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了没多久,老大夫就满脸是笑的说:“恭喜夫人,是男胎。”
许明卉一下子愣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许家大嫂连忙说:“明卉。你傻啦!赶紧谢大夫啊!”
她才反应过来,眼圈一红,哽咽的着说:“我太激动了。大夫,您没号错吧!?”
老大夫一笑:“老朽从医多年,这个月份再号不对,那真该去下乡种田了!”
“太好了,太好了!快……有重赏!”
身边丫头递上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许家大嫂眼瞧着,嘴角也露出笑容,这就好哇!
老大夫接了,谢过。才又说:“只是,您的孕相,算不得上佳。可得注意!”
“啊?!”许明卉吓一跳。“怎么会?”
“目前还说不上原因。只是感觉您胆火旺盛,胃经肺经虚。肝血宫血不足。肾气也亏……”
大夫上次也查出来不妥,只是那种不妥,不能断定是自身问题,还是有外力。大宅门的阴私事不少,就算有把握也不能多话,更何况没凭没据的事。
“总之,您得好好养啊。”
“那要吃些什么药调理?”姑嫂二人听大夫说的这么严重,吓坏了。
“依老朽看呢,现在倒不用吃什么药。主要心胸要开阔,多想些高兴的事。吃的也不用太精细,可以到京郊寻些温泉青菜,然后加些蛋肉和粗粮。多吃山药,核桃等……有这些,这就很好了!那些大补的药材,尤其人参鹿茸之类的,切不要动!燕窝这些,能不吃就别吃。天气好的时候,在院子里多溜溜。把气养足。也应该问题不大。”
“您还是开些药吧!”许明卉不死心。
“是药三分毒,想了一下子医好所有症状,也不易啊。老朽看,还是先按上面说的养着,如果没有特殊的不适,就等过半个月,我再来瞧瞧。若还是不行,那时再上药吧。”
许明卉有些犹豫,但看大夫态度坚决,也没再说什么。
大夫走后,姑嫂相视而笑。
“这一下,我可算扬眉吐气了!哼!让她们瞧瞧,祁家,还得看我!”许明卉可得意了!
许大嫂高兴的不轻:“就是!我一来,就听说祁四家里的有了,可有了又有什么关系?庶子的儿子,哼,且轮不着他呢!”
“就是!不过,我那个婆母,可真够不着调的,听说给了首饰,还给了银子呢!”
“哼!等你把她生下来,不让她瞧,疏远她,看气不死她!妹子,依我说,你这个消息,还是别告诉别人呢!”
“为什么啊?!”许明卉正想着如何闪亮登场,把张末青怀孕的消息打下去呢。
“一个是,家里情况复杂,就连你婆婆,都未必多稀罕这个孙子呢,更何况别人?”
许明卉不爱听:“我虽然不在乎她的稀罕,但也不能如你所说的吧!毕竟是孙子啊!谁能不稀罕?”
“你就听我的吧!当初,你用祁啸拿捏她,不就挺爽利?若不是祁啸后来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她还难受着呢!”
“哼!”许明卉哼了一声。
“所以,冷不丁的大孙子落地,才够震惊!而且,就算那位老夫人对你好,可人家也有亲孙子的,肯定是希望那个……朱氏!给祁家生出嫡长曾孙的呀!再疼你们祁啸,他还得排得祁悦后头去!”
许明卉想了想:“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说到底,我们也是长房长子长孙!”
“话是这么说……但万一有人起了坏心思呢?知道你是男胎,害了你……”
“谁敢?也不会吧?!”许明卉说想想,“先别说如何做得到。在这个家里,还没人有过这个坏心思呢!”
“这哪说得好?孙媳妇一个个的进了家门。那温语是好惹的?而且,不说别的,侯爷也不是没妾,可他只有那么一个从不回家的庶子呀,那些妾都不会生么……”
她明晃晃的指老夫人做过手脚。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慌呢!”许明卉感觉自己像孩童闹市手捧着金元宝了!
“也不用慌。你呢,低调一些,装不知道有这么会回事儿。然后,各个方面都小心谨慎。等你快生产时,我带两个产婆来亲自坐镇,全程盯着,万不会出事的。”
“大嫂……”许明卉有些激动:“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家人!”
“可不是?我可是真心希望你好的,等你生下儿子,在祁家硬气了,好帮帮你哥呀!”
这倒是真的!许明卉有子万事足,看嫂嫂也比过去顺眼多了:“我与哥嫂本就是互帮互助的关系。你说的也有道理,她们以为我的性子张扬,如果是个儿子,肯定叫嚷得满院儿都知道。这回,我倒要瞒上一瞒!她们还以为又是个丫头呢,等到时……大儿子一落地,晃瞎她们狗眼!”
姑嫂俩,相互鬼笑。
于是,从此刻开起,许氏变得低调极了。
第二天,就是十五,是给潭氏请安的日子。除了张末青,都来了。
潭氏再看着朱氏和王氏,就感觉不顺眼了,心里压半天,才把火气压下去。笑着把张末青的消息告诉大家:“快过年了,竟然又得着这么个好消息!我昨儿一晚上都笑醒几回。老三家的,还有小五媳妇儿,现在就看你们俩了!”
她嗔怪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朱氏脸一红,有些尴尬。
而温语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不说话。
许氏今天,少见的默不作声,安静的呆着。可她闪亮的眼睛和时时要压下去的嘴角,还是把她心中的喜悦揭了一小角出来。
当然,这不会瞒过潭氏和温语。
众人都退下后,“她怀的是儿子!”潭氏暗自说。
若不是她时时刻刻的要装慈善老太太,手里的杯子就要飞出去了。怎么最近都没个好消息啊!
要按以前她的打算,是根本不在意这件事的,与她所谋的关系并不大。
但现在,这一档子一档子的!
而且,如果许明卉跑出来得瑟,也能明了事态发展。可这贱人不声不响的……要干嘛?似乎她的生产日子,还是在那件事之前呢……
别扭,真他娘的别扭!
“她怀的是男胎。”而温语在回去的路上,也在跟祁夫人嘀咕。
祁夫人为自己没太高兴而惭愧:“人家都说爱屋及乌。我这是怨媳及孙……都谈不上高兴!她得了儿子,止不定教成什么样呢?可我要伸手带走亲自管,那我不跟潭氏一样了?”
“您想那么多干嘛?大哥最近明白了很多,将来管儿子,他也有责任的呀!再者说,端木辉那样的混蛋,都能在军里历练成材。咱们怎么就不行了?现在主要的,还是祁家军不能放手!”
“你这丫头啊!”祁夫人叹气,“这并不容易。知道吗?祁有端号称:军中秀才。儒将。是指有文采、有谋略!儒将嘛……顾名思义,风度相当的好呢!”
温语却不以为然,心里话:他还军中状元呢!
切!爱啥将!如果消息正确,就是金将,我也能把他拉下马!
可怜的祁有端,还没回来呢,就有李群和温语,磨刀霍霍的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