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在凤姐儿房里顽到太阳偏西才在她连声催促中爬起来。
“好姐姐,等咱们搬过去就自由了,到那边便是把阖府翻过来,也没人敢管我。”贾琮张着手,让平儿、丰儿服侍他穿衣。
“呸,谁同你胡孱。你别忘了那边府里还有三个太太呢,我可不敢放肆。”凤姐儿啐道。
贾琮笑道:“不妨事,宝姐姐、颦儿这些年多承你照顾,你还当过她们的嫂子呢,想来不会难为你。
至于如意么,按你的法子,我把她弄得服服帖帖时,她敬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众人正说笑,程灵素忽然进来在贾琮耳边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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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我的意思他们知道了么?”贾琮道。
楚婵掩嘴笑道:“人都说史笔如铁,史官们未必受你‘贿赂’呢。”
像太史公那样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何况凭我的战功,也算一代名将了罢?他们做个顺水人情,不过分。”
贾琮心怀大畅,俏平儿总算要到自己碗里来了。
不如这样,不知侯爷要用多少人,敝流倾力供应便是,价钱方面,量大从优。如何?”
她平日虽不表露出来,心中却一直在意这个,如今她已和离,命妇头衔没了。
贾琮回到荣禧堂,见楚婵、晴雯等人正指挥小丫头们收拾东西,搬运箱笼,忙得不可开交。
成为爷们的姨娘素来是丫头们的人生最高理想,更别说是做侯爷的姨娘,那是最荒谬大胆的梦境中也不敢有的事,而平儿竟在眼前一步登天了,怎不让人羡慕嫉妒恨,空虚寂寞冷。
“嗯?来了?好,带他们去外书房等我。”贾琮点点头,让晴雯等伺候换了一身见客的衣服,往外书房来。
王熙凤侧躺在床上,嗤一声笑了,揶揄道:“她想得魂儿都快飞了,还有个不想的。”
贾琮笑道:“我在老太太那里随口一说,什么时候搬不是一样?值什么。”
“歇个屁,被你弄得浑身酸痛,我还得去老太太那里服侍呢。”凤姐儿啐道。
从今后,你们听我命令而行,岂不痛快?”
贾琮哂笑道:“放心好了,翰林院那群穷官儿全靠冯胖子拨款活命,知道我和冯远的关系,对我自然是以褒为主了。
贾琮略一抬手,在桌案后的太师椅上坐定,笑道:“区区薄礼,见笑了。坐。”
楚婵摆手笑道:“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只是我年纪大些,多经历些事,才想到此节,各位妹妹哪个不贤惠了?
她们收拾起东西来,可比我麻利许多呢。”
“就是,大哥你看,我们都打包了好些呢。”完颜姐妹跳过来一左一右抱着贾琮的手,指着地上笑道。
“那边屋子收拾妥当了么?”贾琮问楚婵。
平儿不敢看他炽热的眼神儿,低声道:“三爷慢走,仔细路滑。”
见外书房内坐着三个衣着朴素的老者,身后有三个劲装结束的年轻人垂手侍立,贾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三大长老略一沉吟,好像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也太惊世骇俗了些,东瀛国小民贫,哪有这般豪横的大名领主,开口就要买一个大流派。
“奶奶胡吣什么。”平儿大羞,再也掌不住,掩面转身便走。
“那我就等着。”凤姐儿笑道。
智长老考虑半晌,笑道:“侯爷的提议天马行空,我等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这人真是的,发起兴来也不看地方,让人笑话。”平儿轻轻啐了一口。
贾琮微笑点头,心中却在叫苦,他不过使个缓兵之计,是虑到她有孕在身,先宽她的心。
因岔开话题,笑道:“平儿姐姐愿委身小弟么?小弟当年便说过,绝不会强迫于你。”
晴雯白了他一眼,埋怨道:“还不是你这个大侯爷说今儿要搬过去,这许多东西,我们自然忙断腿了,哪有功夫吃饭。”
贾琮凑过去在她脸蛋儿上吻了一口,道:“好姐姐,你的好日子在后头。”
这也是今上的恩典,让贾琮以侯爵之身享受国公府邸。
“快吃晚饭了,你们干什么?”贾琮愕然。
倒像是砣不离称,秤不离砣,我要收自然一起收,哪有只收一个的说法?”
众人都笑着拍手。
礼部官员却说皇上有旨,东府本为贾氏故居,为给后人留个念想,便不令改了,也是催你上进之意。”楚婵道。
众人见他戴金冠、服轻裘、系玉带的高贵样子,慌忙起身,深深鞠躬,操着一口略显生硬的官话,道:“化外野人,拜见桓侯阁下。
我啥时候给他们打个招呼,让冯胖子多拨些钱粮去,还不把我写成古往今来第一名将?”
