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基地后，一位机器人形象的投影悬浮在入口处。

“各位，欢迎来到观测站，我是本观测站的总控制智能知性人工智能，你们可以称我紫云。”

这人工智能还怪礼貌的，那投影的一举一动有点像是古典小说中经过专业训练的管家。

神都侧着头看着周围的墙壁，墙壁的表层是一种淡白色的非透明材料，从蓬松度来看，应该还有缓冲的效果，另外，应该还有一定的导能效果，时不时有能量的光芒在墙壁中一闪而过。

突然，神都手贱的戳了一下墙壁，想感知一下材料的强度。

瞬间，紫云的脸色就变了，“非人类者，请注意你的行为，请不要做出有误会性质的举动！”

神都僵在了原地，他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波动锁定了自己，日暮玲看了一眼神都，赶紧把按在墙壁上的右手给收了回来。

谁料，紫云对着日暮玲笑了一下，墙壁两侧开始变形，延伸出了两排扶手，显然，她对于日暮玲和神都的态度完全不同。

保持着克制，日暮玲跟着紫云往里面走，没过多远，众人便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展示厅，上面写着生态试验场一号展厅-灵王计划。

望着灵王二字，山本元柳斎重国驻足不前，他听过灵王这个名字，那是尸魂界流传的一個传说。

在远古时期，尸魂界是一片荒芜之地，如同虚圈一般，在那里没有灵魂能够长时间生存，死去的生命灵魂在这里短暂停留后分解成最基础的灵压回归整个世界，完成一次基础的循环，正是这种循环，让世界在死神出现前依旧保持着平衡。

在虚圈逐渐出现虚后，这种平衡被打破了，没错，在那个传说中，虚比死神出现的还要早一些。

随着平衡的偏向，整个世界即将毁灭，这时，尸魂界的创世主灵王降临于此，他一手搭建了目前尸魂界的环境，他全知全能，虚圈的虚无论再强大在他面前依旧不是一合之敌，在创造了世界之后，灵王为了维护世界的平衡，创造了死神这个职业。

在此之后，灵王将世界赐给了他创造的死神，并不再出现，任由尸魂界自我发展，在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后，尸魂界终于发展成了现在的模样。

山本元柳斎重国一直认为，那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或许真的有灵王这个死神，但他肯定不是传说中的什么神明，否则为什么会不明不白的从世界上消失，但是现在事实在告诉他，历史比他传说中描述的还要离奇。

“你想参观这个展馆吗？”紫云漂浮在一边问道，她的投影和人类实在是太像了，恐怖谷效应在她身上完全不存在，只是她身上锚定了一个信息，任何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都将知道她人工智能的本质。

山本元柳斎重国张了张嘴，他失声了，日暮玲替他开口，“麻烦让我们参观一下吧。”

滋~

展厅大门缓缓打开，山本元柳斎重国双手紧握，走进了展馆之中。

在展馆的入口处是一副虚圈的3D原始地图，旁边还有紫云贴心打上的解说语。

【一号试验场建立于4791年前，在设定了灵魂流转、灵力转换的相关法则并提供了试验必要的辅助资源后，实验人员离开了试验场，让其开始自由演化。】

山本元柳斎重国看向第二幅投影，那上面的虚圈跟现在尸魂界死神探索出来的虚圈地形已经有些相似了。

【于2671年前，第一只存在自我意识、拥有知性能力的灵魂体出现，其自称为灵王，根据评定，实验体符合人类身份评定中的C项第661条，被认定为次级类人类生命，未被试验场预留规则清理。】

什么叫因为是类人类生命，所以没被清理？难不成，在此之前，虚圈还诞生过其他生命，只是没通过筛查，被人道毁灭了？

山本元柳斎重国加快了步伐，他迫切的想知道后面的情况。

【于2336年前，实验体灵王通过筛查机制，成为一号试验场正式重点实验体，相关项目匹配完成，进行能力附加，全知全能创造者项目开始正式进入测试，经评定，该实验体在加载了维度计算机程序后，等级评定应为伪六段。】

【于2217年前，实验体灵王因过度吸纳灵力，导致试验场灵力浓度下降，同时根据观测目标产生了类似“寂寞”“孤独”的情绪，开始出现寻找或创造类己个体的想法。】

【于2216年前，实验体灵王通过全知全能效应，剥离了部份试验场地，将剥离部份固定在了虚圈上层分层空间当中，自我命名为尸魂界。】

【于2215年前，因为实验体灵王的离开，试验场的灵力浓度逐渐恢复，诞生了新生灵魂体，该类灵魂体不符合人类身份评定中的特性否决条件，因实验已正式开始，不予清除。

同年，实验体灵王根据自身构建了新的灵魂体生成规则，并且在全知全能效应的辅助下创造了“死神”职业及相关能力，经评定，该相关规则为劣质衍生规则，不进行收录。】

【于2161年前，尸魂界诞生了第一批拥有特制力量的死神个体，在灵王的聚集下组成名为零的小型集体，61天后实验体灵王出现严重被迫害妄想症，杀死了所有零的成员，并出现轻微自我毁灭倾向。】

【于2160年，实验员--根据试验规则进行引导，诱导实验体灵王发现试验场背面能源循环区域，其自认定该区域为“现世”，在此区域实验体灵王出现了类人格分裂现象，部份人格碎片融入现世，在171天后，因为权能的觉醒，该人格碎片创造“灭却师”职业及相关能力，经评定，该相关规则为无价值规则，不进行收录。】

