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牧泽之前说的一样,这就是铁笼里的小孩……人偶。”阿枭道,“虽然缝上了纽扣,但身体和本能反应还在,有点像季洁。”
权珩看向铁笼。
是个小姑娘,衣不蔽体,最多也就十岁。
屋门打开,狼人拿着磨好的刀出来。
“怎么磨磨唧唧的!”他吼道,“快把她放出来,然后扒了你们要的皮。”
唐不良看到那女孩的双腿:“布料就是从这孩子身上扒皮?”
见狼人点头,他心感厌恶:“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就算是断链玩家……也不是这么给你们作贱的。”
“什么玩不玩家?她是我女儿,我是她父亲!她吃我的喝我的,命都是我给她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狼人怒道:“再说我杀她还用把她关在笼子里吗?我只要把她留在海边,假装不知情,干干净净默认死亡!别把老子想的那么坏!我只是用她来卖钱,来赚老子的酒钱!这是她活命应该还给老子的本钱利息!应当应分!”
唐不良如鲠在喉。
“鬼妈妈没有跟你们说过吗?越贫困的家庭,小孩的权利越小!我们家穷着呢,她就这点用处,再说小孩要什么尊严!”
狼人丢了把刀给他们,俯视的时候像座不可翻越的山,阴影笼罩了一切。
“别再管我家家务事!我就是弄死她,也没人会追究我的责任的!”
狼人气冲冲伸手拽断灯绳,四面再度陷入黑暗,铁笼里的人偶抖得更厉害,怕黑似的发出呜咽。
“开灯不花钱吗?真不懂事!
“个子没多高你们想法倒是多!快点取皮!取了皮给老子买酒喝!”
狼人恶狠狠地警告,摔门进了卧室。
[啊西八啷个,这话说的,为什么大人总会忽视小孩子,真的是因为他们太矮了吗]
[想想游戏性质,人类世界不就这样吗,想弄S个小孩也太简单了,甚至在现有体系下是无法律风险的,所以说部分种类的保险有年龄限制,就是怕这种]
[为什么啊?!]
“因为没有人为孩子辩护。”
权珩看向阿枭,回答了她的问题:
“在父母联手隐瞒的情况下,没有律师会仅凭一点怀疑,为一个无证据支持、无物质支持的去世小孩做辩护,退一万步讲,也没有人会请律师。
“好了,桌上有个台灯,帮我拿一下。”
阿枭低气压地转身,把台灯递给权珩:“要做什么……别离铁笼太近,这人偶有【季洁】一样鲨鱼牙,情绪也不稳……”
权珩摆摆手示意她安静,拿着台灯靠近铁笼。
人偶女孩缩在角落,警惕又恐惧地呲牙威胁。
权珩打开了灯。
一瞬间,人偶女孩愣住。
台灯暖黄的光线透过黑暗拥抱了她,人偶有些茫然地歪头,蜷缩的身体蹭到权珩面前,呆呆地看着光。
“我想你有点累了。”权珩语气温和,伸手触碰她的面颊,人偶女孩缩了下脖颈,见权珩没有打她的动作,又小心翼翼蹭到权珩手心。
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疲惫,有些委屈,想枕着这温暖的手入睡。
“睡一觉就好了。”
权珩另一只手撩开女孩脏兮兮的刘海,阿枭看到她指腹下寒光一闪,刀刃已然入骨。
人偶连挣扎都没有,安然入睡,坠入长夜怀抱。
“美梦。”
权珩低声,将蝴蝶刀从女孩眉心拔出。
用利器从眉心刺入,人会当场死亡,感受不到痛感。不知道人偶是不是这样,但权珩已经做了最温和的选择。
“SAN值失常的玩家会被强行留在游戏里,往往生不如死,解脱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阿枭捡起狼人丢在地上的刀,“下面的我来。”
权珩让出空间。
“直接拽过来杀了不就行,”彭启南厌恶,“自己的San值都稳不住,死在这就是活该,垃圾,死在怪物手里,还不如让我直接剥皮洗洗吃……”
“哐!”砍刀砸在铁笼,瞬间安静。
“你,”阿枭用砍刀指着彭启南,寒声一字一顿,“为什么总是狗叫?”
彭启南怒道:“我一直看在【双头鹰】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蹬鼻子上脸,现在老子就……”
“彭哥,布料拿到了,”唐不良打断,“咱们走吧。”
“你别他妈管!我……”
“你们又在吵什么!”
狼人嘭地踹开卧室门,赤红眼睛喷着粗气,狼嘴上的血还在下滴,“老子在好好吃下酒菜,你们是找死吗?!你们——”
声音戛然而止。
狼人直勾勾瞪着铁笼里的人偶,没有气息,胸口没有幅动,黑夜里的狼眼闪出狠厉绿光。
权珩当机立断:“快跑!”
“人类!”下一秒狼人狂躁大吼,提起墙边倚靠的电锯,“你们敢杀了我的摇钱树!我要剁碎你们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