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方成是吧,我看你取的这个名字不好。”
眼见方成生气‘送客’,王贵倒没有生气,脸上仍旧笑嘻嘻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应该叫方败才对。今日我还能和和气气和你说话。签了这文书,对大家都好,否则衙门可就要查查你方家的不法之事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衙门想要整治谁,还怕没有罪名吗!
破家县令,灭门令尹。
可不是说说而已,类似方家这种完全就靠着方越这个武举人一人才崛起的家族。
根基太薄,掌握了超过自身地位的财富,就如同小儿持金过市。又不懂得妥协退让,锋芒太盛,在这夏河县城里面得罪好几個大家族。
想要对付他家的话,简直太容易不过了。
“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咱们县尊大人可是最恨不法商人,上个月城东那位祝员外,可是被判了绞刑,家里其他人也被流放。”
王贵微微笑道,神色和善,但是语气森冷,让人胆寒。
“你......你......鳖下的王八蛋.....!”
方成见这人将威胁的话,说的如此明目张胆,如此的肆无忌惮,指着对方,忍不住的骂了起来。
“来人,给方成松松骨,一个乡下的泥腿子,真以为穿上绸缎就是老爷了?你们尽管打,只要不打死就行,出了事情我负责!”
王贵跟着刘正,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以礼相待。在这夏河县城当中,哪里有几个人敢骂他!
这方成,注定的破落户,还敢辱骂他,简直不知死活。
随着王贵命令,身旁的两个衙役捏着拳头,狞笑着上前,就要给方成教训。
而就在这个时候。
“住手,你们想要干什么?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在方武举家里动粗!”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呵斥声音传来。
正是夏河县县尊刘正快步而来。
紧接着,就在王贵还没回过神来,不知道刘大人为何会来,又为何会如此说话的时候。
刘正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紧接着对方狠狠地一巴掌就呼了上来。
王贵当即闷葫芦一样,滚倒在地上。
别说了王贵了,就是其他几个衙役,还有方成,这时候都看傻了一样。
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这样?
刚刚是县尊刘正动手,打了自己的贴身管家?
“呵呵,手下不懂事,方员外受惊了吧,你放心,等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他们。”刘正也不理会这些人,来到方成面前,热情的说道。
这一幕更是让刚刚准备爬起来的王贵懵逼了。
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这才过去多久?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王贵素来知道,县尊刘正向来无利不起早,绝不会前后不一,如此肯定就是方越如今不好得罪了。
难道那方越又发达了?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响了起来,咣咣咣的,震耳欲聋。
紧接着,便是锣鼓喧闹,唢呐齐鸣。
旋即就看到了几个身穿大红服的衙役吹吹打打的走进巷子。
王贵当即愣住了,他手下的衙役也是因此停住了脚步,都是看向那几个有些陌生的衙役。
这些个衙役哪里来的?
怎么不认识啊?
至于是不是有人假扮的,王贵并不怀疑,大魏王朝律法威严,可没有几个人,敢在城里头冒充官差。
那么这些人是哪里来?又是做什么的?
人还离得远,报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恭喜恭喜,恭喜方老爷高中府试第五。”手持红纸的衙役满脸笑的恭喜道。
话音刚刚落下,在场所有人除了那县尊刘正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愣住了。
要说王贵不愧是做了多年的管家,在场当中除了那刘正之外,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刘大人竟会如此。
只不过,那方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通过府试啊!
这没道理啊,难道对方的天赋真的这么好?
而随着这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聚集过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毕竟,这可是夏河县城的大事啊。通过府试,这在夏河县城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
至于通过府试什么的,这些居民哪里清楚,只知道通过府试之后就是官老爷了。说不定,比他们县尊老爷,还要尊贵呢。
这不,你看,县尊刘大老爷都来了吗,还对那方家人客客气气的。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了消息,也越来越多的人汇聚了过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简直把方家门前的这条巷子都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不外乎是羡慕,不外乎赞叹等等言语。
后面,方父,陈氏,也都被惊动了。
后面自然是一连串的感谢,还有给前来报信的官差赏钱。
同样的事情,实际上已经经历过两次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在城里头,规模更大而已。
至于之后的流水宴席什么的,也就寻常了。
当然还有许多人,在得知方家这位通过府试,即将做官的官老爷方越,还没有娶亲之后。
就都动了心思,这要是能够和方家结亲,那么岂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当下里,就有不少人眼中热切,起了心思。
自此之后,方家的门槛都换了几次,不外乎前来说亲的人太多了。
~~~~~~
一个多月后,农历新年。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雪后初晴,院子里的梅花树上已经点缀了点点粉色。
后院的练武场当中,方越站桩摆出拳架,翻阅着手上记录白虎拳的册子。
仔细的对照着上面的描述。
易髓锻骨,气血勃发。
旋即,方越放下册子,拳头随心动,血气与力量自然相合,随着心念而动。
院子当中,方越一拳又一拳,身与心合,力与招合,身形好似猛虎,一招一式大气磅礴,凶猛霸道。
