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那群野物发生异样了!”
不过几刻钟,在外的野物就大量吼叫,举止癫狂。
风允闻声。
“让人离远些,此举是为一观这些野物是否会染病。”
“若是染病,需告知各地,勿要接近此些生灵。”
风允看熬煮的汤药已成,遂令人。
“寻病人来。”
“诺。”
匆忙离去。
此番配药,重中之重,能否根治瘟疫,皆要看此举。
不多时,待几位病人服用汤药,风允就时刻观察,以待能医。
另一边。
天子令下,各国甲兵都开始向曾国而往。
曾国会盟!
此番天子也亲征而出,众国皆应周礼之军礼,入天子六师当中,在曾国会盟,听天子号令,共伐楚国。
天子思虑当初伐楚的先王,破例而令。
距离路远,以及大国军众者,可派使节会盟,其主帅整周围诸国之军而出。
其中,有巴为大国,自其为西师。
有庸国为大,携权,罗,均,谷等国为南师。
申国为大,携神农盆地诸国为北师。
鄂国为大,携英、桐、邗、六、黄等国为东师。
曾国为大,携曾随之地诸国为中师。
天子南下,携周之军,为天子近卫。
诸国,以南伐楚!
……
楚国开始派遣甲兵防御汉水沿岸。
在其中,项燕指挥,从安地运输船只,布局多地,以围劫渡水之军。
观望地图,楚君蹙眉,与昭阳、斗廉、景阳等将领,在营中商议。
先看西面——
“我楚西处,接壤权、罗,之后就是庸国,巴国,这俩师,从山岳而来,其速慢,但一图楚就为一马平川之地,决不可破,需大军去阻。”
楚君说毕,示意两位大司马。
昭阳出面。
“君上,斗廉司马之前攻破扬粤国,对扬粤之地熟悉。”
“如今除却巴庸之外,东边的鄂潜之地,皆可入楚,还需大军而往,西边虽有俩大国,也擅山野之战,但只要提前设伏,对面也不敢轻举妄动。”
楚君闻声,点头。
“那西面就交给昭阳司马。”
说毕,楚君指向方才所说的潜鄂俩国。
“先说鄂国。”
“鄂国,大也,其占据汉水与长江之交流,不过此时有云梦泽阻挡,只要有水军,就可阻之。”
“此地,我已让项氏驻兵于此,严防死守。”
楚君又指向了潜国。
“潜国横跨汉江,与我楚国接壤,是为必通之地。”
“曾随,或者鄂国之师,皆可从此渡水而入。”
“我楚国无此地水域的掌控,是为大忌!”楚君眼底闪过狠辣。
“战,需速,决不可将此地放过……”
楚君望向景阳。
“景阳听令,立刻整军,打探潜国情况,以备攻潜!”
“拿下潜国,楚有水军之利,可以汉水水险,敌不可入!”
“景阳得令!”景阳大喜,如此大功,比之斗廉、昭阳之处都重,他自然要拿到手。
可楚君眯眼。
“此番,我亲征。”
“啊?”
景阳微愣。
其余人正欲劝阻。
但楚君道:“此战之罪,在于寡人,既如此,寡人若不冲锋在前,如何能偿国罪!”
楚君如此说,诸人不敢再言。
说毕。
楚君微微蹙眉。
因为还有一处漏洞。
“安地…”
楚君轻声念叨。
而周围人都望向安地。
如今,整个丹山之地都划给了风允,可以说,荆门才是楚国有兵把守的门户。
楚君思索……
“安地啊,其北有一条山道连接谷国,其神农盆地之师,或是巴庸之师、曾随之天子之师都可绕道从此而入。”
“但渡水,走此小路,所需时间也不少。”
楚君扫视周围人的面色。
众人都以为是在寻谁去守安地。
但楚君却道:“安地,为风子之居,既如此,就让风子守吧。”
楚君小声补道:“反正如今安地之人,不管是奴隶还是楚人,或是曾国人,都称自己为安人,不是吗?”
明显,楚君对当初风允没有解战事一事上,还有愤怒。
此时出此言,让众人都出门。
“君上说的是,安人,我楚人为何要护?”景阳添言。
风允除却拒绝楚君外,还拒绝了所有权贵。
什么楚民有一人瘟疫,就不治权贵……
如今营帐中,谁不是权贵出身呢?
即使是孙叔敖,依然是落魄的权贵,重起出仕。
见如此场景,昭阳不由要出声。
但孙叔敖拦住了他。
“昭阳司马,您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指挥甲兵的是权贵。”
“运输粮草的权贵。”
“楚国官吏,大大小小,都是权贵啊。”
昭阳沉默。
“难不成就放任不管,那敌人越过安地,入楚又如何?”
昭阳的声音没有遮掩。
楚君抬眸,对昭阳不喜。
但昭阳是昭氏抬出的人,他自然不能给些面子。
“昭阳司马,此战就交给你。”
“荆门之地,你分兵把守,切勿让任何一人,从安地入楚!”
此言出,昭阳疑问:“君上,您是说任何一人?”
楚君颔首。
“以免细作,任何一人。”
昭阳愣然。
……
在楚君定下军略后,楚国皆动。
即使再不想入战,但败则为奴隶之令,却是任何人都不想的。
因为不得不战。
一股悲哀之意在大军心间,无法散去。
这股悲哀,化作寒意,顺着国运染向楚国天地。
也是此时,一股邪风不知从何而来,混着寒意,遍布楚国。
寒风卷席。
楚国,下雪了……
不,是雨雪纷飞,湿寒不断。
“咳咳…”
“不好了,风子!”
沙地。
风允还在观察药物,就听药营外,甲兵高呼。
风允紧忙出门,来到病患营帐。
“呃…”黑血,从口角,顺着昨日喂下的米粥涌出。
四周恶臭不绝。
那人呜咽……
风允还没有搭手,这人就气绝而死。
“啊…”周围的人惊呼。
这是沙地,第一个死去的病人。
“为何会死,明明没有风寒迹象。”负责这個病患的医士紧忙上前,将情况告知风允。
风允望气。
尸体中的气息,缓缓消失,那股病气却还缠绵在尸体中。
“这股寒风,有邪气。”
风允眺望于外。
“原本的汤药,已经足够作为医治之本,但如今这股邪风一吹,瘟疫大作。”
“不够,不够压制。”
“何处吹来的邪风?”
风允惊诧,出了营帐,站在狂风吹拂的雨雪之下,高望灰蒙蒙的天空。
眼中,望气之术——
“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