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
宁国府里。会客厅内。
贾珍气的浑身颤抖,看着跪在地上贾蓉贾蔷二人。
伸手指着二人说不出话来……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酒后苟合,作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来。
关键是……还被那么多下人瞧见了!
“孽畜……两个孽畜……”
贾珍越想越气,冲过去便那脚狠狠地揣在二人的头上。
踹了一脚又一脚。
贾蓉贾蔷二人吓得趴在了地上,抱头哀嚎起来。
“老爷……冤枉啊……老爷……”
二人声音凄惨无比,贾蔷脸上即是羞愧,又是害怕。
想起天香楼的那一幕,简直震惊了他三观。
回头看了一眼平日里好的不能再好的蓉大哥,心中愈发羞愧难当。
这事若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活?
“孽畜,你们还有脸喊冤枉……来人,打死,全都打死,就当我没养过他们……”
贾珍愤怒到了极点,对着一旁的赖升怒喝道。
赖升吓了一哆嗦,连连对着一旁的奴仆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跑到后院去搬救兵去了。
“快……再不打死他,我就先打死你们!”
贾珍这次是真发怒了,上次因为贾璘之时,原本就是心情不好。又因为西府老太太护着那厮。
一时间也没有拿住他的短,如今自己家便出了这事?
这传了出去,祖宗门风何在?他这個族长还要不要当了?
“是,老爷!”
赖升哆嗦了一下,连忙对着一旁的仆人示意,那几名奴仆见状,亦知道再不动手,恐怕贾珍会那他们出气了。
一咬牙便拿起木板子狠狠地往贾蓉贾蔷二人身上招呼过去。
“啊……”
贾蓉贾蔷顿时痛呼不止……
身上传来阵阵钻痛,二人一时间大声哀嚎了起来、
贾珍听罢,气的浑身颤抖,冲过去夺过其中一把木棍,便狠狠地打在贾蓉的腿上。
“咔嚓……”
一声脆响,贾蓉顿时疼的昏聩了去,
贾珍似乎还不解气,拿着棍子又朝贾蔷招呼过去……
“老爷……老爷……手下留情啊!”
身姿丰腴,模样俏丽的尤氏听到这声音,从后堂小跑了出来,瞧见到贾蓉的惨状。
顿时心中一惊,见贾珍还要下重手,连忙上前劝说道:“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便是要出人命了!”
“让开!”
贾珍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管尤氏怎么说,一把推开她,狠狠地拿着棍子继续招呼起了贾蔷。
尤氏无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瞧着贾蓉贾蔷二人惨白至极的脸色,心中一慌,这般下去。
二人多半是要被贾珍给活活打死……
荣庆堂内。
荣国府二老爷贾政今日正好休沐在家。
给贾母请安后果,一大家子聚在一处,闲谈着宫里的事。
贾政大女儿元春,自小养在贾母身边,如今入宫几年了也没有个音讯传来。
贾母表面上不说,心中却暗自焦急,时常让贾政托关系去宫里面询问。
“母亲,此事依孩儿看,万不可着急才是!”
贾政听到贾母又谈起了元春的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事都说好几年了,却一直每个后文,说来说去,也是个原话。
动不动便是要让他找关系去宫里打听打听。
可是他如今不过是一个闲散官,又哪里有这般关系?
“唉……”
贾母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又岂能不知贾家如今的情况,只是心中干着急罢了。
贾家一门双国公,那是昔日的荣宁二公还在之时。
如今时过境迁,贾家朝中无人,家中子弟又青黄不接,昔日宫里的那些香火情,用一分少一分。
唯一期盼的,便是大孙女元春,能够在宫中成事,为贾家延续富贵才好……
“老太太……不好了……”
便在这时,一名宁国府的下人慌乱的跑了过来,一把跪在了荣庆堂内。
众人顿时一惊,这话喊得如此吓人,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贾母微微皱了皱眉头。
宁国府?又出什么事了?前阵子才闹了个什么银库失窃的事。如今又这般不省心?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有事快说。”
王熙凤见那人结结巴巴半日,也说不清楚,不由得怒斥道。
闻言,那仆人吓了一跳,也不敢在隐瞒,连忙出声喊道:“蓉大爷……蔷大爷,要被老爷打死了……”
什么?
众人顿时一惊。
出了什么事了?竟要打死人去?
贾母闻言也是一惊,那贾蓉贾蔷二人,虽然平日里也不怎么挣气,但好歹还算孝顺。
如今出了什么事了?竟要打死了去?
贾母和贾政对视了一眼,贾政顿时明白,沉声向那仆人呵斥道:“究竟发生何事?速速说来,再敢隐瞒定不饶你!”
那仆人吓了一跳。
面色一变再变,最终顶不住贾母和贾政的压力,小声说道:“今日天香楼宴请宾客,不知谁喊了声走水了,仆人们便一同冲进去救火……那知……”
“哪知什么?快说!”
贾政皱头一皱,训斥道。
“有人瞧见……瞧见蓉大爷与蔷哥大爷抱……抱在一起……”
那仆人面色紧张,低着头快速说了一句,便再不敢往下说了。
此言一出,荣庆堂内,众人顿时惊住了。
贾母贾政面色一变,王夫人以及贾家的女眷们纷纷掩面垂下头去。
好男风这等事,在这些高门大族里,都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如今却不曾想,这事发生了自己家里,还被那么多人撞见了。
难怪身为族长的贾珍,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住口,休要乱言!”
贾政反应过来,面色难看的训了奴仆一句,随即深吸了口气,看向荣国府的管家赖大,沉声道:“你去吩咐下面的人,若有人敢拿此事嚼舌根,打死不饶!”
“是……老爷!”
赖大微微躬身,缓缓退了出去。
“母亲……这事……唉……”
贾政吩咐完赖大,又转过头来,看着王夫人等女眷纷纷掩面低头。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速来以读书人自居,如今这家族之中,出了这等败坏门风之事。
若被人传了出去,岂不是连祖宗都跟着蒙羞……
“政儿,寻你大哥来,你们去一躺东府,劝劝珍儿。此事不宜闹大……若实在不行,便让他们二人去跪祖宗祠堂去吧。”
贾母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这种事关上门来,倒不是什么大事,最忌讳闹出人命。
贾母深知贾珍的脾气,若是放任不管,多半真会打死人来。
到时候风言风语会更多,与其这般,不如先将事情压下来再说。
闻言,贾政也明白了贾母的意思,叹了口气,出了荣庆堂,前往贾赦住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