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女热情,风允却是再一次感受到了,特别是这百越女还是百越国的黎王之女。
行事多无顾忌。
风允思索……
夏时置爵五等,分别是公、侯、伯、子、男。
商时置爵三等,分别是公、侯、伯。
周时置爵五等,分别是公、侯、伯、子、男。
越国虽不尊此时大周,但尊其夏,为伯位,遂不可称王。
百越不尊周,亦不尊夏,更不尊商,国虽小,却可称王。
这倒是黎王之称的由来。
而这百越王之女一副骄横模样,看之,必是被百越王宠溺。
“嘿,你叫什么?”其腰间挂着黎刀与长鞭,见到风允不答,随即抽出黎刀,直指风允。
黎刀环首,直刃,两侧有血槽及纹波形指甲印花纹,风允目视之,刀背在火光缭绕下,红光烁烁,似乎能见到血色锋芒。
“别是怕了?”
收起刀,黎月轻哼一声,对风允的兴趣却丝毫无减。
她本是强势之人,那些粗糙汉子看得腻味,此时一见风允,如同月下昙花,一现难忘。
风允不答,女娲氏死前交代的事情他已完成,至于《洛书》之事……
望向安风。
安风对风允微微摇头。
其冷声道:“客人请离去,安氏部族的事情,与客人无关。”
闻声,风允也明白这是安风有所谋。
遂文气微出,不做犹豫。
那黎月目光一亮。
异人!
她黎月也是!
只见黎刀一挥,风允一退,刀锋斩断护栏。
黎月一喜:“嘿,身手不错!”
“百越王之女,可否让余离去?”风允出声,但那黎月根本听不懂什么周言,疑惑不解。
可手上功夫不停。
黎刀高挥,一刀一斩下毫不留情。
“听不懂听不懂,不过打赢了你,你就得和我回去!”
“大猫!”黎月见风允文气窜动,隐隐成形,其威势比她还盛,随即召唤自己养的巨虎,以其作战。
仡氏承袭蚩尤之九黎,为黎姓,其骁勇善战,族类皆以猛兽为伍,威慑四方。
黎月收起黎刀,一跃而上,长挥软鞭!
而巨虎猛扑,纵向风允。
“大猫,别伤了他!”黎月满脸兴奋,而跟随的百越军就头疼起来。
但在百越,谁敢劝说这位?
“未济!”
虎掌滑落,风允侧身而躲。
随即手腕一转,一支青枝出现。
青枝之上篆文流动,恍若暗纹,其上文气附着,增添其力。
“器?”远处高台上,安风目光微动。
“器…非一般异人能有之。”
思索中,她捏了捏手上的青蛇杖,随之化作灵雾,被她收起。
在其侧的族老们交换目光,而库伯上前,惊喜,但又后悔道:“族长,您?”
安风点头,但其低声道:“我还是要去。”
那些族老在这时来到安风面前,库伯本想张口,却又闭上。
族老们道:“族长,我们护送您逃去吧,您已成异人,只要您在,万事皆可啊…”
“是啊……”
安风摇头:“去百越吧,即使嫁给百越王,我也不会忘记当初,反而……我己有想法。”
族老闻声,想到一个可能。
“族长,莫非……”
安风不答。
族老们纷纷都不敢再语。
这边,风允以青枝为棍,行剑术,拍打巨虎。
这巨虎已有一流之力,其性凶猛,十分难缠。
而虎上黎月,挥舞软鞭,虽不击风允要害,但也打乱了他的步伐。
“随即,白狐之象!”
白狐双尾,似有三尾之像,此时风允召之,文气汇聚,刹那而成。
风允退之一跃。
文气灌入,那白狐迎风而长,在山涧间跳跃飞纵。
“安风族长,就此别过…那…书之事,余之后自会来寻。”
“白狐,走。”
轻拍白狐,风允欲去。
“追,大猫!”
虎为山中王,从其风也,但却无白狐灵巧,转瞬间,风允就骑着白狐,落在山谷之口。
“抓住他!”黎月大喊,命令那些百越甲兵。
随即,甲兵持矛而来。
风允见状,文气再动,一只只冶鸟飞扑,将那些甲兵拦在当场。
“啊,可恶!”黎月气至跺脚,狠狠抽动软鞭,其旁边不少甲兵都被抽飞而出。
可见,方才她与风允打斗,亦在留手。
黎月骑着巨虎,望向祭台之上,怒声道:“你叫什么!”
“安风。”
安风目光清冷,并无避讳。
黎月驱使巨虎,来到安风面前。
巨虎张开血盆大口,安风岿然不动。
“他是你的情郎?”
闻声,安风面色不改,但隐藏在古银发梢中的耳尖却微微粉红。
“不是,只是故人先去,受其所托,来此告之。”
“是周人?”黎月听安风如此说,面色微缓,但刨根问底,继续打探风允的情况。
“是大庭国人……”
“大庭…我听我父说,大庭不是亡了吗?”黎月自顾自道:“那他是遗民了,如此不如入我百越,我父亲今日就准备找一些懂得大周文化的人……”
“他叫什么!”
“……风允。”默默注视黎月的表情,不知何感,只觉无奈。
“风允……”
如此,黎月满意起来,但看向安风时还是不喜。
“我黎月,不是失信的人,你安氏部族只需出五百百越汉助我仡氏修筑巫祠,再献上族内巫医之术,归顺我百越仡氏,那么,保你安氏无恙,那五百百越汉在巫祠工成后就可归来。”
“当然,你们每年也有兵役,既然是我寻到的,就入我黎月麾下之军。”
说着,黎月想到风允离去时,先望向安风。
“你会说周言?”
安风微微颔首。
“好,你先在我部中充当百越侍女,教我周言,之后阿爸要你时,我再送你过去!”
……
黎月处理安氏之时。
月下白狐,飞纵在山野之间。
风允乘之一跃,落入山边。
几个踱步间,已至岭下之外。
“劳烦你再驮我一路。”揉了揉白狐的脑袋,风允准备趁夜前往彭蠡泽,至于留在百越,还是先前往别国,等他试着习这巫医蛊术,看其进度,再做别论……
……
而此时,彭蠡泽南。
马车之旁,将燃起火堆,以其烤软麦粟饼,取湖中水而沸,准备用食。
“沙沙沙……”这时,就见一中年伤者,其身着直裾,被一同穿直裾,少年打扮的女子搀扶,踌躇着来到火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