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妈妈?自己的孩子?”
女鬼迷茫地抓了把头发。
“我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就只有鬼妈妈了,其他租户都比我来的早,要不你去问问二楼的老人,她应该在这里待的最久。”
二楼?
唐不良他们去过的地方。
“我知道了,谢谢,”权珩点头,“你要的符箓我白天……”
【叮咚!】
KP冰冷的提示音响彻三角楼,在深夜第二次打破平静。
【KP提示:玩家薛柔SAN值波动越限,生命值清零,已确认死亡!】
“薛柔……?”
权珩瞳仁微晃,指腹抵在血红碧玺,润玉佛珠轻轻碰撞。
“怎么了?”女鬼犹豫,“难道是今天和你来的那个姑娘?”
“没什么。”
权珩摇头,声音宁和清缓,带着些许叹息:
“我只是觉得,她们太天真了。”
……
[wtf?薛柔死了?!]
[等等等,什么情况!敲!镜头呢?为什么没有死亡镜头?]
[坏了!二楼,权珩要走电梯,这是要和那个谁碰上了!]
“你怎么在这?”
彭启南驻步,看着从另一架电梯中出来的权珩,明显沉了声音:
“薛柔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好了兄弟们,我现在不着急看死人了,我想知道这死亡修罗场权珩要怎么解决?]
[简单啊,说自己去找线索不就行了?咱又不是保姆圣母,萍水相逢而已,凭什么要为别人的命负责?要是我玩,直接上来就嘎嘎乱杀]
[楼上我看你只会嘎嘎,然后被别人乱杀!
[刚才这三个人到处跑都没有撞见权珩,现在她从电梯上下来了说明什么?
[说明权珩上了楼!而且是六楼!鬼妈妈的六楼!一个没有道具卡的新人是怎么上去的?别说她现在还是“残疾”!]
[就说和吹笛人换的,反正彭启南也怀疑权珩和吹笛人换了道具卡]
[大哥!道具卡不会自动销毁,用完也在,你们觉得彭启南这种人不会要求看?看了不会抢?!不是,你们看直播都不带脑子的吗??!]
“说话。”
彭启南靠近两步,危险地眯起眼审视:
“你不是和那女人在一起吗?”
“残疾,战五渣,”权珩将十八子缠在四指,不急不躁,“我杀人恐怕有难度。”
“残疾?你真的是残疾吗?”彭启南冷嗤,“老子怎么觉得不是呢?”
“为什么不是?”权珩抬眸,语气温和,“身体残疾比脑部残疾更容易看出来才对。”
彭启南一怔,戾气翻涌:“你敢说我脑残?!”
“前辈,”权珩松了松手指,微笑道,“你可真睿智。”
“你他妈找死——”
彭启南汇力于脚,怒喝向前。
电梯门“叮”地打开,一道身影抢先而出,抬脚踹歪彭启南踢向权珩的腿。
紧接着转身侧踢,一脚踢在彭启南胸口,动作流畅狠辣!
彭启南后跌数步,差点没有站稳。
“你想借题发挥?”
阿枭收腿,冷漠地松了松手腕,指节嘎嘣作响。
“别欺负她,来和我打。”
彭启南原本就沉下的神色更为凝重,冷笑两声,伸手去腰后抽刀。
“好啊,既然给脸不要脸,那我就连着你一起清理了!”
“这是在干什么?”
凝滞的气氛被打破。
唐不良从二楼走到电梯口,身边还跟着牧泽,两人明显是看过了尸体。
“这是要内讧?”唐不良看向彭启南,“彭哥,有点发现,您别和新人计较了。”
“……行,”彭启南点点头,恶狠狠地呸了声,“算你们走运,给我等着!”
说完走向现场,牧泽犹豫跟上。
唐不良示意性地朝权珩点头,也转身离开。
“垃圾。”
阿枭不屑地收回目光,偏头打量权珩。
“怎么了?”权珩略微挑眉,“哦,我是不是该鼓掌,说一声‘好帅’?”
“屁!”阿枭冷笑,突然伸手去抓权珩的小腿。
权珩反应更快,抬手将对方手掌截在半空。
好快的反应。
阿枭眉心一跳。
“这是做什么?”权珩掌侧半抵住阿枭手腕内侧,“随意触碰伤残处,恐怕有些不尊重残疾人。”
“你真是残疾?”阿枭道。
权珩不答,反手屈指击打阿枭手背中间,后者右手全臂一麻,不受控制地收手。
“嘶……”阿枭甩了甩手。
“手部麻筋,手背有筋点,”权珩简单解释,“我控制了力道击打,很快就能恢复。”
“我刚才就不该多管闲事,正好让彭启南试试你。”阿枭按压手背,“我看你敢骂他,估计也有办法解决麻烦。”
“我可一个脏字都没说。”
权珩苦恼道:“好歹是同一地图的玩家,你要没来我也只能试试以理服人,毕竟我这人最和善了。”
“和善?”阿枭冷呵,“这两个字和你有关系吗?”
权珩失笑,往二楼现场行驶:“这事你怎么看?”
“不是你杀的,彭启南是怀疑自己被你耍了,面子上挂不住就做颠公。”阿枭道,“薛柔是因为SAN值波动越极限死亡,这点只有怪物能做到。”
所以她才说彭启南是“借题发挥”,这根本不可能是玩家能达到的杀人效果。
“当然不是我杀的,”权珩诧异,“我是问你觉得她为什么会上来二楼。”
“……不知道,”阿枭憋出句话,“难不成你知道?”
“我确实知道,”权珩轻笑道,“我还知道凶手是谁。”
阿枭一怔:“什……”
不等阿枭追问,权珩进入二楼邻居对面的储物间。
[咦惹,这人怎么碎了?!马赛克,鬼鬼和怪怪也需要马赛克保护!]
[薛柔一开始和权珩在一块,后来镜头给了和鬼妈妈玩“猫捉老鼠”的三个人,又给了去六楼的权珩,这,这怎么就死了?横在这了!]
[这期间没有出现过的,只有牧泽和薛柔啊,凶手是牧泽!]
储物室里到处是喷溅状血迹。
“薛柔”堆在角落,衣服已经和血肉一起被啃烂,连脑壳都被掰成数瓣,被挖舔的干干净净。
“她是被活活咬死的,”唐不良道,“我们没听见声音,是因为她的舌头先被拔了下来。”
“她来这干什么?”见唐不良摇头,彭启南猛地看向牧泽,“刚才你怎么上的六楼?上六楼之前在哪?人是你杀的!”
“不不不,我哪里敢杀人啊!”牧泽慌张摆手,突地指向看向权珩,“对!你们问她!她刚刚说知道凶手是谁,我听见了啊!”
其余人立刻盯向权珩。
唐不良挑眉:“权珩?”
“屋内没有打斗痕迹,薛柔大概率是自愿跟来的,”权珩没有隐瞒,“有这个动手时间,而且能让薛柔在舌头被拔前不呼救的,只能是……”
咔吱——
身后屋门被推开,拉长的噪音死气沉沉。
众人抬头看去,脸色瞬间变化。
“……熟人作案。”
权珩缓缓说完,转过轮椅,微微笑道:
“欢迎回来,季洁。”
门口女生迟钝抬头,嘴上沾满血色碎块,黑色纽扣闪着诡光,缓缓露出笑。
——正是死而复生的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