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女问,温语下意识的回答,“我是姓温……”
一听这略带熟悉的语调,那宫女激动起来:“温姑娘?真是的您?”
“你是……”温语从紧张情绪里抽离出来,仔细打量,“小泥鳅?”
那宫女儿脸一红,“姑娘!人家叫秋儿。”
“真的是你?!”温语惊呆了。
秋儿顾不得回答,激动跟旁边的宫女儿说:“快去跟姑娘说,我见着温姑娘了。”
那宫女顶了一句:“是跟侧妃娘娘回……”但是,还是急急的走了。
那位女官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又十分不耐烦。“你是哪个院儿的?没见到我?什么规矩?!”
秋儿答道:“不知道姑姑怎么称呼!?这位温姑娘,是我们侧妃娘娘的好友。”
温语却声音发虚:“秋儿,你说谁是侧妃娘娘?娉婷吗?”
而那个被手下带着,翻了墙,穿了暗门儿赶来的太孙,刚赶到,就看到了这个场景……
“……”这是什么情况?
他指着“小泥鳅”,疑惑看身边人。
旁边的清秀太监小栓儿,眼睛眨巴的,也不认识。
秋儿对温语说:“温姑娘,我家姑娘,半年前进了东宫,现在是太孙侧妃!”
太孙听罢,更疑惑了,“侧妃?”
哦,对!想起来了。
半年前,他有了个新侧妃,是将家的女儿。
她进门儿那段时间,父王身子正不好。包括进门儿的当天,自己都在陪伴照看父王。
跟她,连房都没圆。
过后……就给忘了。
当然,这种事儿,薛莹是不会提醒的,更不会安排的。
温语跟将侧妃认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女官厉声说:“钟璜院的?该干嘛干嘛去!太孙妃娘娘在等温语!”
温语磨蹭了半天,一个是不想惹大麻烦,磨蹭着等祁夫人来解围。另一个,腊八轻易不能暴露。带着这样的人手到东宫,被人当把柄可不得了。
此刻,虽然听到老友消息,心里激动。但也想利用这个机会,“这位大人,您先别急。如果没弄错,侧妃娘娘是温语多年未见的好友。既然刚才有姐姐去请侧妃娘娘了,您能稍等一下吗?”
“温姑娘,这儿可是东宫。太孙娘娘发话,什么侧妃的,还得靠边站站!”女官知道今天事不成了,但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您看,我现在激动的……”温语也不是盖的,眼泪哗哗的,有些泣不成声,“大过年的,这样去见太孙娘娘,怕会失礼。”
那女官烦死了,这个人怎么这么磨叽?!
胆子还真不小!
她这么点事都没办好,太孙妃娘娘可不是好说话的!
“温姑娘!”她手一挥,两个太监,两个宫女过来了,“是您自个儿走,还是我来请!?”
其中一个,还站到秋儿身边……
这哪是什么请啊,要直接动手了!
温语确实震惊,虽然之前听墨大夫人和腊八说过,心里有准备。
但也没想到,东宫的太孙娘娘,行事竟然真是这样的简单粗暴……
“小泥鳅,我怎么感觉不对啊?!这几个人,是东宫的吗?刚到京城,就听太子殿下宽和仁德,太子妃娘娘贤慧良善。太孙娘娘少有听说,可现在,这几人打着太孙妃娘娘的旗号,却是一幅土匪做派?!难道……不,她一定是假冒的!”
秋儿说:“温姑娘,奴婢随侧妃娘娘进宫半年了,但确实不认得这位女官!”
她没说错啊,平日里都不出院儿,哪认得去?
“果真如此!快来人哪!有刺客!”温语拉着秋儿往后跳,让腊八挡在前头。
腊八“笨手笨脚”的推来挡去,那几个人竟然一时够不着温语。
太孙眼也不眨的看着,这个女人胆子还真不小……
“放肆!竟敢在东宫喧哗……”女官急了,太孙娘娘说了,不能闹出来……
“你敢用强,我就敢叫!把四周的人都招来看看,堂堂东宫,是怎么对待来客的!?
