髙菲下车后,环顾四周的环境,正欲开口,赢冷冷却款步走来,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老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仿佛在说:“年轻人,真不错,这么快就把这么优秀的美女教授追到手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老王是个厚道人,对髙菲的帮助心怀感激,真心希望他能过得越来越好。髙菲察觉到老王的心思,心中苦笑不得,低声对赢冷冷说:“咱们在外人面前,是否该收敛些?若是被你认识的人看到,恐怕会有些误会。”
赢冷冷却不以为意,淡然一笑:“看到就看到吧,反正我和刘德麻也快离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髙菲眉头一挑,正要解释,赢冷冷却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我只是把你当做我的男朋友,并非要纠缠不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其实,我这样的大学教授当你女朋友,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继续说道:“老王都看出来了,你再解释,岂不是欲盖弥彰?”
在外人眼中,赢冷冷这样优秀的女性选择髙菲,无疑是髙菲的一种荣幸。然而髙菲心中却有自己的考量,他可以接受成为赢冷冷的伴侣,但婚姻对他来说却是另一回事。早在几年前,他的心中便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
但这些话,他并未说出口,生怕伤害到赢冷冷的自尊心。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任由赢冷冷挽着自己的胳膊,向单元门口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高高叔叔?”
髙菲回头一看,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来。年长的是解红颜,她身着黑色短袖,外披白色针织披肩,在灯光下显得獎十足。那双眼睛在夜色中依旧波光流转,让人移不开视线。小女孩则是张云云,她依旧穿着髙菲送的那套运动装,清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小脸。
看到这对母女,髙菲下意识地松开了赢冷冷的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云云,你们也在这儿啊?怎么这么巧?”
张云云看了眼赢冷冷,语气有些冷淡:“我一个同学住在这儿,我来找她有事。妈妈陪我来的。这位……是你女朋友吗?”
赢冷冷微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赢冷冷。”她没有否认张云云的问题,这等于默认了她和髙菲的关系。
解红颜深深地看了髙菲一眼,然后礼貌地与赢冷冷握了握手:“你好,我是解红颜。这是我女儿张云云。云云,快叫阿姨。”
张云云却蹲下身去系鞋带,显然并不打算称呼赢冷冷为阿姨。解红颜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被我惯坏了,真是抱歉。”
赢冷冷毫不在意地再次挽住了髙菲的胳膊:“我们正要去朋友家做客,就在这栋楼上。解女士要不要一起?”
解红颜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云云,我们走吧。”
然而张云云却站在原地不动:“妈妈你先走吧,我有话要和高叔叔说。”说完,她走到髙菲面前,拉住他的手向花坛那边走去。
髙菲歉意地对老王笑了笑,然后随张云云走到了花坛旁。张云云一放开他的手,就语气不善地问道:“那个赢冷冷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她?”
髙菲耐心地解释道:“她是我的朋友。”
髙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云云,我的朋友多了去了,你没见过的自然不在少数,这有什么奇怪的?”
张云云紧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那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髙菲微微一笑,摸了摸下巴,似是在思考:“她是个女性,既然是我的朋友,说她是我的‘女性朋友’也没错,但称之为‘女朋友’也未尝不可,这其中的微妙,你又岂能完全领会?”
张云云见他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不禁有些生气:“髙菲,别和我开玩笑,我在和你谈正事呢!你当初离开我家时,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过,即使搬出去,也会找机会追求我妈的。怎么,这才短短几天,你就移情别恋,另寻新欢了?你这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髙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云云,你真想让我成为你的继父?”
张云云耸了耸肩,撇了撇嘴:“有个身价百万的继父,似乎也不是坏事。但话说回来,我更关心的是,你对我妈的感情是否真挚。”
髙菲叹了口气,认真地说:“云云,我承认我最初是因为你妈的美貌而接近她。但请相信我,我对她的感情是真实而纯粹的。当然,我也明白,你妈妈比我年长许多,这在世俗的眼光中或许不被看好。但爱情这东西,又岂是年龄所能束缚的?只是,在你妈妈明确拒绝我后,我选择尊重她的决定,搬出了你们家。至于现在我和赢冷冷的关系,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来往,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张云云愣了愣,随后低声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髙菲苦笑一声:“谢谢你的信任。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去省师范学校上学吗?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应该很快就能收到入学通知了。”
张云云闻言,惊喜交加地跳了起来:“真的吗?高叔叔,你真是太伟大了!我爱死你了!”
她激动地扑到髙菲身上,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所有的感激都倾注在这一个拥抱之中。
静立在花坛边的解红颜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醋意。她快步走上前来,低声呵斥道:“云云,你在干什么?”
张云云从髙菲身上跳下来,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妈,告诉你个好消息!高叔叔说我已经可以去省师范学院上学了!”
解红颜闻言一怔,随后看向髙菲:“这……这是真的吗?”
髙菲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他看了看赢冷冷,又转向解红颜,“老板娘,我得事先说明,这次我帮忙并非没有代价。你需要支付一定的费用,具体数额取决于云云的高考成绩与师范学院的录取线之间的差距。”
解红颜脸色一僵:“多少钱?”
髙菲伸出一根手指:“一万块一分。”
解红颜瞪大了眼睛:“什么?!一万块一分?这……这岂不是要花费几十万?”
