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十娘微微一愣,然后迅速点头:“当然会。我们这支镖队,所有人的衣裳破了都是我补,虽说不漂亮,但绝对结实。”
老爷们寻常粗手大脚的,不缝补结实了很容易再裂开。
“那就好,这衣裳你帮我缝补一下,然后这些……你会不会洗衣裳?”
肖洛依对这年代的洗衣裳很是头疼。
这地儿没有洗衣机,没有洗衣粉,肥皂的效果也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好,轻了洗不掉,重了容易褶皱、鼓包、破裂……
想来想去,不如外包。
见罗十娘呆呆的点头,肖洛依松了一口大气:“这些衣裳麻烦你给我洗了,回头我给你算工钱!”
罗十娘看着肖洛依指着的一堆衣裳,恍然明白过来:肖娘子不擅长做家务,她身边又没有贴身婢女,她需要有人帮忙做这个!
“没问题!”罗十娘一口答应,搂起那一堆衣裳,就出门去了。
解决了大问题,肖洛依又将目光落在了首饰匣子上。
自己明日就要去庄子上,到时候直接从庄子上离开,就不来大理城里见那个便宜亲爹了。
看在对方这样大方地给了自己这许多东西的份上,送个礼物给他吧……
肖洛依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里,也不知道忙活些什么,前院的陈怀瑾却已经将二十来个老爷们都分配好了。
值夜的、巡查的、买菜做饭的、日常在前院护卫应门的……
虽然在这里的时间短,可安全很重要。
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那位大夫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此大张旗鼓让外人知道娘子的存在,未必是什么好心。
小心无大错。
等分工完毕,大家各司其职后,陈怀瑾才在书房坐下来,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兵书,翻看起来。
书房有不少书籍,里面居然还有兵书,陈怀瑾如获至宝,看得津津有味。
跟着陈怀瑾负责调度各个汉子的常勇眸光深沉。
刚刚陈怀瑾的安排非常周密、且充分考虑到了各种可能性。
这不是一个猎户应该有的能力,倒是像个行军布阵的将军。
再看陈怀瑾闲下来,竟然下意识拿起一本兵书,看得那样专注……
常勇再次断定:此子不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有腾飞的机会!
这些年常勇等人走镖,遇上的山匪路霸无数,许多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更是有好几个兄弟这些年都陆续丢了性命或者伤重残疾……
若只能刀头舔血过日子,何不跟着更厉害的人?
这心思常勇自从被救之后,就在心里盘算了,只是还没跟任何人说。
此时更加坚定了。
“看着我干什么?”陈怀瑾突然抬头问。
常勇吃了一惊:他的感知好敏锐,自己站在他身后呢,他压根就看不见自己,却也能知道自己在看他?
见陈怀瑾问起,常勇没有再犹豫,几步走到程怀瑾面前,噗通单腿下跪,抱拳道:“我想跟着陈二爷!”
陈怀瑾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常勇半晌没吱声。
常勇等了好一阵,见没动静,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却恰好对上了陈怀瑾鹰隼一样锐利的眸光。
常勇心头一跳,赶忙又低下头,再次说了一声:“我常勇想以后跟着陈二爷,请二爷收下我!为奴为仆,在下都甘愿!”
陈怀瑾终于开口:“你是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你们十个人?”
常勇谨慎地开口:“眼下我还没有跟他们说,但是若他们不愿意,我就代表我个人,若是他们愿意,那我就代表所有人。”
“你还未跟他们商量过,就先来跟我说?”陈怀瑾挑眉,瞬间霸气外露,哪怕坐着,也仿佛虎踞龙盘。
哪里还是肖娘子身旁那个憨厚寡言的陈二爷的模样?!
常勇在辩解和坦白之间,选择了诚实。
“九个兄弟跟了我都好几年了,他们过的刀头舔血的日子,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管眼前不管以后。”
“我想带他们走一条更好的路,以后我们想跟着您,做您的随从。”
陈怀瑾微微蹙眉:“你凭什么认为,跟着我就有以后?我不过一个猎户而已。”
一说到这个,常勇眼神就更加坚定了:“陈二爷本事高,我等亲自见过的,跟着您,我们或许能活得久一点。”
“再说,肖娘子本事通神,她既然选择了你做夫君,定是你有过人之处,而绝非仅仅只是救命之恩!”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肖娘子的眼光!”
一句话表扬了两个人,陈怀瑾心情瞬间有些飘: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来没深思过。
也对啊,娘子本事通神,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猎户,娘子怎么会甘愿跟自己成亲?!
定是自己还有别的好,娘子看出来了,自己却没注意到!
于是陈怀瑾心里先同意了一半,嘴上却还道:“我可养不起你们十个人。”
常勇断然道:“我们只是跟着陈二爷,不需要陈二爷养着,陈二爷只需带着
我们,我们自己会打猎、会赚钱养活自己。”
然后等某个时刻到来,陈二爷用得上自己几人的时候,自己几人再跟着陈二爷一起,去为未来拼一把。
从此扶摇直上九万里。
陈怀瑾心中已经同意了,嘴上却还是慎重道:“那你去跟你的同伴先商量好了,再来。”
常勇答应着去了。
陈怀瑾心头热乎乎的,兵书也看不下去了,大步流星去了后院。
肖洛依在房间里,将十二花神的玉佩都刻画了符箓在里头,又拿出几块翡翠的无事牌,开始画符。
灵力凝聚指尖,虚空画符,最后落入无事牌中,原本就青翠欲滴的无事牌瞬间多了一丝灵动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掌心。
刚画完三块,就听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是陈怀瑾来了。
肖洛依抿嘴一笑,抬头看向门口。
果然,门推开,正对上陈怀瑾那张俊脸。
四目相对一瞬,两个人都笑了。
肖洛依拿起一块水头最好的:“你来,这个,你挂在脖子上,贴肉挂。”
陈怀瑾一边接过无事牌,一边皱眉问:“怎么还有两块?”
这两块准备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