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4章(1 / 1)蓝色的水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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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银清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车子驶入16号别墅院内,陈银清开门下车前,却出乎意料地说道:“髙菲,其实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髙菲一愣,受宠若惊的表情浮现脸上,正欲回应,陈银清已翩然下车。

海伯迎上前来,笑容满面地与髙菲打招呼:“高少,光临寒舍了?”

髙菲苦笑,纠正道:“海伯,你还是叫我髙菲吧。这‘高少’听着不吉利。”

海伯点头称是,接过髙菲递来的烟,却见陈银清驻足向这边看来,忙道:“髙菲,大小姐等你呢,快去吧。”

髙菲看出海伯似有隐情,但在陈银清面前不便言说,只得点头,向门口走去。

陈银清语气冷淡地嘱咐:“待会儿别忘了我说的话。”随后,她突然伸出左手,挽住髙菲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髙菲心中叹息,面上却装出恩爱模样,与陈银清并肩走进客厅。

沙发上坐着的是钟得山,他脸色和蔼地向两人点头致意。对面则坐着云晨武和他的儿子云源杭。云晨武沉稳大气,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而云源杭则风度翩翩,正是髙菲在泉城大酒店见过的那位佳公子。

云晨武抬手梳理着油亮的背头,微笑道:“老苏,保护市民乃我等职责所在,何须愧疚?更何况,北山集团乃冀南利税支柱,公私之间,我岂能袖手旁观?”

两人并肩上楼之际,钟得山对云源杭点头示意,随后转身离去。

随后,大家围坐在沙发上,气氛看似和谐,但髙菲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陈银清微微颔首致谢:“伦叔叔,劳烦您费心了。”

云晨武哈哈一笑:“甚好,免得我们两个老头子在此絮叨,让年轻人厌烦。”

云源杭面露犹豫,瞥了眼髙菲,支吾道:“这……”

陈银清率先开口,直视云源杭:“云源杭,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解红颜要对付我爸的?”

陈银清打断他:“小飞是我男友,此事他已知晓,无需隐瞒。”

钟得山含笑点头,起身道:“老伦,我们去书房叙叙旧如何?”

云源杭转身,指着髙菲,激动道:“我知道,因我父亲之故,你对我心存芥蒂……”

不过,很快他便自嘲地想,就算那白色鬼影真是钟得山所为,又有谁能知道那晚是他前来?于是,他放下心中的警惕,与陈银清一同走到钟得山面前,恭敬地问候:“钟叔叔,您好。”

钟得山轻叹一声:“老伦,足够了,已添诸多麻烦,心中甚感愧疚。”

云源杭脸色骤变,惊愕道:“小冰,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陈银清提议道:“屋里有些闷,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陈银清冷然反问:“我如何对你了?”

云源杭看到髙菲和陈银清挽臂而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但随即在云晨武的示意下恢复平静。

云晨武笑容可掬,沉声道:“小冰,你爸与我是多年挚友。他遭此困境,我无论站在友情还是公职立场,都该前来慰问。老苏,你觉得警力部署如何?若觉不足,我可让市局增派人手,誓保你平安。”

钟得山热情地介绍起云晨武父子,而髙菲则礼貌地与云晨武和云源杭握手致意。尽管心中对云源杭有着深深的不满,但在陈银清和钟得山的面前,他只能装做若无其事。

髙菲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二人走向游泳池旁。

云源杭欣然应允:“甚好,一同走走。”

髙菲对这对父子并不关心,他真正在意的是钟得山。那晚刺杀钟得山的经历,以及遇到的白色鬼影,成为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尽管此刻他努力压抑警惕,但潜意识中仍对那未知的恐惧保持着警觉。

陈银清打断他,面色冰冷:“你的确令我失望,但并非全因你父亲与红妍的流言。你蛮不讲理,才是关键!”

云源杭激动辩解:“就因为我不许他人接近你,打击那些追求者吗?”