髙菲耸了耸肩:“没错。但我想,为了云云的未来,这些钱还是值得的。当然,如果你手头紧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
解红颜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会想办法的。谢谢你,髙菲。”
看着解红颜离去的背影,髙菲心中不禁感叹: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随着老王引领,赢冷冷与髙菲一同拾阶而上,赢冷冷悄悄对髙菲低语:“我仔细观察,她们俩其实并不像母女,反倒解红颜更像是张云云的姐姐。”
“你何以这般揣测?莫非……”赢冷冷话锋一转,目光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你已被那的魅力所吸引?”
髙菲侧目,微微一笑:“你怎会有如此想法?喜欢美女,乃人之常情,何况她确实。”
赢冷冷嘴角一翘,似笑非笑:“那我岂会吃醋?”
髙菲摇头,打趣道:“我看你是醋坛子打翻了吧?其实,张云云是我的一个侄女,她有意去你的学校就读。”
赢冷冷闻言,愣住了片刻,随后苦笑:“我原是为了她,才……可如今,她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敌意,我……”
髙菲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孩子心性,你不必过于介怀。来,不说这些了,看看这六楼的风景,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房门推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赢冷冷与髙菲走进客厅,只见房间虽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简朴的家具与老式的电器,仿佛诉说着岁月的痕迹。而餐桌上摆着的菜肴,更是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
老王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介绍道:“这些都是我家小壮的手艺,他从小就爱烹饪。”
王小壮从厨房中走出,见到他们,欢喜地鞠了两躬:“高叔叔,秦阿姨好!”
赢冷冷惊叹于王小壮的厨艺,连声称赞。随后,她从髙菲手中接过装有笔记本电脑的包,递给王小壮:“小壮,这是高叔叔为你准备的学习用品,希望你喜欢。”
王小壮惊喜交加,连声道谢,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份礼物。
老王拿出酒来,准备与客人们共饮。赢冷冷表示也要喝白酒,与老王一同畅饮。三人围坐一桌,谈笑风生,享受着这难得的欢聚时光。
她那的模样,原以为只是个花瓶,没想到竟有着出人意料的好酒量。髙菲心中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却见赢冷冷突然低下头,张开嘴,仿佛一道洪流,将她刚刚饮下的美酒,全数倾泻在髙菲的裤裆之中。紧接着,她剧烈的咳嗽声如春雷滚滚,让一旁的王小壮惊得连忙为她捶背,关切地问:“秦阿姨,您没事吧?”
“唉,大姐啊,不能喝就别逞强,这样真的会出人命的。”髙菲无奈接过老王递来的纸巾,擦试着的裤子。
赢冷冷咳了足足有三分钟,脸色潮红得如同初升的旭日,才终于抬起头,愧疚地望向髙菲:“对……对不起,髙菲。”
“罢了,罢了,等你有空,记得赔我条新裤子便是。”髙菲翻了翻白眼,而王小壮则热心提议:“叔叔,您若不嫌弃,就换我爸的裤子吧,我帮您洗,等干了再给您送回去。”
老王也附和道:“对,髙菲,你就别客气了,咱俩身材相仿,我的裤子你穿着应该合适。”
在老王的热情邀请下,髙菲只好随他进入卧室,换下的裤子。
原本以为赢冷冷在酒后失态后会有所收敛,谁料她竟再次拿起白酒,与老王碰杯畅饮,只是这次她学乖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一饮而尽。
髙菲心中不禁嘀咕:“这女人,莫不是在故意买醉?”但他终究没有出口相劝。
王小壮虽年纪尚轻,但他的厨艺却已颇为精湛,获得了赢冷冷连连称赞。四人围坐一桌,谈笑风生,天南海北无所不聊,时间便在这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已是深夜时分,三瓶白酒也见了底。
“小……小壮,拿……拿酒来!”赢冷冷舌头打结,举着空杯向王小壮索要酒水。她上半身摇摇晃晃,若不是髙菲及时扶住她的腰,恐怕早已跌倒在地。
“够了,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髙菲看了看时间,已是深夜十一点多:“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不走!我还要喝!你放开我!”赢冷冷挣扎着要挣脱髙菲的怀抱。
髙菲紧紧抱住她,苦劝道:“别喝了,再喝下去我们得去医院了。走,我送你回家。”
“你放开我!刘德麻,你放开我!”赢冷冷突然抬头,满脸通红,醉眼朦胧中却喊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刘德麻。
“刘德麻?刘德麻是谁?”老王父女面面相觑,而赢冷冷却突然抬手捶打着髙菲,哭诉起来:“刘德麻,我问你,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我都觉得没法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混账啊!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嫁给你!呜呜……”
老王父女惊愕不已:秦老师竟然有丈夫?她的丈夫叫刘德麻?可他怎么会让秦老师和髙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借种”?
髙菲尴尬万分:“老王,秦老师喝醉了,她说的都是胡话。”
老王连忙点头:“是啊,秦老师喝醉了。来,髙菲,我帮你。”
“不用,你帮我拿着她的包就行。小壮,叔叔走了啊,有事可以给叔叔打电话。”髙菲抱起醉得不省人事的赢冷冷,逃也似地离开了老王家。
将赢冷冷安置在车内后,老王拍了拍髙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髙菲啊,秦老师应该是个可怜人。”
“对,对,她是个可怜人。”髙菲敷衍地点头,开车离去。
驶出小区后,髙菲长长地舒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后座已经熟睡的赢冷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占有欲,反而觉得与她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