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回到家，把林鑫的事情给肖清岄分享了一下后，肖清岄就吃吃笑起来。

“我觉得你可能还是要低调点好，现在的教育普及了，很多小天才们都成长得很快，特别是像汉市大学这样的高校，本科线就划得很高。”

“而且其中一部分考生可能还是发挥不好的，所以无缘清北这样的顶级高校的，你不知道谁一下子就迸发了起来。”

“有些生猛的，在本科大五的时候，都已经发了好多篇文章，而且帮着学校捧回来奖杯了呢。”肖清岄微微偏头，看着方云，这么解释说。

“这算不算是你在华科读研，还有复大华山读博的时候亲身体会？”方云有点好奇。

说实话，方云自己的经历，是无缘与这样的顶级天才接触的，他之前的本科就属于一般般那种，在湘省还算不错，但放在全国，知道衡大的人，估计才是稀有品种。

但是不管汉市大学的医学系怎么不好，但汉市大学这块招牌毕竟是摆在了这里。

“算是，也不算是吧。你以后就会慢慢知道了。”肖清岄稍微带着感慨。

一边小口吃着外卖，一边收了收头发。

她其实觉得自己的头皮快痒死了，好久没有洗头发，甚至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抽出来，现在不过是假装文静且淑女。

如果方云不在，她估计回家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挠头，再洗个澡的。

方云比较细心，看着肖清岄发丝中的头屑，就说：“要不你先洗个澡，然后再吃？”

方云自己没这样的烦恼，他一年四季，每日都会洗澡。

“再等会儿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反正在鄂省人民医院的话，一些学生啊，可能现在的成绩累积没那么高，但是他们的潜力却是不低的。”

“有很多学生，最后都会考出去，也有一部分人可以留下来。”

“还有就是，你身边有一些看起来低调的硕士或者博士，也不要小瞧了，他们只是被逼得低调，而不是真的没什么拿得出来的成绩。”

“可以这么说吧，从副教授这一個级别断层以下，很多本院的年轻医生，在专业实力上没那么突出，但是你看他们背后的履历，都多少有点吓人的。”

“博士学位，研究生学历，出国经历，影响因子不低的文章……”肖清岄说。

她微微有点脸红，因为头皮又开始痒了。

头痒这个东西，一旦不开始还好，不计较，真开始后，就难以消停。

而且头痒与爱不爱干净没多大关系，再爱干净，到了住院总的阶段，你也爱不到那么纯粹，时间不允许你。

“等会儿出去洗个头吧。”方云看着肖清岄一边吃东西，一边歪头，笑了起来。

只是笑得有点心疼，这是肖清岄的工作性质，都不是他能帮得上忙的。

“也行，现在我洗澡和洗头都不敢同时进行，就怕没办法赶到可能面临的急会诊。”

“急会诊需要十五分钟内赶到现场，对女生真的太不友好。”肖清岄开始疯狂吐槽，最后索性懒得再顾得上形象。

站起来，跑到镜子前把手伸进头发里开始薅。

然后再用吹风机舞动了几下，这才觉得舒服不少。

“要不，我帮你洗一下？”方云站起来，这么建议。

“算了哦。”肖清岄赶紧先回到桌子前吃饭，把手机的声音开到了最大。

……

等到吃完了饭，肖清岄才又磨磨蹭蹭地换了下衣服，并且把外套放到了洗衣机桶里面后，自己就溜进了洗手间里，开始手搓小衣服和小裤子……

“你不可以进来。”肖清岄脸微红。

“我可没这样的癖好。”方云不给这位小房东压力，开始收拾桌面的残迹，并且开始打扫屋子。

生活就是这样，总有开心的时候，也有懊恼的时候。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生活中，保持在外面出行时的那种灿烂与美丽，不过，比起一个标签，方云更加喜欢的是一个真实的人。

大概半个小时后，方云和肖清岄才重新出门。

肖清岄要去洗头，方云也是需要去理下发，因为头发有点长了，差一点会盖住眉毛，按照外科医生的习惯，盖住眉毛的头发长度，就会予以打断到短寸。

不然的话，戴帽子会显得极为麻烦。

“我办了有卡，可以打折。”肖清岄对推销的服务员讲。

“好的，美女，你老公也要做个头发保养么？”隔壁给方云洗头的服务员这么问。

“不用了，谢谢。”

“那下次，你们两个过来洗头的话，直接报手机号码尾数就可以了。”服务员笑嘻嘻地说，显然他对肖清岄这个长得很好看的美女，还有一定印象。

肖清岄不仅是洗了个头，还稍微剪短了头发与刘海。

方云紧接着把肖清岄送回到医院的消化内科门口时，肖清岄才说：“你就不进去了吧，在带有工作性质的地方，我的教授说，家属少涉足为好。”

“还有人告状啊？”方云知道肖清岄是说他昨天来送饭的事情。

“嗨。习惯了就好。”肖清岄摆了摆手。

方云与肖清岄别过后，无奈一笑。

暗道这内科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在外科，来送饭的都是嫂子，格外欢迎，但是在内科，似乎送饭的‘姐夫们’，都不被欢迎的呀。

但无所谓啦，进不进去都是那样。

方云正要打算再回时，没想到，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赫然是安陆明教授打来的。

“小方，听下面的人说你已经去过练功房了是吧？”安陆明教授问。

“嗯，是的，安老师，我今天是被我带着的实习生带过去的。”

“那就行了，在下级面前露过面，他们也大概知道了你真实的实力，只是我以为你还要个两三天。”

“你可别怪我冷落啊，在省人民医院这样的地方，至少要讲究表面公平，机会自取。能则上，弱则拼。”

“单纯靠嘴皮子，是当不好外科医生的。不过有一点就是，我能给你提供的机会更多是在临床上。”

“至于其他方面，比如说科研、基础实验这些，我们这样的上级都很忙，基本没时间去亲自操作，就是博士们在做，在管，怎么能够融入进去，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我们这样的上级，只负责拿回来科研经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的，安老师。我会努力去和其他人学习的。”方云立刻端正自己的态度。

安陆明便喟然一叹，再指点了一句：“你还得跳跃性地学会去要钱，你已经不单纯地是个学生，只要学习科研技术的时间点了。”

方云闻言一怔，暂时沉默起来。

“谢谢安老师。”方云赶紧道谢。

这一次安陆明再提起他的年纪，不是打压，也不是夸夸其谈，而是真的把方云摆在了一个比较重视的位置。

方向的指点，比提升能力的指点，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