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快到卡利亚学院附近,她才嗫嚅道:“我想...我想回去。”语气中甚至带着点哀求。
李昂见梅琳娜脸羞的通红,于是不再为难她。
另外一个原因是,他想去学院看看瑟濂的近况,假如带个女人,估计自己会挨打。
“我走了,下次见。”简单告别后,小木头化作光点消散。
蒙头往前跑的托雷特还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感觉背上轻了不少。
大约几分钟,李昂来到熟悉的学院大门前。
蓝色的魔法封印还在,说明这里依然不允许外人进入,但门口多了两個守门的辉石法师。
“我是李昂,来找我的老师瑟濂。”
相比于上次来,这回李昂客气了不少,最起码没有用黑光龙息打招呼。
其中有个年轻法师显然认出了他,吓得双腿都在打颤。
“是你,游荡在湖区的黑炎之灾!”
尽管知道交界地人喜欢给各路强者起个称号,比如‘女武神’‘碎星’‘黄金律法’等等,但李昂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黑炎之灾是个什么鬼东西。
人家都是什么什么神,什么什么王,再不济也是个将军,结果到他这儿就成了灾。
恶谥,绝对是恶谥,这帮法师良心大大滴坏了。
另一个年岁稍长的中年法师就明显聪明很多,他不动声色地拽拽同伴的胳膊,示意别乱说话,然后笑着道:“原来是李昂阁下,院长多次在我们面前提过您的威名。”
“跟我来,我带您去见她。”
看在老师的份上,李昂决定以和为贵。
留下没有眼力劲的年轻法师继续守门,他跟着中年法师穿过封印进入学院。
中途凡是碰上认出他的法师,都对他避之不及、畏之如虎。
明显上次被烧出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李昂见状,便问身旁的法师:“你觉得我叫净街虎,或者镇关西怎么样?”
中年法师看着宁可贴着墙走,也不愿和他们同路的法师们,又琢磨了一下这个两个称号的含义,最终信服地点点头。
“恰如其分。”
“哈哈!”李昂大笑两声,愈发昂首阔步。
中年法师带他穿过当初打败红狼的讨论室,在后方校舍的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
“院长就在里面,我就不打扰您二位师徒重聚了。”
说完,便识趣的离开。
脚步匆匆,都不给李昂说再见的机会。
“跟这群虫豸一起,怎么可能建设好学院。”他边为老师感到痛惜,边敲响办公室门。
“进来吧。”
当老师恬静的声音响起,李昂才感到一丝慰藉。
开门进去,见戴着魔女头罩的瑟濂正伏案书写着什么。
身为新院长,她的办公室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反而有些局促。
最多十个平方的屋子里,光是书架和各类魔法仪器就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其余三分之一又被大小不一的辉石占去一半。
剩下才是属于她的私人空间,堆满草稿的办公桌和一只小床。
“老师,下午好。”
“嗯,你也下午...”瑟濂惊讶地抬起头,交界地只有一个人会称呼她为老师。
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她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最后仅说了句:“我的徒弟啊,一路辛苦了。”
李昂避开地上散落的草稿与乱七八糟的仪器和辉石,上前与她拥抱。
瑟濂早已张开胳膊在等着他。
然后摩挲他的背部,捏捏他的胳膊,像是在为他拂去路上的疲倦。
李昂则伸手摘去她的头罩,露出下面那张清丽娴静的面容,然后捧着她的脸,满意地评价道:“这样就舒服多了。”
“胡闹,又占为师便宜!”瑟濂气鼓鼓地拍开两只爪子。
“这叫爱不释手。”李昂来到她的小床边坐下:“有点软了,对腰不好。”
瑟濂轻轻踹他一脚:“好不好我自己知道,觉得软就别坐,我还怕你弄脏我的床呢。”
李昂听完干脆直接躺了上去。
见他还是一副无赖样,瑟濂不由得笑起来:“你呀你呀,我怎么会收这么个徒弟。”
李昂拉过枕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现在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瑟濂坐到徒弟身边,亲昵地摸摸他的头:“我从没有后悔过。”
“当星星坠落,我的命运也开始流转,不用猜就知道,这一定是你的功劳。”
越是接近起源,对群星的变化就越敏感,所以包括她在内的不少起源派法师,都清楚自己的命运遭到了封锁。
“你这么说碎星将军会哭的。”李昂笑道。
瑟濂却说:“拉塔恩会怎么样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是我的徒弟去了盖利德,群星的封印就被解开。”
“从今以后,命运再也无法束缚我,学院将在我的引领下全然领会起源,总有一天,我们这群弃子,也能成为闪闪发光的星星。”
“而这都是因为你,莪的徒弟。”
此时的女魔法师,脸上带着圣洁与虔诚。
“好了好了,老师您如今已经在闪闪发光了。”李昂用手挡住眼睛,仿佛真的被光刺到。
同时心中下定决心,绝不会把两个学院创始人的位置告诉她。
岂料,瑟濂的下一个问题就和两位大贤有关。
“我这段时间查过资料,卢瑟特教授好像就被关在盖利德。”
“你有听说过相关消息吗?”
李昂直摇头:“没有没有,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人。”
幸亏他来之前记得换掉了身上的黑羽法袍,否则就露馅了。
瑟濂顿时有些沮丧:“可惜,学院最近事情很多,我走不开,没法亲自去找。”
李昂换了种思路:“走不开有我啊,我过段时间还要去趟盖利德,到时候一定帮你找到这位卢瑟特大师。”
“真的!”瑟濂惊喜万分,忍不住又抱了抱他:“太好了,你简直是我最好的徒弟!”
李昂有意转移话题,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你还有其他徒弟?”
“难道我不是你的唯一?”
瑟濂开心地笑着,用嫩白的手指点点徒弟的眉心:“别和我耍这些小花招,我才不会上当。”
李昂撇撇嘴,然后在床上扑腾几下,像是在测试弹力。
瑟濂疑惑地问:“你在干嘛?”
李昂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试试这床能不能睡得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