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二位,我要失陪一下!”
刘将强忍着胃中的翻涌,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向两头对自己发起突袭的猛兽提出了告辞。
卡斯一脸的快意,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晃动着杯中之物。
这头该死的狈兽竟然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
弗兰克放下手中的大半杯烈酒,然后不停转动着酒杯。
他斜着脑袋看着刘将脸上的表情,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良久之后,他才抓起手中酒杯,朝着圆桌上敲击了两下。
等刘将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他才微微昂首示意对方可以离开。
刘将沉默着站起身,缓缓的朝着宴会大厅的门口走去。
尽管他的脚步有些晃悠,但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弗兰克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刘将的背影,旋即端起酒杯,将杯中残余的烈酒灌进喉咙。
他借着用餐巾擦拭手掌的时候,朝克莱尔隐晦的使了个眼色。
克莱尔微微点头,她看懂了弗兰克眼神中的意思。
他是想让自己去跟刘将弥补一下关系。
刚才他饮尽杯中残酒的举动也是在暗示自己对方还有利用的价值。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夫妻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克莱尔转过身,目光追逐着那道背影,莲步轻移,优雅的跟了过去。
刘将走出宴会大厅的门口,看向了洗手间的位置,那里不时有人影进出。
他皱了皱眉,不想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暴露在太多人面前。
刘将转身走进了楼梯间,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他打算换个楼层看看,试图找到一個人少的卫生间。
烈酒在胸腹间晃荡,刘将有些晕晕乎乎的。
TMD!老子守了这么久的清规戒律竟然就这么破了!
这个仇老子记下了!
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竞技状态,不行,必须得赶紧把烈酒吐出来。
刘将拽着楼梯的扶手,加快了脚步。
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阵高跟鞋踩踏在台阶上的清脆声。
喝酒还TM喝出幻觉来了!
刘将猛地甩了甩头,暗叹了一句。
也不知道走了几层,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走出楼梯间,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层楼很安静,一个鬼影都没有,正好符合自己的要求。
他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朝卫生间走去。
走进卫生间,刘将立马冲向了洗手台。
半个身子趴在洗手台上,他用手指猛扣喉咙,烈酒混杂着食物残渣瞬间喷涌而出。
胃部痉挛,食道似烈焰在灼烧,前所未有的难受,让刘将心中的恨意愈加浓烈。
这时一只手突然抚上了他的脊背,摩挲了几下后又轻轻的拍了拍。
一道温和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约翰,你还好吗?”
刘将抬起头,通过墙上的镜子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不是克莱尔还能是谁。
那头恶狼的眷侣怎么突然找了过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党鞭夫人!”
克莱尔摩挲对方脊背的手就是一僵,旋即她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约翰,别这么大火气,气大伤身。你要知道弗兰克也是有苦衷的!”
“那个叫做卡斯的大金主用停掉捐款来威胁弗兰克,让他必须出手。”
“其实弗兰克还是向着你的,要不然你哪有那么容易脱身啊!”
她软言软语的解释了几句,但这样的说辞根本没有半点信服力。
刘将差点被逗笑,真把自己当三岁孩子一样哄啊!
对方这个时候跑到自己跟前来,还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到底是有何居心。
“党鞭夫人!我之所以能够脱身,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盟友是红杉资本吗?”
“哦!对了!这当然也少不了党鞭阁下的‘仁慈’。”
刘将正难受得紧,心里更是怨恨滔天,说出的话自然有些阴阳怪气。
克莱尔脸上的表情一僵,面色难看了几分,眼中也闪过一丝怒意。
但她很快就稳定住情绪,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和对方弥合关系的办法。
“约翰,你还记得你初次夺下金腰带的那晚吗?”
“我和弗兰克来参加你的庆功晚宴,我们三人聊得非常愉快。”
“一转眼,都过去那么久了!想必你对我和弗兰克应该十分了解了。”
“我们夫妻答应你的事情可从来没有食言过!”
刘将闻言就是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拿往日的友谊和曾经的交易来说事。
这也太无耻了吧!这不是活脱脱的自找没趣吗?
真不知道克莱尔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她究竟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安德伍德夫人,我十分珍惜与你们夫妇之间的友谊,但你们好像并不太看重!”
“至于你们帮我解决的那些麻烦,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易吗?”
“哦!对了!我公司的扶持政策还没有下来,这又算不算是食言呢?”
刘将冷哼了一声,感觉快要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他拧开水龙头,又解开几颗西装和衬衫上的纽扣。
再次俯下身子,用冷水猛泼自己的脸颊,想要借此来稳定住情绪。
克莱尔面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对方的脊背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手掌,她只能缓缓缩回了手。
刘将的话句句在理,一时之间竟让她无法反驳。
不过,克莱尔也从对方的话中找到了突破口,她重新组织起语言。
“约翰,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将停下动作,干净利落的转过身,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克莱尔。
脸上的水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强壮的胸肌上。
“洛杉矶的一次环保活动上,怎么了?克莱尔,这有什么问题吗?”
克莱尔的眼神不自觉的瞄向了那水滴砸落之处。
眼前的一幕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原本有些忐忑和犹豫的心瞬间变得坚定无比。
或许是先前在宴会大厅里站得久了,又或许是刚才爬楼梯的时候累着了。
克莱尔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腿酸软不堪,竟有些站立不稳。
她干脆前倾身体,伸手按压自己的小腿肚。
白色无肩带深V晚礼裙根本就兜不住那无限的风光。
“我记得你当时给‘净水计划’捐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款项。”
“按你当时的身家来说,这本该是个艰难的决定!”
“但你眼皮都没眨一下就捐了!约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