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王位?
此时也无帝,更无皇,九州之内,唯有王可称谓。
这是周天的影响……
风允不入宗祠,而是高举《大庭河图》,以召大庭曾经出过的四位人族帝者。
第一帝,新印!
随着风允召唤,携帝威之器——大庭氏杖,从大庭宗祠中飞出。
第二帝,姯印!
携帝行之器——大庭氏规,而出。
第三帝,随象!
携帝丰之器——大庭氏罐,而出。
第四帝,大庭炎帝!
携帝本之器——大庭氏御兽册,而出。
四位帝者,实力各异,但都是大庭氏的先贤,此刻皆为虚影。
风允眼中,此四位的道韵,从道天之上而下,融入其中,如此方才有了意识。
“后生何事可有疑惑,竟还不入宗祠,而召吾等?”似在不满之语,但帝新印望向风允时,眉目威慑中,有着一抹赞赏之意。
风允直言:“国为何?”
“相顾于大庭国,允认为,一能让人族久学不衰之地,更为大德。”
此言一出,四位帝者也明白了风允的大胆想法,竟然要灭去大庭国,以成人族之学!
“大胆!”帝随象望向风允,怒之:“大庭国久远,先辈之烈,方才有帝者出,如今你为风氏之后,不过近圣将入圣,就出此狂言。”
“古之大庭,近圣何其之多,不过吾之入幕之臣……哼。”
风允不动,这帝随象晚年之荒唐,若非族内快刀乱麻,跌落让贤,可还有后世之大庭呼?
他在等待另外三位。
两女一男。
两位女帝为母系氏族之帝,而大庭炎帝,已经是父系之中叶,炎帝之一。
其三位德行,都让风允敬仰有加。
“理由,为何一定要这般做?”
两位女帝不出声,只是在揣摩风允显露的道相,而大庭炎帝,才是这个发问之人。
“允此时所欲,亦是人族此时,乃至后世之所需,国之多矣,大庭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其后,有颛顼之国,大禹之国,轩辕之国,祝融之国,神农之国……数不尽也。”
“对于人族来说,不管是哪一国人,都可以按照国中的规矩,大同小异地生存,可是人族传承,以学不衰之地,却古今未有。”
“允希望做这第一者,在这圣人难出之大势,借势而立。”
风允对几位大庭古帝拱手一礼。
帝新印威严,却最先道:“可。”
生活在最先的母系氏族,何来国一说,部落罢了,只要部落中人能生活得好,皆可。
而一直默默不出声的帝姯印却目光温柔,亲和地望着风允,对风允微微行礼道:“大善,我风氏有此之后裔,是德行的积攒……也是伏羲女娲氏一族的幸运。”
姯印,善信女娲氏也,风允道相中,隐隐的女娲氏传承,她自然有感应,对风允的态度也更为和善。
“我处于母系之末,有幸得见娲皇最后一面,这一面后,娲皇往西,迎着风沙而去,不再有踪迹……”
“听说她后来变成了许多人,入道万千,造化乾坤,已经突破了圣人之位,达到了更为不可思议的境界,默默庇护着人族,为人族寻开拓之法。”
“允,你若有心,可以试着探寻娲皇所留下的《洛书》,天干地支之间,或许能一窥其境。”
为风允给出《洛书》之可能后,姯印就不再语,她所处的时期,虽然已有国的迹象,但那始终是父系氏族的事了,相较之下,随象更为关注。
随象……
“你说得很好。”却不是随象之声,而是大庭炎帝。
“国,确实很多,九州之地确实不需要多出一个已经灭亡的大庭国来,苟延残喘,或是花费数百年来积蓄成长。”
望向西方,昆仑之地,如今灵气复苏,妖邪入侵,人族没也只有数百年的时间,大劫就将至了。
“伱由心罢,正如你所说,你此时所欲,是为此时乃至后世之人族所需。”
大庭炎帝化作道相,冲入天际,拱卫在风允道相之南。
帝新印见此,也化作道相,拱卫在风允四周。
姯印……
而随象见此,只能气怒一哼,却还是与三位帝者一同。
四帝拱卫,天下皆观。
在吴国太湖之南,迁徙而来的风氏一族。
大庭宗伯惊醒,抬头而望。
“大庭古帝!”