三大长老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舒服,这话太狂了。
“知我者,婵姐姐是也。”贾琮笑道。
贾琮摇头笑道:“还有句话姐姐不知,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凤姐儿冷笑道:“平儿既这般好,你把她讨过去当个姨娘罢,少在这里光说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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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姐姐倒比你奶奶明白事理。”贾琮笑道。
“谢姐姐关爱。”贾琮任她替自己披上氅衣,柔声道。
贾琮摇头笑道:“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你们两个,一个刚一个柔,一个狠一个善,一个急一个缓,一个武一个文。
其他诸如屋宇高度、开间数、建筑色彩、窗棂雕花、假山数量、门庭规模等皆有严格规定。
再嫁便是再醮之妇,好说不好听,对她这样爱面子的大家小姐来说,是极难接受之事。
贾琮看着地下几个颇有女真粗犷风格的兽皮大包裹,点头笑道:“辛苦辛苦,今日既是晋爵之喜,又是乔迁之喜,咱定要好生乐一乐。”
晴雯嗔道:“青史上会不会写爷是个荒淫无度的昏侯。”
贾琮看向楚婵,见她抿嘴微笑,叹道:“婵姐姐真贤妻也,侯爵易得,楚婵难求。琮三生有幸。”
“去你的,我是你嫂子,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凤姐儿啐道,眼中却有喜色。
平儿被他偷袭,惊呼一声,忙捂着脸退开两步,淡淡红霞早已从指缝中透出,抬头再看时,贾琮早已笑着去了。
想着贾琮是天朝堂堂武侯,富可敌国,又释然,但也不甘心这么被人掌控。
“回侯爷,知道了。这三位便是纪伊流当代五大上忍长老中的三位,分别是智长老、信长老、严长老。后面是八大中忍之三。”程灵素介绍道。
楚婵知道他的意思,笑道:“你练功和沐浴的地方自然建好了,酒池肉林么。”
贾琮点点头,道:“三位长老,我就不绕圈子了,贵派可有意与我合作?”
贾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要不是看在灵素的面上,会和你们合作么?
国朝对豪门勋贵,朝廷命官乃至市井小民的房宅建筑素有森严制度,僭越便是大罪。
贾琮得意道:“此言差矣,难道我头上的桓侯帽子是捡来的?你们不出门,怎知我在外的威风?”
如果凤姐儿失去了神仙妃子的光彩,便如凤凰落架,别说她自己,连贾琮都不想看到这一幕。
她却不知,周围的小丫头们一个个眼睛红的快滴血,哪里还有心思笑话她。
贾琮大笑离去,刚出门便听平儿抱着雪狐狸皮大氅赶上来,“飘雪了,别忘了斗篷。”
贾琮摇头笑道:“章程很简单,你们纪伊流上到代目,下到厨子马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总共值多少钱,报个数,我买了就完了。
平儿涨红着脸,跺脚道:“奶奶又来打趣我们做丫头的,我是什么位份的,哪配服侍三爷,我这辈子只守着奶奶过日子。”
贾琮道:“这不是一回事么?据我所知,按你们的规矩,只要价钱到位,对供应忍者的数量和级别并无限制,现在我花钱买下你们所有人,有何不可?”
贾琮道:“这点子小事,值什么?保管姐姐往后照样风光。”
“放心罢,礼部早已派人来看过,我本想着让人把逾制之物去了。
众女都咯咯娇笑起来。
凤姐儿笑道:“你这混账,除了对付女人,没别的本事。”
平儿笑道:“奶奶不过是顽笑,阖族里谁不知三爷文武双全,勇冠三军,比戏文里的大将军还利害,不然能这么早就封侯?”
“谢侯爷。”三个老者又鞠了一躬,这才轻轻坐下。
譬如房顶镇压气运的兽头,皇宫设九个,王府设七个,国公设五个,侯爵只能设三个,平民百姓不许设。
咱们若不把你的话当一回事,下面的人有样学样,岂不是损了你的威信。”
凤姐儿回嗔作喜,挑衅地看了贾琮一眼,我的人儿你少打主意。
“去你的。”
贾琮对这些面子上的好处向来不怎么看重,道:“其他呢?”
前日蒙侯爷赏赐重礼,特来拜谢。”
“凤姐姐,我去了,你好生歇着。”
晴雯娇憨地道:“我也这么和她们说了,婵姐姐说你今时不同往日,爵高位尊,言出法随,让我们从上到下都恭谨些。
贾琮笑道:“晚些直接过去吃饭就行了,老太太是过来人,懂。”
智长老道:“阁下说笑了,忍者流派素来只为将军大名供应忍者,却没有阖派出售的传统。”
他能想到的办法最多便是赋予凤姐儿些权柄,让她有价值感,至于怎么让一个被剥夺了诰命头衔的离异命妇风光起来,他却想不出办法。
听说东瀛最大的两家忍者流派是伊贺与甲贺,比你们大了数倍不止,我何必舍大取小?
你们以为天朝打仗和你们东瀛打仗一般,随便拿个几百人出来就算大仗了,随便占个小县就敢自称领主。
本侯前儿才在山东平乱,知道动用了多少兵马么?足足三十万!
我一夜之间坑杀的人,比你们整个东瀛的忍者都多,你们确定能满足我的需要?”
三大长老顿时无语,面前的贾琮就像一个庞然大物,他们实在不知如何沟通,天照大神在上,三十万兵马,可以来来回回把东瀛扫平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