“你也知道这是东宫,不替你自己想,也不替温家想想!?”女官威胁着。
但这能威胁得了温语吗?除了自己,她还巴不得温家出事儿呢……
“我们温家,虽没高位,但有傲骨!不明不白的,家中女子在东宫消失了,该担心是你们!”
太孙的脸,黑的发绿。
薛莹虽然可恨,但毕竟打小儿一起长大的。平日里,感觉她也仅限于吃醋。虽然之前怀孕的侧妃死,是她的手笔。
还有一些……但那也是,她不愿意别人生下我的孩子。
实话说:这在皇家,并非罕见。
可是她……
“弄死她”的念头,首次跑到了太孙的脑子里。
那女官也有些犹豫了,一步一步的都没走对……怎么收场不会被罚呢?
却在此时,脚步匆匆而来。
脚步虽然匆忙,声音却是稳当:“催什么呀催?她人还能没了?!秋儿没看错,真的是温语那傻丫头?”
温语一听这声,“……娉婷!”
门口,出现一个宫装女子,面若银盘,平眉杏眼,体态微胖。
大方的站在那里,看着温语。
“真的是你呀!娉婷……”温语绕过众人,就扑了过去,一头撞在她怀里。
那女子嫌弃的皱眉,往外推她:“好啦好啦!差点把我扑倒了……怎么还是这么毛糙?!真是温语,你怎么会在这儿!?”
声音态度,就没个好气儿!
温语却不管不顾,“我好想你……”
“行了!别肉麻了!怎么这儿这么多人?”
那女官倒也不怕,“将侧妃,太孙妃娘娘,要请这位温姑娘过去。”
“是吗?那好,本侧妃一起去见见娘娘吧!”
“将侧妃。”那女官皮笑肉不笑,“太孙妃只让温姑娘一个人过去!”
“这个日子,太孙妃不是在陪太子妃娘娘招待客人吗?怎么还能有功夫,把一位女客,生拉硬拽的往后院儿拖呢。若不是发生在东宫,还真以为是哪位山大王,在抢压寨夫人呢!”
温语听了,差点笑了,对,这就是将娉婷。
“将侧妃慎言!”女官厉声说。
“秋儿,你去把宁女官请来!”
宁女官是太子妃身边的第一女官。
“站住!”那女官彻底慌了。“温姑娘既然和将侧妃是故交,就先相聚吧。我去回娘娘,晚一些再安排。”说完,恨恨的看温语一眼,带着人走了。
将娉婷冷哼一声,一扯温语:“多年不见!一见,你就在惹麻烦!”
“我冤枉!我……”
“好了,回我那里再说!”
温语走了两步,却又说:“等等!腊八!”
腊八凑过来。
温语低语两句,就被将侧妃拉走了。
太孙笑道:“好个旧友相认的戏码儿!”
“殿下,跟去瞧瞧呀!”拴儿的眼里八卦之火在燃烧。
“好,瞧瞧!十九,把路清一下。”
温语跟着将娉婷,感觉自己在做梦……
她和将娉婷还有兰芳,三个人最是要好。将娉婷有个叔叔,爱玩,常带着一群小毛头去茶馆听书。
那时,她们仨小,傻的很,学人家结拜。将娉婷是大哥,她是二哥,兰芳是三弟。
号称:刘,关,张。三兄弟。
后来再大些,才真正明白男女之别……
没多久,就到了将娉婷的院儿,直接进了暖房。
还没等坐下,温语就说:“娉婷,阿芳死了……”
“你说什么?”将娉婷眼神一凝。
温语的眼泪哗的流了出来……
有人从后头进了院,弄晕了两个。
“路清了”,太孙摸了进来,听窗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