“风子前往大庭旧都了!”
宗伯大喜,眼睛垂泪。
风氏,遭到太多的劫难了,此时在吴国之下苟延残喘,正是在等此刻啊。
“大周衰败,此时自顾不暇……大庭旧都在鲁国,鲁国却是大国也……”
“快,召集风氏子弟,前往鲁国曲阜,绝对要守住风都!”
可不等人来,再听风允之声,浩荡在天——
“人族缺庇护之地,有巢祖创巢穴,聚之成部族,家国也!”
“人族缺养育之物,燧人祖传燧火,钻之生火焰,成长也!”
“人族缺生存之物,知生祖创生产,造之为器物,生活也!”
“女娲定规、助繁衍、教人类、记《洛书》,造化也……”
“伏羲制矩、创八卦、立人伦、叙《河图》,文明也……”
……
一桩桩先贤之要,影响整合人族进程的事情,被风允一一叙述。
而至此代,论毕《周礼》之后,风允正声道:“今日,允去人族之大庭国,留人族之风都学宫!”
“允!”新印先声。
之后是姯印,随象,大庭炎帝。
四位大庭古帝皆允。
大庭国宗祠几字,逐渐变化——风祠。
任何人族之圣贤者,将皆供奉于此,以期许后人能铭记,当然,风允还有别的想法!
道天之地,唯有少数人方能接触。
但他有造化道,可以泥人为寄托,亲临其境,一观天下之术为引导。
如老子一般,行一气三清之术,在道天留下一分魂,就可为人族勾通道天。
到时,有学之士入风祠,可接受道天之考验。
此法虽不如自我道天,但也是磨砺成长的好途径,对人族而言,是为大善之法。
光此一法,风都之学,就可传千年而不衰也。
如此计较,风允周身,也随着玄气升腾,不断冲击。
但他还需压制一二。
“二鼎!”
九鼎之二,扬鼎,荆鼎从风允袖中飞出!
“轰!”
二鼎落入了风祠当中!
其声震撼,九州之人皆能闻。
“九鼎之重,人族难举,唯有九鼎认同,方才能拿,此时落地,却是要利用九鼎之力,以改变这方天地的人族之道!”
风允望天,那是一望无际的驳杂气息。
这些气息就是灵气复苏之迹象,但此时,杂乱无章,不落人族,反而偏爱那些没有意识,心思空灵之物上。
对此……
“以九鼎,梳理天下之灵性,落万万人族,以添人族之机缘,广开人道之大势!”
人道大势,将由风允开启!
“嗡!”
扬鼎、荆鼎震动,随之,远在成周之地的其余七鼎,也在震动。
而九州与九鼎相连,此刻天色因此骤变——一片玄色分明之景。
风允之道相,九州皆可见。
其顶天立地,可刹那间,就化作了漫天玄气,开始梳理来自西昆仑的灵气,向着人道纠缠,流入万万人族体力。
一场可见的异人潮,刹那爆发!
“我成异人了,我成异人了!”一青年抱紧怀中竹简,喜极而泣,见天空的玄气,紧忙大礼而拜:“风子之大德,余必铭记在心,当以师长待之……”
如今景象,不在少数。
不论是男女,老少,只要为人,心中有人道,就有可能借助人道之势,成为异人。
而即使不能成为异人者,其身体气魄,也得到了增长,比之之前,已是不凡。
而这种喷井爆发之势,随着风允的梳理,一连缠绵了两月,方才见缓……
如今,已是《女娲十月历》的第一天,初始之日,一月一也。
“嗡!”
九州之人,都已经习惯了天穹之上的玄气,此时,玄气猛散,皆慌乱起来。
“发生了何事,可是风子出现意外!”
“莫胡说,是风子要成圣了,玄气自然退去!”
“啊,余还未得机缘,不为异人,风子为何不再留几日!”
“你这人,这灵气就这么多,如今是平缓了,风子才退去,哪来怪罪风子的?”
那人不管,只是悲苦:“呜呼哀哉!”
“嗡!”