陈银清断然道:“正是如此!云源杭,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你对我的追求,只让我更加反感。你应知,世上好女子众多,何必执着于我?”

云源杭脸色涨红,紧抓陈银清双肩,吼道:“我只要你!自十二岁那年遇见你,我便决心非你不娶!”

陈银清挣脱双手,摇头道:“云源杭,你父亲与红妍之事,已让我无法面对他。我父亲虽未言明,但心中必有芥蒂。你与我,注定不可能。”

云源杭痛苦不已,嘶声道:“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银冰,你若答应我,我愿与父亲断绝关系,离开此地!”

陈银清轻咬嘴唇,垂眸道:“你可离去,但我不能。最重要的是,我对你并无情愫。”

“那你对他是否有情愫?”云源杭脸色骤变,手指髙菲,愤然问道。

陈银清毫不犹豫地点头:“有!”

云源杭怒吼:“我不信!陈银清,你休要再骗我!我早已派人查过髙菲的底细,他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我绝不相信你会爱上他!你带他来,不过是以他为挡箭牌,拒绝我罢了!”

看来云源杭也并非全然愚蠢,一眼便看出髙菲乃是陈银清的挡箭牌。但他离真正的聪明也相去甚远,身为市长之子,何愁找不到佳人相伴?何必单恋陈银清这一枝花?再说,此女除了腿长臀翘,貌似也无甚过人之处。

此时,陈银清与云源杭争执正酣,髙菲却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髙菲这般置身事外的态度,反倒为云源杭提供了反驳陈银清的借口:“小冰,你看清楚了吗?如果这个无父无母的野种真是你男朋友,那他在看到我追求你时,为何还能如此冷静?哼,这足以说明一切,你是在骗我!”

在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一触即发。髙菲亦然。

他不在乎被骂作流氓,反而以此为荣;他更不介意被人嘲笑为土包子,因为在他看来,无知的土包子才是世上最快乐的人。但有一点,他绝不容忍——那就是别人骂他无父无母!

他虽不知父母是谁,心中也怨恨他们当初的抛弃,但若有谁敢提及此事,他必让对方付出代价!父母的缺失,便是髙菲的逆鳞!

突然,髙菲从躺椅上跃起,一把推开陈银清,左手抓住云源杭的衣领,右手高举作势欲打!

“髙菲,不要!”陈银清惊呼出声,及时抱住髙菲的右手。

“滚开!”髙菲低喝一声,反手欲推陈银清,而云源杭则趁机后退数步。

云源杭身材魁梧,面对夺妻之恨和市长公子的身份,本应毫不退缩。然而此刻,他却感受到了髙菲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气,下意识地选择了后退。

若陈银清为敌,髙菲在被她抱住时,一脚便能将她踹入泳池,再扑上去掐死云源杭。陈银清看到髙菲双目充血的凶悍模样,心中也不禁害怕。

然而,正是因为这份恐惧,她更不敢松开髙菲。若髙菲真的伤了云源杭,她如何向云晨武交代?于是,她只能紧紧抱住髙菲,尖声叫道:“髙菲,求你冷静些!”

“我叫你滚开,你聋了吗?”髙菲扭头低吼。

陈银清脸色煞白,犹豫片刻后,却突然搂住髙菲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这香软的吻如同灭火器般,瞬间熄灭了髙菲心中的怒火,使他陷入短暂的茫然。

这一次的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髙菲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和自豪。而在他沉醉于这突如其来的吻时,云源杭也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陈银清会当着他的面亲吻髙菲。

从十二岁起,云源杭便视陈银清为自己的私有物,誓要娶她为妻。此刻的羞辱感让他心如刀绞,但他却不敢像真正的男人那样冲上前去分开两人。因为他怕了。

髙菲刚才如猛虎下山般扑来,凛冽的杀气让云源杭面部扭曲,却只能噤若寒蝉,不敢稍有动弹。对于男人而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他人亲吻,无疑是莫大的羞辱。然而,云源杭深知,为了一时的冲动而丧命,实在得不偿失。他心中默念,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找这小子算账。于是,他强忍下怒火,静待时机。

