭三等将军……
这等家世,若是爹爹动心了……那她岂不是深陷泥潭,他日进入了府里。还不是任由那人摆布?
因此,刚才秦可卿一直坐卧不安,连命丫鬟瑞珠来还奔跑,探听着消息。此时又听到瑞珠说秦业没有答应。顿时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
而这时,却又听到瑞珠喘了口气,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
秦可卿顿时气急,这个死丫头,怎的话说一半,真真是急死了人了。
“小姐你先别急,与那贾珍老爷不相干,只是……只是方才听管家说,与小姐自幼定下婚约的贾璘贾公子,如今也来府上了。”
瑞珠这次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是他……”
秦可卿顿时一怔,半晌才缓过神来。她先前倒是听父亲提过一次。与那荣国府上远支旁亲贾放有过口头婚约。只是随着近些年来两家没了往来。此时也算是没了下文。
没成想如今那人却是上门来了。莫不是也是来提亲的?
秦可卿不由得轻咬嘴唇,露出为难之色。那贾璘的境况,她曾听父亲无意间提起过,也是個没有能为的。如今父母早逝,家道中落。
她嫁过去,岂不是跟着受苦?
真真她的命就这般苦吗?好不容易逃脱了那贾珍的魔爪,如今有来了一个贾璘。
唉……
秦可卿幽幽的叹了口气,俏丽的面容上露出失望之色。
“小姐,那人如今正在客厅呢,不如我们过去瞧瞧如何?”
瑞珠见秦可卿这般神色,眼珠一转,连忙提意道。
秦可卿闻言一愣;“这……只怕是于礼不合,若是让老爷知道了……”
“哎呀,小姐,这可是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去看看又能如何,我们在在内堂隔着门帘子,便是老爷知道了,也不会责怪小姐的。”
瑞珠小嘴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秦可卿闻言,亦有些心动了。
她素来温婉平和,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但到底事关自己终身大事,她也压不住心中好奇,于是,一主一仆便悄悄的来到了内堂。
此刻。
客厅内,贾璘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喝着茶,
秦业将里间的一些事处理完毕后,也来到了客厅,见贾璘神色淡然的坐在原处,不急不躁的品着茶。
心中不禁暗暗点头,此子道倒有些定性。不似坊间传闻的那般,是个无能为之人。
见秦业走进来,贾璘也站起身来,拱手道:“秦伯父!”
“贤侄请坐!”
秦业伸手请贾璘坐下,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贾璘的仪容。
只见贾璘今日身着一身青色长衫,身形修长且面如冠玉,眉宇间无一丝拘谨之色,站立之间似有一股英武之气。
倒真是一个好少年。
秦业心中暗自评价道,果然万事不可仅听传言。须知眼见方为实。
贾璘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遵循着秦业的吩咐坐下。两人又寒暄客套了几句,秦业见他对答入流,皆从容不迫。便不由的将话拉扯回来。
“我与你父相识多年,已算是知己好友,却不知贤侄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秦业目光灼灼地看着贾璘,似乎想要听听面前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虽是希望女儿嫁入宁国府的这等高门贵族,但也深知豪门大族,规矩繁多,里间藏污纳垢之事,多不胜数。依照女儿温和不争、逆来顺受的性情,嫁进去未必是好事。
如能在外为女儿寻觅一位如意郎君,成就一段夫妻佳话也是好事。
内堂之中,秦可卿素手攥着丝巾,面露紧张之色。她方才已是透过虚挡着的门帘,瞧见了那少年的模样。
对方虽身着一身布衣长衫,却面如冠玉,气质不俗,言语之间亦颇有礼数,实乃一翩翩佳公子。
只是家世出身到底差了些……
“秦伯父,请恕贾璘冒昧之罪。”
贾璘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吾尝闻先父与汝曾定下婚约,璘现已舞勺之年,特来拜访伯父,敢问昔日之约,还作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