【于2151年前，实验体灵王返回最初试验场，在强烈的自我认知干涉下，其否定了自己诞生于此地的事实，并将此地新生的灵魂体命名为虚，并强制造成了虚与死神及灭却师的宿敌规则。】

【于2144年，实验体灵王陷入哲学虚无主义陷阱，自我毁灭倾向大幅度增加，实验员--间接干涉后无效，在11天后，灵王选择自我毁灭，实验体消亡，实验评定：全知全能既无知无能，权能使用评价极差，自我认知发展评定极差，等阶提升为零，实验价值极低，暂停对该一号试验场所的资源追加，将相关试验区域转入仅实验员自主观察层级。】

山本元柳斎重国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按照大事记中的描述，死神和灭却师其实没什么差别，虚在某种意义上更跟死神的创造者灵王更加接近。

日暮玲拍了拍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手臂，示意他继续往下看，后面有跟他们关系更大的记录。

【观察笔记：2016年前，尸魂界出现有价值观察目标，根据计算机推算，目标死神卯之花烈将成为五段灵魂体。

后续补评：该计算已确定为错误，死神相关职业被人工导入系统，重新进行预测计算。】

【观察笔记：2011年前，计算机通过计算确定新观察目标山本重国，根据演化程序推算，其将成为五段灵魂体，有百分之97的概率将初始名改为山本元柳斎重国，并创立相关维护部队，另，根据演算，观察目标将有较大概率与另一目标友哈巴赫发生冲突。

后续补评：该计算结果达到演算成功率分界线，相关演化程序开始进入平稳向上迭代状态。】

【观察笔记：二号观察目标友哈巴赫发现试验场边缘区域，经内部申请，实验员--接纳了友哈巴赫，并向其展示了计算机演算结果，友哈巴赫决定“逆天而行”，实验员--提供了一号观察目标山本元柳斎重国的各项能力资料，经再次演算，二号目标败亡几率仍高达百分之71。

后续补评：该计算结果与现实出现偏差，百年偏差率百分之17，重新进行程序改造。】

【观察笔记：一号观察目标山本元柳斎重国潜力已耗尽，在试验场周围安全屏障区域中表现低于已消亡的二号观察目标，经实验员--申请，放弃对一号试验场的继续观察，合拢空间场。】

看完了所有被展示出来的大事记后，日暮玲看向山本元柳斎重国，这人现在一副痴呆般的表情，仿佛跟失了魂一样。

确实，山本元柳斎重国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坏消息，自己确实如同舞台上演员，有观众一直在持续关注。

好消息，他们并不是提线木偶，观众根本不怎么插手演出。

坏消息，他们根本不是重点实验体，只是被废物利用了一下而已。

好消息，一切都不是注定的，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更应该感谢自己。

“哈哈，哈哈哈！”山本元柳斎重国笑声越来越大，“我潜力耗尽了？你们就这么肯定吗？”

紫云面带微笑，“根据演算，在无外力干涉的情况下，您已基本不可能到达六段，在系统中，该情况被评定为潜力耗尽，对此您不必伤心，两个试验场内，自我演化到五段的个体只有七位，综合能力评定中您排在第五。”

山本元柳斎重国愤而拔出斩魄刀，指向紫云，“友哈巴赫排在第几？他潜力耗尽了？凭什么认定他会输？”

紫云对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攻击倾向没有任何反应，“友哈巴赫的综合能力评定为第四，在到达观测站前，演化中友哈巴赫败亡概率为百分之99，另，主计算机已与观测站断开连接，我无法告知演算规则。”

“消消火，消消火。”神都按着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手，“跟人工智能较什么劲啊，他们不是说潜力耗尽吗？突破给他们看，让他们那个破演算程序重新大改，忙死他们。”

作为有过类似经历的神都能够体会山本元柳斎重国现在的心情，在神都的安抚下，山本元柳斎重国还是收起了斩魄刀，主要还是打不过。

虽然没打，但是差距已经从各方面体现了，山本元柳斎重国也不是个纯莽夫。

“我想问...”日暮玲突然开口，“在你们的演算中，这两个试验场在多久以后能出现六段？”

“根据多方信息收集，该概率最高点已过去217年，最高概率为万分之三，由于额外资源输入的中断及其他相关因素，该概率将持续下降。”紫云解释说道。

“217年前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日暮玲继续问道。

“项目被废弃，相关试验场地权限转给了人工智能紫云我进行维护。”紫云很干脆的说道。

“那位灵王的其他记录还有吗？伪六段到底是什么意思？”日暮玲接着问道。

“详细记录随时可以调出，但六段相关信息涉及保密条例，无法告知。”紫云说话间，旁边升起了一个圆形舱室，“不过如果您想看的话，我可以通过资料库重造实验体灵王，在目前观测站算力的辅助下，其的阶位大致为高于五段。”

“不用了，不用了。”日暮玲赶紧挥手拒绝，“你们可以复活那位灵王？”

“不，是重造，根据数据库中的数据进行模拟，最高相似度能到达亿分层级。”紫云继续说道，“另，根据观测站现有设备及能源储蓄情况，无法批量制造四段以上个体，无法制造五段个体。”

这话真诚的有点奇怪了，日暮玲不信对方发展到这个地步，会一点“心眼子”都没有，所以，她这么真诚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能问下，另一个试验场地是什么吗？”

听着日暮玲的话，旁边的桔梗抬起了头。

“正如您所想，为桔梗小姐所在的区域，即您口中的战国时代。”紫云继续说道。

桔梗身体微微动了动，不过她最终还是没像山本元柳斎重国那样表现出强烈的情绪波动，只是看着紫云，好像要把这个人工智能的形象给深深刻在记忆当中。