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溜回酆都大殿内,秦晴甚至没敢领桃子脸,而是把他交给精怪们看管起来,丢在门口站岗。
高高在上的墨言还在低头看着公文,秦晴小心翼翼端着茶水走到旁边,给他倒上一杯,然后乖乖站到身后。
从秦晴回来,他就嗅到那股灵魂深处的花香,放下毛笔,说道:“又惹祸了吧?”
秦晴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扶正了墨言的身体,给他揉着太阳穴,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哪怕没有任何言语,大家都心知肚明,惹祸就惹祸呗,反正有她上面有人。
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很好,秦晴很喜欢。
墨言也并未多说,秦晴惹祸,他就负责帮忙收拾烂摊子,都是些小事,他也不会在意。
“行了,走过十三站有什么感悟吗?”
秦晴放下手,从墨言的桌子下拉出一个小凳子,坐在这里正好可以掩盖住身形,台下若是有人来汇报也看不见。
这是她的专属位置,双手撑在膝盖上,秦晴开始回忆路上的见闻,说道:“的确看见不少跟以往不同的东西,野鬼村那些人虽然可怜但是也不值得同情,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滞留在野鬼村内依旧心怀不轨,终究不是正道。”
现在年轻人越来越不信奉迷信那一套东西,若是没有马车牛车,黄泉路不好走,心术不正那些人总感觉一点坏事不会影响以后,但是野狗岭那些恶犬可不管毛病,只要有味道都会追着不放。
所有野鬼村残缺的鬼魂,可怜吗?
也许是可怜的,但是他们总需要为生前错过的错误,付出代价,秦晴从来都没有圣母心,她认可的理论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好有好报,恶有恶报!
墨言用手撑着额头,低眉顺眼的看向秦晴,笑道:“还有呢?”
他像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一点点教导他的学生,让她明辨是非对错,这是觉醒她心底神性很重要的环节。
秦晴说了很多感悟,最后歪着头看向墨言,说道:“还有,我好像真的惹祸了,我把野鬼村的阵眼挖走了,他是一颗千年雷击木,我想做成法器。”
墨言看向大殿之外,似乎只要在他身边,任何遮掩都会被看破,只是墨言懒得事事都说明,手指敲击在桌面上,他解释道:
“有因才有果,他执念太深最终化作千年桃树,雷击是惩戒,他依旧执迷不悟,被你挖走就是果,不算惹祸。”桃子脸的故事,墨言清楚,他只是懒得参与因果中,继续说道:“至于野鬼村的幻象,早晚都会被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只好鬼早就想开去投胎转世了,他记忆中的地方也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了。”
千年老鬼也是有故事的人,死后心甘情愿入地府,说他没有执念吧,他宁愿盘踞在野鬼村不离开,只是每日在幻象中沉醉,忽然想开后就喝了孟婆汤去投胎转世了。
人类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秦晴有的时候也有点搞不懂,转移话题继续问道:“那你说我这个雷击木做成什么法器比较好呀?”
她想要个威风凛凛的法器,但是完全没有头绪,希望墨言能提供点意见。
墨言敲了敲秦晴的额头,无奈的笑道:“法器成型讲究的是缘分,这个可由不得你了。”
既然是缘分,时间到了,自然就会拥有,秦晴在这些事情上,特别想得开,继续开始八卦。
“我知道了,孟姐那边……”
秦晴将遇见桃子脸还有他喊孟婆小桃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墨言,他只是安静聆听着,最后也只是默默点头。
看着墨言平淡的神色,秦晴泄气的说道:“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对吧?”
墨言每日的事情繁多,但是他依旧能记得经手的每个人鬼魂,更何况是这些熟人。
“地府之内,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我不清楚的,包括你那点小心思。”被教训的秦晴不生气,反而叹息道:“都是孽缘呀,若是没有那个死和尚的纠缠,孟姐也不会一直熬汤,多寂寞呀。”
在秦晴理解中,这个故事应该是为了躲避桃子脸的纠缠,小桃死后在地府成为孟婆,每日熬汤,孤寂千年时光。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谁告诉孟婆一直都是一个人?”墨言对于秦晴爱脑补这个情况也没有办法,只能解释道:“打开心结后,自然有新的孟婆代替她,她心中还有自己的故事。”
八卦,八卦,秦晴眼眸闪亮亮,但是她不敢多问,既然是孟婆的伤心事,她虽然好奇,但是依旧会克制住。
“哇,孟姐原来也是有故事的孟婆呀!”
再次看向墨言,她又歪着头,陷入沉思中。
既然孟婆都是有故事的人,墨言肯定也有原因才会在地府内苦守万年,她不敢问,生怕触及到墨言的伤心处。
“知道了,知道了,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多问,我也是有故事的女同学。”
墨言抬手揉了揉秦晴的发丝,她何止是有故事的女同学啊,能进入这地府内,哪个人都是如此。
“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准备安排你开始特训,必须提高下道法修为了,以后你要面对的敌人都是生死相搏,不会给你机会找帮手的,你要谨慎也要更努力了。”
秦晴板着脸点头,很快又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安慰墨言道:“我知道,我会认真上课的,放心吧,我很有天赋的,每个教导过我的师傅都夸我,只要我愿意肯定能成为非常非常厉害的天师!”
墨言知道这是秦晴在安慰他,不要担心,但是他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一起。
他有点时候也很为难,不知道现在的选择是对是错……
“我先回家了,我要带着我雷击木好好研究下,以后有趁手的法器,肯定事半功倍,恋综再见咯!”
假装轻松的挥挥手,秦晴转身的瞬间,神色冷冽下来。
既然墨言告诉她不需要再隐藏,秦晴已经决定放开所有,曾经抢走她命格那些人,她都要让那些人一点点偿还,她从来不是圣母,睚眦必报才符合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