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征的事情倒是不难弄清楚,关键是,怎么把人弄出来,这个就有些难办了。
谢修文目前已经知道了是吏部侍郎刘文涛在害他,可问题是,你有证据吗?
而且,他现在也不能确定,房征到底有没有收银子。
没有把握的事情,谢修文是不会做的。
他愿意帮着打听一些消息,已经是给出一个态度了,再往深里头掺和,那暂时是不可能的。
谢修文虽然唤王勤山一声师叔,但是并不代表了他就会站队。
别人以为他站队是一回事,圣上相信他没站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况且,要救一个五品的员外郎,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他能插手的。
谢修文回到家时,院子里的灯大部分都熄了,只正院里给他留了灯,进屋一瞧,刘若兰还没睡呢。
“不是说了今晚有事?你怎么还不睡?”
“担心夫君,你不回来,也没再送个信儿,我也睡不着。”
谢修文点点头,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刘若兰帮他宽衣,因为实在太晚了,便只洗了手脸和脚,匆匆躺下。
“夫君可是有为难之事?”
谢修文揽住她的肩:“没什么,只是不想掺和太多罢了。你这几日也注意着些,吏部出事了,暂时还不清楚会牵连进什么人去,你在外应酬时也稍加留意。”
“是,夫君。”
没说太多,谢修文累极,没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次日一早,刘若兰醒来时,屋里头只余她自己了。
“夫人醒了?来人,端热水过来。”
古氏扶着刘若兰坐好,笑道:“老爷走前还吩咐呢,说是您昨晚上歇得晚,早上莫要打扰您,便是小姐过来请安,也要一并给拦了。”
刘若兰脸色微红,这才想到今日是小朝会的日子,夫君半夜就要起来准备上早朝的。
“夫君可说晌午是否回来?”
“老爷没提,奴婢们也没敢问。”
“看着些时辰,待会儿让陈爽给带个食盒过去,别再饿出毛病了。”
大半夜就得起来参加朝会,早上顶多就是能吃个鸡蛋,谢修文那样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吃得饱?
刘若兰这厢都收拾好了,谢容昭也过来陪她一起用早膳了。
“阿娘晨安。”
“乖宝快过来,今儿就咱们娘儿俩,自在些。”
刘若兰将吏部出事的事情都跟谢容昭说了,嘱咐她在外面也要多留心。
谢容昭今天约了赵樱一起去打马球,就在赵樱自己的庄子上弄了一个马球场,因为是新弄的,所以好些个东西不齐全,这次叫上谢容昭一起过去,也是为了能帮着提些意见。
除了她们两个之外,还有定国公府的王宜诺也一起过来了。
王宜诺是王宴清的姐姐,同样是庶出,但因为定国公世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王宜诺自小便受宠。
“宜诺姐,你这一身劲装可真好看,瞧着就是英姿飒爽的,待会儿若是骑起马来,定然是更加好看。”
王宜诺快走两步,直接拿食指戳了戳谢容昭脸上的肉。
“就你会说话,惯会哄我。”
赵樱看谢容昭的小脸儿上软乎乎的肉,也有些眼馋,跟着上手戳了两下。
“哎呀,你们干嘛呀,戳得多了,我这脸上就要胖胖的,以后瘦不下来的。”
“瘦下来作甚?这样才好看。”王宜诺说完,又将马鞭往后一扔:“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有换衣服?”
“不着急,主要是想等着宜诺姐姐呢。”
王宜诺个子高,而且年纪也比她们两个大,所以骑的还算是一匹正常的马。
而赵樱和谢容昭骑的都是小马,真换成大马了,估计跟着服侍的这些下人们能吓得都跪求她们不要上马了。
三人换好衣装一起打了小半个时辰,个个都累得香汗淋淋的,这才罢手休息。
“这马球场倒是不错,若是平时不打马球,也可以当个跑马场。也就是樱妹妹才能有这个阔气,反正我是舍不得。”
谢容昭说完,顺手抓了一颗果子扔进嘴里,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无。
王宜诺也羡慕赵樱能有个这样的马场,这一大片地,谁能舍得?
若赵樱是男子或者是某家的夫人,那也就不算什么了,可问题是赵樱今年才十岁,还是个小孩子呢,就能有这么大的一处马场,简直就是羡煞旁人。
赵樱的母亲没了,但是有一个有钱的亲舅舅。
因为商户的地位不高,所以多年来一直都是依附于侯府。
也因此,赵樱手里头的银钱总比其它人要宽裕一些。
这处马场,也是她亲舅舅送的。
“我听说谢春华在相看亲事,不过听说被她的一个堂姐给搅和了一桩,为这个,谢春华气得两天没吃饭,可最后还是没法子,只能硬生生地忍了。”
谢春华也是庶女,但是在家中的地位显然是没有办法跟赵樱和王宜诺这样的贵女来比的。
谢容昭近来一直在专心打理她的绣庄,所以对于这种琐事并不怎么上心。
这会儿乍一听说,对谢春华还是有几分同情的。
同为女子,只因环境不同,这命运的走向便大相径庭。
“对了,我前阵子听说你家来亲戚了,怎么没见她出来?”
王宜诺喝了一口果酒,咝哈了一声,然后看向谢容昭。
赵樱也听说谢家来亲戚了,但是一直也没见谢容昭领人出来,难不成是另有隐情?
“哦,她是陪着我堂兄来京城办事的,她顺便看个大夫,病好了,自然就回乡了。”
“生的什么病呀?为何还要到京城来看病?”赵樱是单纯地好奇。
而王宜诺到底是年长一些,听出来这里头应该是还有别的事,所以不曾追问,但也是一脸期待着她,想看看谢容昭能给出一个什么说法来。
“说是看病,也不过就是个幌子,她主要是好奇我大哥的未婚妻。为这个,还被我阿娘给说了一顿。对了,她是我大哥的亲妹妹,不过大哥的婚事,还是要由我阿爹阿娘做主才是的。”
王宜诺点头:“理当如此。而且既然已经过继,按理说便是应该与你更亲近才是。”
谢容昭笑道:“许是担心我阿娘再给大哥找一门不好的亲事吧。”
赵樱撇嘴道:“那你这个堂姐心计可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