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抬眸看她,眉眼间满是得意,“还算你有点眼力。”
“别怪我没提醒你,像这种世家大族最在意的就是身份,你要是用了手段到时候死于非命都没人给你收尸。”如竹神色复杂的开口。
离心猛地将手中的东西甩到一旁,噔噔噔的跑到她面前,愤恨的道:“你是不是嫉妒了?告诉你,没用!”
看着离心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如竹摇了摇头。
罢了,该说的她已经说了。
清风苑。
花盛一睁眼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
攸的,她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现在,貌似太过安静了一些。
【娘亲,娘亲?】她小胳膊小腿在篮子里不停的扑腾着。
【咦,奇怪,人都去哪里了?】
就在她都觉得扑腾的有些累了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
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默默的等着。
接着一抹阴影笼罩住了她,花盛眨巴着眼睛。
【这人又想要干什么?】
离心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摇篮里的小家伙,神色复杂。
快速的将手中的某样东西给放在了篮子最下边,便匆匆离去。
【奇怪,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香巧姐姐,你回来了。”
“恩,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一切正常。”
花盛听着门外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这才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那个离心之所以能以一个婢女的身份做那么多的事,原因之一就是她会制香,各种各样的香。
看来方才外面并不是没人,而是她将那些人都给迷晕了,而且用量控制得非常好。
她想将那东西给拿出来,但是偏偏放在最底下,她折腾了半天也没碰上。
【累了,毁灭吧。】
“囡囡,娘亲来啦。”
赫连臻刚进门就扯着嗓子道。
她刚进去就看到小家伙欢快的很。
【娘亲,你可算是来了,快把这个膈应的玩意拿走。】
她不停的翻滚着,然而地方有限,她只能翻一半又回到了原点,成了一个不倒盛。
赫连臻走近一看,就感觉囡囡的小被子似乎是已经被人动过了。
她头也不回的问道:“方才我走了过后可还有其他人进来?”
香巧摇了摇头,“没有。”
“囡囡,你看,这是娘亲专门给你打造的。”赫连臻将一个小金条塞进了花盛的手里。
【好好好,这个好哇,金子!】小家伙一抱着小金条直接就不撒手了。
就这么扒拉在怀里,看起来开心坏了。
“你这小调皮,看来是喜欢这些物件了。”
她轻轻的戳了下花盛的鼻尖,语气满是宠溺。
“等你满月宴的时候啊,你就可以收很多很多这样的小金条啦。”
【那敢情好,快快到满月宴。】
赫连臻忍不住笑出了声。
忽然间,视线在对上那一件小云肩时,脸色却不自觉冷了下来。
转头对着香巧吩咐道:“再去找一个新的小云肩。”
香巧:“是。”
“等等。”她伸手将花盛身上的小云肩解了下来,丢给了香巧。
“把这个拿去丢了。”
在香巧拿来新的小云肩过后,赫连臻这才心满意足的给花盛系上,将上面的皱褶都捋顺。
她将小家伙抱起,给香巧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花盛原本躺着的位置。
香巧心下瞬间就明白了,她连忙低头去整理着小被褥,同时手也在不停地感受着下方是否有异物。
在触碰到类似香囊的东西时,她一收手那东西就被她捏在了手心里,再一翻转间,东西已然被她放进了衣袖里。
等到花盛再次躺回去时,只感觉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花盛在天黑时,又闭着眼睛呼呼大睡了起来。
“夫人,您看这个。”香巧将衣袖中的香囊递给了赫连臻。
赫连臻看着这明显是姑娘做的物件,拿过来仔细端详了半天,又凑近闻了闻,“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有机会查一查它的主人。”
“是。”
赫连臻现在每天起来最大的乐趣,就是抱着花盛逗一逗她,小家伙肉嘟嘟的,看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要不是因为她身子还在恢复阶段,她还得出去走动走动。
近段时间府中都被花竞和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照顾好夫人,不能让夫人留下一点病根。
是以,这段时间赫连臻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再就是逗花盛玩。
恢复了一段时间过后,赫连臻整个人的气色都恢复了不少。
偏房。
“青姨,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
离心拉着青姨的手,不自禁的摩擦着,青姨的手已经长满了茧子。
青姨拍了拍她的手,“傻丫头,青姨老啦,已经不适合继续在府中了,这里终究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夫人说让我带两个人走,我想来想去,也就想到你和如竹,但是如竹是夫人点名要照顾小姐的,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离开这太尉府,我们去一个清净的地方。”
青姨此时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除了身形看起来还是有些单薄。
离心心中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自己想走还拉着我干什么。
面上却是不显,“我一进府就是青姨教我,要是能继续伺候青姨,我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乐意的。”
话锋一转,又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夫人知道了吗?”
青姨笑了笑,“就明天吧。夫人那里等你确定了我再去和她说。”
离心:“那青姨等我把府中的东西收一收,我再来找您,咱们再一起去给老爷夫人辞行,您看如何?”
青姨想了想,随即就点了头。
深夜。
万籁俱寂,府中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巡逻,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花园处偶尔有虫鸣声响起,淡淡月光洒在窗臼上,忽的,某一间房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一个披着黑色外衣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竹筒,轻轻的在门窗纸上一捅,对着一端吹了一口气,一捋白烟便飘散在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