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刚?可他是龚王的人啊。”黎北穆不懂,想了想,又问:“皇叔是想给他们机会,等他们露出破绽,再一网打尽?”
黎卿墨对于原来侄子还没那么笨这件事,是比较欣慰的。
“不管青鸟国使团这次前来是否是为了龚王,总要有个摆在明面上的名头,估计是和亲,你做好准备。”
“啊?”黎北穆一脸不愿,“可我还没及冠。”
黎卿墨:“青鸟国是女子为尊,她们只会纳夫,心思应该动不到你的身上。”
那就只剩……
“皇叔。”黎北穆宇光扫了眼南奚的方向,把声音压低:“你这么急着赐婚昭告天下,不会是早知道了青鸟国要来,以防万一吧?毕竟咱们家如今除了我,就只剩你还未婚。”
南奚听到了。
正翻页的手微微一顿。
【不会吧?大反派这么会!】
【不过原剧情中好像大反派的确是早就知道青鸟国使团要来。】
黎卿墨听着南奚心中的碎碎念,唇角弧度情不自禁地扬起。
黎北穆即便见了很多次皇叔这样温柔的笑,可还是觉得有些慎得慌。
晚饭,黎北穆是在王府吃的。
不是黎卿墨挽留,是他自己厚着脸皮非要留下的。
“爷,关府来人递了邀贴。”夏睿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烫金帖子,“说是要宴请南姑娘,以感谢她对关老太爷的救命之恩。”
黎北穆:“关元声的父亲?他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在东岳国,关家是个传说,不仅仅是因为关家是东岳首富,银号遍地,还因为关元声的父母都是具有时代性和传奇色彩的人物。
听说两人很相爱,在关老夫人过世之后,关老太爷一蹶不振,将家业全部传给儿子后,便消失不见了。
有人说他在游历四方,有人说他早已殉情。
这样的传说持续了十年,就连关元声这個做儿子的都差一点相信,甚至还给他父亲立了衣冠冢。
南奚把在集市救关老头的事情说了一下。
“他被人下了蛊,必须不停地吃东西,不然就会饿死,但还不能吃太多,容易撑死,这十年他肯定过的也不容易。”
吃东西原本就是一种享受,可当这种享受变成了‘不得不’,甚至还威胁到了生命,那就不好玩儿了。
黎北穆听的新奇,“还有这种蛊?”
南奚点点头:“当然了,蛊分很多种,养蛊是一种很讲究的事情,这里边学问深着呢。”
“南奚,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黎北穆仿佛也没等她的答案,直接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皇叔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比那个慕容箐可强多了。”
黎卿墨原本就对于黎北穆吸引到南奚的注意很不满,这下子更觉得他话多了。
眉头拧在一处,开始赶人:“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该回宫了。”
黎北穆坐着不动,好像没听到一般,一会儿看看书架,一会儿看看桌案上的笔洗,一副很忙的样子。
这个侄子是黎卿墨看着长大,一手调教的,看他这反应就几乎能猜到个大概。
问:“太后又做了什么?”
黎北穆瞬间有种被理解了的感动,扁着嘴开始求救:“母后让我去龚王府探视,顺便安慰龚会君,皇叔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南奚果断低下头继续看书。
【皇家的事情还是少听为妙。】
【不过原剧情中太后最后就是拉拢龚王对付大反派,殊不知龚王早就叛了国,还差点儿害东岳百姓承受战火困扰,大好江山几乎葬送,若非有大反派在,那老太婆就得到地府去做她的太后了。】
黎卿墨一门心思都在南奚的身上,完全没注意到黎北穆说了什么。
等了好半晌都没等到回应的黎北穆:“……”
“皇叔?”
“皇叔!”
黎卿墨回神,看着黎北穆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以及眼中的笑意都收敛了不少。
“你若学不会拒绝太后,即便将来亲政也无法做一个真正的明君,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就把人赶走了。
南奚透过窗户看黎北穆步履轻快的背影,有些不解:“他怎么每次被你赶走都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受虐狂?】
【抖M?】
黎卿墨再次遇到了自己不了解的词汇,他忍不住对南奚原本生活的地方产生好奇。
“他其实不是自己没主意,只是想要引我跟他多说些话罢了。”
这点儿小心思他很早就知道,只不过没有揭穿那熊孩子罢了。
“关府的邀贴,你打算去吗?”黎卿墨走过去,双手放到南奚腋下,像抱小孩子一般把她抱起,转过身自己落座,南奚坐到了他的腿上。
南奚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就连手中书的位置都没有变动。
“若是想去,一定要让菡萏和芍药陪着。”他很自然地继续刚刚的话题,光明正大欣赏南奚脸颊上悄悄爬上的红晕。
南奚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个坐姿。
【不就是坐大腿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坐过。】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她问。
黎卿墨:“猜的。”
【这都能猜中,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好厉害。”南奚竖起大拇指,彩虹屁吹了一波,双腿又不由自主地晃荡了起来。
黎卿墨身子微僵,把她的腿按住,声音暗哑:“别动,听话。”
“哦。”南奚果真不动了,把手中的书合上,说道:“我想去见见石问西。”
黎卿墨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去见他?”
南奚:“关于我当年是怎么被调包的事情,想去问问,虽然我没想回侯府,可不代表我对当年的事情不好奇。”
“行,我来安排。”黎卿墨直接应了下来。
石问西是重犯,再有几日就要行刑了,关押非常严格,看守的人每日不重样,杜绝了石问西买通看守搞小动作的一切可能。
夜里,子时。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入刑部大牢。
只在顷刻间便解决掉了所有狱卒。
他穿着夜行衣,面带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眸子,弯下身在所有狱卒身上摸索,却都没有找到最里边的牢房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