陈银清此前从未与男子有过亲密之举,因此吻技生疏而带有些许野蛮。情急之下狠狠咬住了髙菲的嘴唇。一股新鲜的血腥味滑入她口中,她才猛然惊醒,推开髙菲,喘息着说道:“髙菲,你冷静点,好吗?”髙菲虽然恢复了冷静,但嘴唇却传来一阵疼痛。

他轻拭唇上的血迹,冷眼看向面色扭曲的云源杭,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寒光,一字一顿地说道:“下次再敢这样说我,你死定了!”云源杭浑身一颤,虽然心中不甘,但还是下意识地答道:“我、我不会再说了。”然而,他很快挺直脖子,嘶声喊道:“但,我不会放弃追求小冰的!”髙菲懒得再理会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向游泳池对面走去。他不想再看到云源杭,因为怕自己忍不住会杀了他。

游泳池长约五十米,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对面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髙菲走到竹林前,盘腿坐下,点燃一颗烟,目光迷离地望向那条通往竹林深处的小道。竹林小道曲折幽深,尽头是别墅的后墙。墙上有一扇钢筋焊成的铁门,穿过铁门,便是郁郁葱葱的小山坡。这里的风景如画,令人陶醉。

髙菲凝视着那扇半掩在竹林中的铁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些事情。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忘记陈银清红唇的滋味——香软而甜美。他明白,陈银清之所以吻他,是为了阻止他伤害云源杭。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并非因为在乎云源杭,而是担心他给苏家带来麻烦。毕竟,云源杭的父亲是市长,如果他真的伤了云源杭,苏家父女恐怕无法向云晨武交代。

髙菲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掐断一根草叶含在嘴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邪恶而森寒的目光从竹林深处投来。他猛地抬起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他心中一惊,迅速从地上爬起,钻进竹林中。他来到铁门前,双手抓住钢筋向外张望。只见轻风吹拂着茂密的丛林,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飞起,远处的市区高楼大厦影影绰绰。然而,除此之外却再也没有别的异常。

髙菲皱眉扫视四周,正要翻身越过围墙仔细搜索时,却听到陈银清的声音传来:“髙菲,你在哪儿呢?”他回头看了一眼,从围墙上跳了下来。既然陈银清过来了,他就不方便再出去。于是,他顺着小道向回走去。心中却暗自疑惑:难道刚才的感觉真的出错了?不可能啊……

陈银清弯身立于竹林前,向小道这边投来目光,却未察觉在弯腰的瞬间,眼神已悄然泄露。她轻声问道:“你在那边做什么呢?”

“欣赏风景而已。”髙菲回应,目光却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她露出的,回想起刚才的香吻,心中不禁荡起涟漪。眼角余光瞥见左手边翠竹枝杈中一缕白色毛,他立即止步,伸手捏住。

这缕白毛约三厘米长,粗壮而柔软,触感与人造毛截然不同。髙菲将其置于鼻下轻嗅,一股淡淡的肥皂清新香气扑鼻而来。他晒然一笑,随手丢弃,走出竹林。

初见这缕白毛时,髙菲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晚追杀他的白色鬼影。然而,嗅觉告诉他,那晚的鬼影身上散发的是膻腥味,与此白毛截然不同。正当他猜测这或许是宠物狗身上的毛时,一只雪白的狮子狗从游泳池那边跑来,被海伯唤回。

髙菲随口问道:“海伯喜欢养狗吗?”陈银清转身摇头:“他并不喜欢,那只狗是我以前养的。它曾生过一场大病,病愈后变得沉默寡言,我不喜欢这样的狗,所以交给海伯照顾了。”

“那是只母狗吧?”髙菲饶有兴趣地问。陈银清脸色微红,怒道:“不是!是公的!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说着,她作势要踢髙菲。

髙菲连忙后退,岔开话题:“那位伦公子呢?”陈银清淡淡道:“他和他父亲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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