不管世人如何想,风都之上,风允这两月来,为此九鼎之术法,梳理九州灵气,已然疲惫异常。
此刻,却是结束之时。
“人道,开!”
“嗡!”
天地震撼,人道之显赫,再一次煌煌而出。
而在人道之下,风允近圣,霎时间就突破,成就半圣,而不待一息,就跨越半圣,入了亚圣,与老子一般,达到了亚圣之顶峰,可称为大圣之贤也!
而那至圣,也近在咫尺,一步之遥。
或许等他百年之后,无须这百年做些什么,只要人族认同,那他就能成就至圣之位,归道天,冥冥之中去庇护人族。
可,入道天并非他所想,那只是一处归留之所,留存意识罢了。
“祝贺,风子成圣!”
风都之中,已经聚来了数万人,老幼妇孺,如此声势,不知如何到来。
可虽如此说,这些人却也已经在风都城中生息,但皆在边缘。
毕竟风都之主为风允。
风允骑着九尾落下云端。
那四位帝者对风允颔首,风允回礼,这四位就散去,归入道天。
风允见一熟人。
“宗伯,多载不见,您可安好。”
如今宗伯,满头白发,气色可见有余留之疲惫,但见风允时,却喜笑不已。
“风子,老夫携风氏之国人,欲归风都。”
风允点头,但道:“允没有接受王位,而是散了大庭国,也不欲让风都归入任何一国,宗伯若来,却也还是无国之人。”
宗伯摇头一笑。
“风子,老夫活了多载,这几年来也在思考如何维系风氏……国,就如您说的,是庇护之所在,只要国中人好,能传承,就无多求了。”
“如今入风都,大家就以风都之人过活,还望您能定下规矩,以免大家忐忑而不敢乱行。”
宗伯对风允一礼。
风允亲身扶起。
“就以安地之法来规矩风都吧,不敢风祠却不能随意进入,允欲设为禁地,唯有一定学识与德行之人,方能入,不然九鼎威慑,道天迷惘,对入者反而是难。”
“道天?”宗伯目光迷糊。
风允也不解释,而是让宗伯寻来诸多泥人材料,此时首要,是安置风氏之人,归籍户,入风都。
此时可交给宗伯,宗伯会安排人去做。
其次,就是风祠之事,风允会亲自来做,尽快完成。
但还有一事。
“宗伯,应寻一存书之典籍宫,允准备将所学之典籍,所书之典籍,皆存入其中。”
“而且,也希望天下之典籍,能入此宫,以便来求学之学子,有书可观,观不尽也。”
说着,风允环顾古城,在宗祠之下首,右侧,倒是有一处宽广之殿。
“那是王的宫殿。”宗伯赶来风都,已有几日,对这里,已然熟悉,遂为风允解释。
“就此地吧,之后为允安排一旁之侧殿,为居则可。”
而又望向另一旁。
那是风都的朝殿,居于正中。
“朝殿就为正殿,学会之所在,可为主持考核之地。”
而在左侧,是朝臣之政殿,排布有序。
“此就为学宫,以便学子入学……”
风允大致安排,将学宫所需的地点定好,宗伯谨记,……
而此时,在鲁国,鲁国宫内——
“风子已经成圣了啊……亚圣之极,大圣之贤。”
“老子、风子,皆有不可思议之德行,不然怎会一步答亚圣呢?”
早先就有人猜测风允与老子会成为圣人,但却无法敢想,二者都会跨越半圣,入亚圣,还是亚圣之极,大圣位。
“要知晓,毕公、召公,如此大贤,也是一步步而上,入的亚圣……也只有召公是临近大圣的。”
鲁国候此时感叹异常。
他却不晓得,或者说世人不知,风允与老子都是先天开创之先圣也。
非后圣,所以无须破开先圣者的道,另辟蹊径。
他们只需印证自身,则可超凡入圣。
而鲁国是周公之国,不喜召公、毕公,就是因为周公是先圣,两位是后圣,另辟蹊径,破开了先圣之口。
鲁国候抚须。
“周公可是至圣,咱们鲁国是至圣之国,唯有齐国,太公之国,才能言谈……毕国、召国,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