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情长剑】，【午夜渔夫】，【夜行人】……

隆正桐看了盒子一眼，问道：

“我这样用你们的芯片号，天机榜上是会有反映的，你们不会有麻烦么？”

牧春华笑道：

“你还替我们考虑起来了……”他挥了挥手，“放心，我巴不得你帮我们冲一个靠前的位置呢，这样我们谈判的筹码都大得多。”

隆正桐点了点头。

“倒是你。”牧春华接着说道，“【罗刹海】不是开玩笑的，那边注意力又那么集中，你要拿什么东西，不如等这阵风声过了再说吧，别折在里面了，怪可惜的……”

“无问题的。”隆正桐的语气虽然无比的平和，但任谁，都听得出一股难以抑制的自信心来。

牧春华愣了愣，笑道：

“好，那我就等你一个异军突起的天机榜号。”他顿了顿，“除了你自己那個外，另外那两个，你选哪个？”

隆正桐沉吟了刻，说道：

“都要了。”

“啊？”

“情况有变，这次跟我一起进罗刹海的人，有两个。”

“你这样的人，还有两个？”牧春华眼中露出万分惊色。

隆正桐摇了摇头：

“不算……”他顿了顿，“所以，我要问你要多两个东西。”

“要什么？”

“【离魂玉】。”

牧春华愣住了。

“我知道你们有的。”隆正桐说道，“作为回报……和氏璧在我身上，之后，我可以借给你们用一次。”

“你……”牧春华眼睛瞪得极大，像铜铃一样。

“也不为难你，两块就够。”隆正桐说道，“只是预防一个万一，之后没用上的话，就还给你们，交易也当完成。”

牧春华将毛巾搭到肩上，走前了两步，脸色有点青：

“你这疯子……那么乱的一个局面，一个人闯进去还不够，还要带两个拖油瓶……”

……

九龙城，一个简陋的小公寓。

那满墙温馨的双人合照，已经铺了一层灰尘。这个缺少了女主人的家，失去了旧时的一切妥当。

侯旭右手的手指颤抖着，慢慢摸到了合照上，扫去了相片上的尘埃：

“老婆，我好想你……”

他的左手下压着一个淡黄色的文件夹，指甲用力地钳进了纸张了，不断发抖。

灰暗的灯光，照在他憔悴的脸上，本已没几两肉的脸，这一段时间来又不知不觉瘦削了几分。那种茫然虚弱的神态，与那天桥下迷幻药瘾君子别无二致。

公寓的门，缓缓被推开。

隆正桐慢慢走了进去。

这堆满了垃圾的房间，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凌乱无序了几分。

“桐哥。”

侯旭似是从幻梦中回过神来，有点手足无措地拨开易拉罐外卖盒子，空出了一个沙发位：

“不好意思……有点脏……你坐，你坐……”

隆正桐没有太在意，坐到了沙发上。

“喝点什么？”侯旭说完自己也愣了一愣，尴尬地看了一眼冰箱，“也没什么可以喝的……”

“喝酒吧，你常喝的那种就行。”

“哦，酒嘛，有的有的，酒管够！”

侯旭露出了半丝喜色，从小冰柜里拿出了两支扁状的玻璃瓶。

“这个，有点烈……”

隆正桐接了过去，慢慢掀开，浓烈刺鼻的烈酒味冲了出来。他喝了一小口，抬起头来，问道：

“给你的那几份资料，认出来了么？”

侯旭的表情突的变得冰冷：

“认……认出来了。”

“在里面么？”

“在……”

侯旭将一张一眼看过去，就是已经揉捏过多次的纸张递了过去，呼吸声变得很重：

“就……就是这个狗娘养的，就是这狗逼杀了我老婆……”

隆正桐顺着纸张看了过去，心中也没泛起过多的涟漪：

“林应，林永年那只老狐狸的命根啊……”

“桐哥……”侯旭的声音是抖的，咬牙切齿。

隆正桐抬起头，说道：

“我答应过，只要你耐心，我会帮你。”

侯旭瞳孔狂缩，整个人僵住。

“现在，有一个时机，你可能……”

啪。

侯旭直接跪倒在隆正桐跟前，头咚咚咚地锤在木板地上：

“您不用说了，无论是什么，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就够了……”他一刻不停，“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办完这件事，我可以为你去死。”

隆正桐一手拦住，一道平稳的内息送了过去。

侯旭整个人被一道劲力抬了起来。

“我不需要死士。”隆正桐说道，“我需要的，是一个放心将背后付托的同路人。”

侯旭微微一动，猛地喝了一大口烈酒：

“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

周围是海鲜市场，一片鱼腥味。

对面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冷冻库入口。

谁能想到，九龙地下世界多年盛产高仿古冷兵器的名店【兵器谱】入口，就隐藏在这不起眼的闹市之中。

隆正桐坐在一旁，扒光了最后一口海鲜炒米粉。

侯旭风尘仆仆地从冷冻库中出来，手上只拿着一个皱巴巴全黑色的海鲜袋，走到隆正桐的桌前。

海鲜袋哐啷一声放到了桌上，里面的东西很重，是铁器。

“桐哥，我……我问兵器谱的……老板拿了这个，是原品，大荒来的，不是仿品。”侯旭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躲，有些支支吾吾。

隆正桐摸了袋子一下，感受着铁器传过来的气息。

“你要抓住那一个机会，在一个天字号的须臾域里。”隆正桐说道。

他并没有向侯旭解释什么是须臾域，什么是天字号。即使是一个普通世代买卖大荒出产古董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城市之外还有什么。

“天字号……”侯旭楞了楞，“哪个？”

“九龙城明珠江出江口，【罗刹海】。”隆正桐说道。

“罗刹海……”侯旭惊恐之色只维持了半秒，

“莪能做什么？”

这瘦削的脸庞上，现出了一万分的坚定，那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已经完全烧到了脸上。但做了一辈子商贩带来的习性，就是在这种时刻，依然要先将自己的价值明确。

隆正桐摸了一下那个袋子，抬起头来，问道：

“你跟【兵器谱】的老板熟不熟？”

“熟……”

“他‘分金定穴’的本事，你学到了多少成？”隆正桐问道。

侯旭瞪大了眼睛，一腔的疑问，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只得顺着隆正桐的回应道：

“七……八成。”

隆正桐点了点头，说道：

“嗯，那【罗刹海】就一定有需要你的地方。”他顿了顿，“不过，更重要的，不是这个。”

他站了起来，挥了挥手。

两个人绕过了街口，走到了一架停靠着的‘大众型’低档商务飞行器旁。

门打开。

戴着黑框眼镜的金知恩旁，躺着毫无意识的金子程。

“我手上，进罗刹海的【穿魂引】非常独特。”隆正桐顿了顿，“通往的通道，有三个人。”

侯旭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惊道：

“桐哥，你……您想怎么样？”

“三个通道，我自然占一个。”隆正桐顿了顿，“另外两个，是你，和金子。”

侯旭深吸一口气：

“您……您要把一个昏迷的人也带进去？”

侯旭根本不能理解，这是什么高难度操作，已经不是艺高人胆大可以形容了，完全就是不要命的行径。

隆正桐点了点头：

“进去后，你的第一要务，就是保证金子的安全。”他顿了顿，“我把我的背后交给你，只要你做得到，我答应你，我一定让林应死得足够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