体内的气血更是奔涌的如同长江大河,浩浩荡荡,甚至发出一阵阵的轰鸣声音。
血气的涌动下,方越的招式更加的凶猛,更加的霸烈。
练武场当中,一阵阵的空气爆炸声音,不断的作响。
这一练,就到了晌午。
“终于易髓大成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还真是要谢谢那余寡妇,竟然送了我这么珍贵的大药。”
方越缓缓的收功,感受着已经易髓大成的气血。
与之前不同,此刻不但他的力量又是增加,已经快要达到三万斤。耐力更是突飞猛进,也是翻了一倍有余。
可以说,他现在的战力只怕完全不逊色于普通的感气武师。或者说那些个初入感气的武师,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毕竟在之前,他就能够和那腾龙寨的五当家,正儿八经的感气武师正面对战,并且还战而胜之。
现在,甚至不用弓箭消耗对方的体力,他也能够轻松的正面击溃其人。
原本,他到易髓大成这一关,还需要一两年时间。
但现在仅仅一个月,完全是因为余寡妇在送他出城时候,给他的东西。
一开始还以为只是简单的礼物,没想到回来之后,才发现,包裹里面竟是装了一株五百年份的血参。
血参滋养血气,增强体魄,更是能够使得他气血旺盛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力量暴涨。
甚至于,方越发现,服用秘药之后,他的资质点数竟然也跟着增加了许多。
想到这里,他目光凝聚,在他的面前一行行文字开始浮现而出。
【功法:白虎拳(易髓)(大成);戊土真功(感气)(入门);扶气养生功:(掌握)】
【资质:3760(千里挑一)】
【天赋:高级拳法精通,初级气血衍生,高级铜皮铁骨,初级气感】
原本他因为凝聚气感天赋,资质点数跌落到了三千以下,但是现在服用了血参之后,资质点数竟是获得了巨大的提升,差不多快九百点,几乎是三年的收益啊。
也是经过这次,方越才知道,原来资质点数,也是能够通过其他手段进行提升的。
而这都是因为那株血参。
在发现了这种情况之后,方越也是寻遍了整个夏河县城,甚至还有周边几个县城。
却是根本没有发现,有这等药材出售。
这等珍宝,简直太难求了!
根本就不会流到外面的市场上,一出现肯定会被那些世家大族垄断。
这样珍贵的灵草,只怕万金难求,没想到余寡妇不声不响就送给了他。
甚至都没有说什么,也不求回报。
想到这里,方成心中一股暖流划过,心里感叹一声。
这份恩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还。
“这份恩情,只能以后再还了。”方越喃喃自语。
接下来,距离方越去隔壁闻喜县赴任,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所以,这段时间,方越也很珍视和父母家人一起的日子。
~~~~~~
却说这一日,刘正正在处理公事。
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来访了。
“魏禾,你说的可是实情,那方越只是踩了狗屎,走了大运,捡了一个人头,完成了任务,所以才拿到的府试第五?”刘正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练武满打满算不过数年的武人,如何能够通过府试?还取得了那么高的名次?力压一众山阳府的天才武人!
这也太玄幻了!
“千真万确,消息来自府衙,已经确认无疑。“魏禾点点头,微微笑道。
原来如此。
刘正闻言,心中一喜,既然如此,那么对付方越也就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了。
只不过,他老奸巨猾,已经猜到这魏禾既然来说这些话,只怕也是想要对付方越。
但,他自不可能给魏禾当打手,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哦,知道了。贤侄怎么还不走,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魏禾看到刘正如此,心里头忍不住的暗骂一声老狐狸。
只不过,除掉方越这件事情,还需要对方一起出手。
魏禾看对方装傻充愣,只能够先将话挑明,拱拱手开口说道:
“大人,何必如此。那方越不敬大人,不知天高地厚,到底是个泥腿子,这种人如今窃据官位,对于我大魏来说是祸非福啊!”
“哦,可对方是闻喜县的官吏,本官可管不到对方啊。”刘正继续装糊涂道。
虽然,方越这个府试,这个官职来的不那么硬气。
但是到底是朝廷官吏,正式官员,对付起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总是要有所顾忌,很多手段就不能拿出来用了。
“大人只需要在他赴任之后,发起两县团练演练,到时候自有人出手对付他。”魏禾说道。
“团练演练?“刘正闻言,皱了皱眉头。
这种事情倒也正常,后备卫军训练如何,总是需要检验的。
有时候会被派去剿匪,有时候会和其他县的士兵演练,都是有先例可遵循的。
他若如此做,那么也算寻常,倒是不违反什么规矩,也不怕被查。
“呵呵,就是如此。此时若成,在下必有厚报。”魏禾微微一笑,当即也是拿出一叠银票递过去。
后者眉头都没眨一下,收了银票。
于是,一桩生意,一个阴谋,便这么谈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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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不过眨眼功夫,就已经又一个月要过去了。
“彘儿,你到了那边之后要照顾好自己,没事的时候,要多给家里写信,我让铁蛋念给我听。”
陈氏整理着行囊,絮絮叨叨的嘱咐着方越。
他们家里头,如今铁蛋开始长大,也是上了私塾。
要说认字多的,还得是铁蛋,比他父亲方成都要强不少。
这看字读信的任务,当然就落在了不过几岁大的小铁蛋身上了。
“还有,去了那边后,要本本分分的做事。天冷了多穿衣.....”陈氏絮絮叨叨,继续说着。
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怎么样,事无巨细,一丝不苟。
“娘,我知道了。”方越笑着应道。
这些话,陈氏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说了,每次出远门都要和他说一次。
但是他从没有不耐烦,毕竟这是陈氏对他的关爱,发自内心的关爱,他又怎么能不耐烦呢。
很快,方越就坐上了马车出发了。
“你这根木头,刚才就杵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彘儿出远门,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陈氏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里头正伤心。
然后回头看到了方父‘傻笑’,当即就在他的肩膀上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